黎明前的黑暗中,石夷走上城楼。
玉玄微笑一下,说:“三师兄,我想来想去也没啥办法。你让我当这个主帅,可有些不恰当了。”
石夷面色沉静地说:“主帅,主天下之帅。四野八荒,天堂地狱,万事均在人为。当年,师父不把神君之位让给大师兄的话,神星也许不会沦落到不堪的地步。师妹你虽然身是女子,但要有男儿气概。须当仁不让,不要有妇人之仁。”
玉玄双目一亮,说:“大师兄是神星上的神君吗?我问过爸爸,爸爸不肯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石夷叹声说:“养虎为患,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此人太过狠毒,连师父也忌惮他三分。师父遣散我们去寻找新世界,也是怕我们遭到他的毒手。所幸现在离他很远,最好提也不要提到他。对了,师妹,我半夜来过一次,没有见到你。”
玉玄说:“我回玄花谷看看,总觉得爸爸还在那里睡觉。”
石夷说:“我们为人子女,为人弟子,理应平定四方,让他老人家可以好好地休息。”
玉玄点头,说:“三师兄,你说的很对。”
石夷看了看天光初染的天空,说:“看来龙族要在天亮后攻城了。”
玉玄说:“他们会派华胥王为先锋,先来挑战我们。我们派谁迎战要先定下来。”
石夷说:“如果姬临深先出马,我打头阵好了,第一仗不能输。”
玉玄莞尔一笑,说:“他们只是在试探哪,我们也不用太认真对待吧?”
石夷说:“假假真真,真真假假。我们一律认真对待,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玉玄笑说:“你们男人说话的意思都差不多,真是没趣儿。”
石夷说:“我本是块石头,没什么趣儿。”
玉玄说:“用石头薄片打水漂儿过河就很有趣啊。”
石夷说:“可是,沉在水底就很无趣了。”
玉玄笑说:“可是,也有漂过河的,到了新的地方,不是很有趣吗?”
石夷哈哈一笑,说:“但愿我能做为那样的石头,可以博得师妹一笑。”
天色缓慢地亮了。
因为天阴的缘故,早晨有些凉意。
天白和常壁,公孙丑,黄宫,黄花儿等一大群主要战将都来到了城楼上。
城下的龙族已派出十名大汉开始骂战。
一名白袍少年手提长枪,骑着一匹大黑马来回驰骋,样子很是轻狂。
石夷说:“看不清那人是谁,但也不可轻忽大意。谁先出去迎战?”
蓝天宫的宫主伶其远应声:“我去。”
他自石元离开神山后接任蓝天宫的宫主,但一直没什么建树。
这次临逢大战,他急于立功之情溢于言表。
石夷对金天宫的宫主宫城文说:“你去掠阵,不可有失。”
宫城文奉命随伶其远而去。
寒渊集的木制城门被拉开,伶其远和宫城文率领五千右军人马冲出。
宫城文压住阵脚。
伶其远手提一根乌黑棍子,大步出阵。
龙族骂阵的大汉们见到城门开启时,便已回归本阵。
那白袍少年提枪纵马,迎向伶其远。
伶其远见他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杀气登时大跌。
少年有模有样地大喝:“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伶其远淡淡地说:“蓝天宫主伶其远。”
少年大叫:“无名之辈,看招吧。”
他纵马一枪刺向伶其远。
伶其远见他并未通名,也懒得相问,轮棍砸向那少年的枪杆。
少年划转枪头挑拨伶其远的棍子。
城楼上观战的石夷说:“小远的棍法在神山排名第一。果然是招法扎实,没有漏洞。”
几个回合之下,伶其远没砸到对方,反而被对方一枪挑开棍子,脚下一个踉跄。
伶其远心下暗惊这少年的力量,眼见对方兜转马头,舞枪又杀了过来。
他不敢大意,全力轮棍上扬,似要砸击少年的头顶。
少年矮身挥枪,斜刺伶其远的胸口。
伶其远突然间变招,轮棍横扫少年的坐骑。
少年所骑的黑马被伶其远一棒打翻。
少年飞身离鞍,头上的头盔甩落了出去。
他足尖点地,飞纵而起,口中大喝一声:“好!”
他人在空中,长枪颤动,直刺伶其远的面门。
城楼上的玉玄凝神观战。
待见少年的头盔落地,她神色一变,眉头皱起。
眼见城下两人斗得激烈,她也越看越觉得不安。
城上众人也都关注战局,只见伶其远棍法精妙,变幻莫测,乃是名不虚传的舞叶棍法。
而那少年枪法大开大合,悍勇霸气,却是凤族的大风枪法。
天白轻轻告诉玉玄:“好像是你弟弟敖悔。”
玉玄说:“你也到阵前去,别让人伤到他,也别让他伤到人。”
天白奉命下楼,率领中军出城。
那白衣少年正是敖悔。
他久战不下,心情焦躁,出枪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而伶其远凝神对战,棍法愈显得精绝连绵,滴水不漏。
敖悔的长枪突然脱手飞出,人也踉跄摔倒。
伶其远一愣之下,敖悔已一个翻滚到了伶其远的背后。
他双手勒住伶其远的脖子,同时双脚缠住其腰部。
伶其远猛地一棍回插,顶住敖悔的身子。
敖悔被顶得后背凸出,仍不放手。
伶其远气息闭塞,力气亦不能加强。
敖悔正要加力,突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