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淮海军区医院设在东海县潼阳县和宿迁县交界的文山的黄家庙。从东海县的田庄过去,必须经过王家庄和牛家庄到了宿迁的黄花岭才能进山,进了文山也就安全了。
平常这一带没有鬼子驻防,伪军也不敢到这里的山里来捣乱。
麻烦的就是牛家庄有股土匪,人数还不少,背靠大山为掩护,经常下山拦路抢劫。
县大队本来就想端掉他们的,可是最近这点事情弄的没顾得上。
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想着不如赶着,赶着不如遇着。
土匪都在饿肚子了,那感情是穷疯了。
人啊倒霉的时候就这样,人家说喝凉水都咯牙那不假,他们遇到嘴巴边上的可不是凉水,那是连鬼子都怵的一连啊!
不光的咯了牙,连腮帮子都给咯没了。
那时候国共合作,八路军穿的也是国军的衣服,不同的是臂章,谁有那么好的眼神,大老远就可以看见八路几个字?
土匪的探子回来报告说,来了一队白军,少说也有六,七十人,看来东西不少,有抬的有背的。
土匪头一听是白军就来劲了,他们打过一次白军,枪一响就跑的没影了,都是好东西啊,丢了一地,捡就是了。
土匪头目枪一挥,大声的说:
“跟我走啊,白军给咱们送吃的来了!”
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就下山了,在山口架起了他们唯一的一挺机枪,其他人也没有隐蔽,黑呼呼的站了一大片。
陈营长一直跟在柳金华政委的担架边上,战士们一肩都没有叫他们老连长抬。
他也就手里拿个酒壶,隔上个个把时辰就朝柳金华政委的脚上淋一次白酒,他就知道这玩意儿可以消毒,其他也不知道,但是后来军区医院的大夫说还多亏了他这样呢!
一连陈连长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对陈营长说:
“前面有情况,看样子是土匪,就在前面的山口上吆喝着呢。”
柳金华政委在担架上抬起了身子,问陈连长:
“到什么地方了?”
一连长陈世璞说:
“前面就快到牛家庄了。”
柳金华政委说:
“这就对了,牛家庄的确有股土匪,早就想收拾的。”
陈营长把柳金华政委扶躺下了,对她说:
“搂草打兔子,两样事儿都不耽误。你放心躺着,他妈的敢在劳资头上动念头,那就是活到头了!
二排长你带几个人在下面和他们黏糊,别打的太准了,当心给吓跑了。
陈连长带其他的人从侧面绕到他背后去,把机枪给劳资集中了一起开火,剿了这些祸国殃民的东西!
我就在这陪柳金华政委听响了”。
倒是二排长在那里嘀咕:
“连长你可别一下子搂完了哦,给下面咱们佯攻的也留几个。”
一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对他们来说也就是谈笑风生的事情。
柳金华政委也开起了玩笑:
“平时土匪挺遭人讨厌的。怎么我现在就感觉他们成了一群野兔子了,你们这么多壮虎雄狼扑过去,估计啥都剩不下了。
这土匪也是,怎么就撞到一连的枪口上了呢!”
通信员也在旁边多嘴:
“那是,谁叫他们耽误了柳金华政委的时间呢?知道气的谁吗?气的是俺们营长!没活扒了他们,痛快的死在机枪下已经是他们的福气了!”
陈营长又在朝柳金华政委脚上倒酒,对她说:
“能坚持住吗?我估摸着明天天亮就可以赶到军区医院。”
柳金华政委说:
“二百里呢,别累着了战士。”
陈营长说:
“累?你看现在都出来七八十里地了,像累的样子吗?我的兵我知道,和刘副支队长的兵比,一个可以顶他仨!你也眯一会,担架上颠的睡不着。这点土匪,陈世璞他们也就一顿饭的功夫!”
也就最多一个小时,枪声没响多大一会就停止了。
陈营长还纳闷呢,怎么这就完了?
一会儿就看到一连长陈世璞他们回来了,陈营长一看,吓了一跳,许多战士身上都是血。他问一连长:
“这么一个破仗你还有伤亡?”
一连长陈世璞知道是陈营长看来战士们身上有血迹误会了,就告诉他:
“我是害怕枪打的太多影响俺未来的嫂子休息,就叫他们用刺刀‘咔嚓’的,他妈的,沾了一身的血。土匪的枪支我都藏在那里的洞里了,回来的时候再取。再等会过去,我叫二排长带着人把土匪的尸体朝沟里丢呢,怕嫂子看了恶心。”
陈营长没有想到一个汉子竟然考虑的这么细心,打心里非常感谢,拍拍他的肩膀:
“难得你有这个心啊,谢谢了,兄弟!”
宿迁县的鬼子和伪军今天公开处理了一批盗窃火车物质的小偷。大凡有铁路的地方,就有靠这个吃饭的,靠什么吃什么嘛。
鬼子从山东通过苏北运走的,大部分是煤炭,铁矿,木材这类的东西,对靠铁路吃饭的这批人来说,这些东西没有啥用处,不能吃不能穿的,也换不了钱,鬼子查的紧啊,弄不好就是杀头的事情。
他们有的时候也就搞点粮食,布匹什么的。
今天这样的公开处理过去也经常有,杀鸡给猴看,起点警示的作用。
可是像今天造这么大声势还是第一次。
县城的小操场是一片开阔地,清朝的时候练兵用的。
一大早人们就发现这里搭好了临时的台子,后来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