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在无名的刻意设计下,带着满腹的仇恨和对生活的无助,仍然踏上了逃亡的道路。
对外的宣传是妖兽吃人,但是宁缺看到的却是黑衣人进村,屠杀满门,当然宁缺也看不见,此时的宁缺只有五岁,还是个孩子的年纪。
夜晚的时候只能听见满天的喊杀声,但是对于外界的情况并不知晓。
原本忠心的门房老爹,没有了忠心救下少主的机会,宁缺自然也就没有杀爹证道的想法,在自己的老爹外出未归之后,李三娘将宁缺藏在柜子里面,出去查看情况再也没有出现。
等待了一个时辰后,外面寂静非常,宁缺外出查看之时已经发现,除了血迹和破碎的院子里散落的物品外,府里没有任何的活物。
虽然年幼,但是宁缺还是非常有主意的决定逃走。
逃跑途中自然也听闻了妖兽杀人的消息,但是宁缺对此觉不相信,那晚自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刀剑之声和喊杀声,更是听见了宣威将军的怒吼:“夏侯”
夏侯两个字就是宁缺对于自家大仇的唯一信息了。
没有看到爹和娘的尸体,想来和全府的人一样,已经遇害了吧。
趁着夜色,宁缺出了长安,望着长安城,宁缺咬了咬牙。“我一定会回来”
在宁缺凝望长安的时候,长安自然也有人在凝望他。
书院后山,无名看着宁缺出走的方向,放弃了跟上去的想法。
“太过刻意的话,效果不好,几年后再说吧”无名收回了目光,重新开始感悟世界的真相。
宁缺走后,书院的后山,多了一户中年夫妻,开始负责起书院的食堂的一切事宜。
天空之中,星空仿佛透亮了一些。无名身上真气流转,四品宝莲吞吐的精气不断冲击着无名身上的穴窍。
越到后期,穴窍的打开就越难。
两天前无名已经打开了十六个穴窍,但是这两年来,仅仅打开了八个,第一年六个,第二年两个,无名暗暗皱眉,不知道剩余的八个穴窍,自己需要花多久才能完全打开。
穴窍之中,有精气串联,每个穴窍仿佛连通了天地一般。
星空之中,本来没有多少的星光。
不知何时,没有云彩的夜里,会有几个亮亮的星星分部在天空四方。
如果有人数的话,就会发现,今夜有二十四个。
开元十年,李仲易登基十年了。
大唐越来越像无名记忆中的大唐了,繁荣昌盛,万邦来朝。
在特意隐藏起锋芒后,大唐真像原本历史中的大唐,万邦来朝,天可汗的称呼慢慢的加在了李仲易的身上。
无名知道李仲易并不满足,夫子并不满意,无名也不满意。
“冥王之子出现了,在渭城”夫子出现在无名的身边说道。
“我知道”无名回答。
有风从山巅吹过,夫子的长袍随风摆动,站在风中犹如一颗不老的青松。
“快了”无名忽然一开口。
“是啊,快了”
这一日,十年没有离开书院的无名悄悄的出了长安,去见一个小朋友。
渭城很小,在城外的一座小屋有一片小石坪,坪外围着一圈简陋的篱笆,此时无名站在篱笆外向里望去。
有个小侍女又黑又瘦,正把有她半个身子高的水桶艰难挪到水缸旁,然后站上缸旁的板凳,拼尽全身气力异常艰难地将水倒入缸中,紧接着,她开始淘米洗菜,趁着蒸饭的空当,又拿了抹布开始擦拭桌椅门窗,不多时便有水雾升腾,将她瘦小的身子笼罩在其中。
虽说昨夜下了一场雨,但雨水不够大,门窗上积着的黄土没有被冲涮干净,反而变成了一道道难看的泥水痕迹,这些泥水痕迹在小侍女的抹布下迅速被清除,屋宅小院顿时变得干净明亮起来。
很明显这些家务活儿她天天都在做,显得非常熟练快速,还是孩童的小黑侍女像蚂蚁般辛勤忙碌,像仆妇般东奔西走,累得满头大汗脸蛋通红,看上去有些滑稽,又有些令人心生同情……
另外一个叫宁缺的家伙很明显缺乏这两种情绪,他安静或者可以说是安逸地躺在一张竹躺椅上,左手拿着卷有些旧的书不停翻看,右手拿着根硬树枝在湿泥地上不停划动,偶尔沉思入神时,他便随意将手中树枝一扔,掌心向上伸向空中,片刻后便有一壶温度将将好的热茶放到掌上。
无名看着这难得的和谐场面,一时之间有些不忍打扰,不过既然来了,自然还是要见的,毕竟自己的目的就是如此。
伸出手,一枚小小的符箓在手中出现,轻轻的一抖手,符箓融入桑桑的体内,然后无名施施然走入了小院之中。
符箓只有一个作用,欺天。欺瞒上天的意思,这种符箓还是夫子发明出来的,毕竟在夫子境界未曾大成之前,如何躲避昊天乃是夫子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各种符箓阵法应运而出,目的就是躲开昊天的窥伺。
在无名的猜测中,桑桑虽然作为昊天的分身,但昊天并不是时时看着自己的分身,毕竟自己的分身在世间这十几年,每天跟一个男人一起睡,昊天应该忍受不了。
如果早早发现,恐怕宁缺早就被杀了,由此判断昊天应该说,不会也有可能不能窥探桑桑的一切。毕竟从原著看,桑桑虽然是分身,受到昊天的掌控,但是并不是完全丧失自我意识。
“你是谁,来这里找谁”活动着的桑桑率先发现了无名,问道。
“我叫无名,来这里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