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被人操祖宗的事情咱不能干啊!柳政委他们是来救你性命的啊!”
赵四说心里话也不愿意继续当这个兵了,他对柳政委说:
“可是我的手也沾过老百姓的血啊!”
柳政委对他说:
“那你就用鬼子的血来洗净自己!我们是相信你,才来找你的。如果你愿意回到人民的一边,就一切听我们吩咐。
我们也可以从现在起,按照起义立功的人员看待,我们说话是算话的!
完成任务以后,你回咱们县大队或者去新四军都可以。
如果想耍什么花招的话,你自己清楚自己是什么下场!”
赵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光明的前途,他没有犹豫,对柳政委说:
“我听你们的,叫我干啥都不含糊!这样死了也光荣,可以还家人和祖宗的清白。”
他们一起进了里屋去商量具体的办法去了。
被关起来的指导员唐有亮,心里的确是非常窝火,但是也没有办法啊?
命令丢失了就是自己的软肋,真他娘的倒霉,怎么把命令给跑丢了呢?
他来以前,就听说这个一连是大名鼎鼎,不仅仅装备最好,战斗力最强,生活也最好。
在他的心里,总认为不讲政治的军队是没有战斗力的军队,是不能打胜仗的军队,为什么在一连这样的道理就行不通呢?
其实这就是知识分子干部的片面理解,他们往往把政治狭义化了,认为政治是革命斗争的起码基础,是必需用马克思思想为理论根本的。
当他们面对一批根本就没有文化的人群时,就忽略了当时那个特殊年代的特殊政治含义,眼下最大的政治是什么?
是抗日,是抵御侵略,是保家卫国!
政治在当时不是响亮的口号,而是潜移默化的行为。
他在来的路上,设想了很多,谁知道当头的这一棒,这个下马威把他打蒙了。
他现在回想起了离开山东军区的时候,军区的文化干事专门找过他,那就是曾经在一连当过指导员的汤化达。
他告诉唐有亮,在一连,你要站的住脚,首先得和他们的连长搞好关系,否则的话,你就寸步难行!
军事上的事情你别多问,多抓具体的东西,最好少空谈。
他还告诉他,多管管后勤,当然,战斗汇报是你的事情。唐有亮是真的当时就没有把这些话听进去,心里还在犯着嘀咕,你什么水平?教育我?哼。
关在黑幽幽的房子里,他甚至感觉给他和他的通信员送饭的战士都有一股瞧不起他的傲气,每次想达个话,都被一句话就给堵回来了。
这个一连,从上到下都流露出或者是显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势。
吃的还真不错,天天有肉,白米白面,经常还是包子饺子什么的,还每天丢合烟卷给他。
你吃进你肚子里自己消化就得了,但是他考虑的多?
怎么会这样?
他们肯定是犯了群众纪律,否则能有这伙食?
有的时候自己想起来可真怕,这些狗日的要杀他谁又能怎么样呢?
理由有的是,根本就没有来这么个人不是理由吗?
这年月,一连不认账就是没有来,没来就是死在路上了,算个牺牲又能怎么样呢?
在这个时候再去品味老指导员汤化达的话,就明白多了。
副营长高明秋也和陈营长说过这事,他说:
“差不多就算了,看样子是个真的。”
陈营长说:
“现在放他出来,他一肚子气等着撒呢,搅了这次战斗可是大事,好不容易做到现在这个样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打完这一仗再说。”
一连长陈世璞也在边上加着劲:
“慌啥?再好好磨磨这家伙的脾气。让他知道一连是怎么回事儿,免得以后胡乱指手画脚的!”
三营长陈俊霖瞪了一连长一眼:
“早就跟你说过,有的话只能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
以后得更加注意,小心被揪辫子!”
陈时璞的世界里,就认他们的老连长,就连烟酒都是跟着老连长学会的,他别人不怕:
“劳资怕他个啥!革命不革命不在嘴巴上,在我们手里的枪杆子上!”
几天以后,柳金华政委带着一个人风风火火的赶到一连连部,把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用手擀平了,铺在桌子上,对陈营长和两个连长说:
“这是赵四送出来的别动队大院的地形图。”
大家围过来仔细看了,高副营长说:
“这小子还防的挺严的,没有什么漏洞啊。”
陈营长指着地形图东墙边上一溜房子的一个红圈问柳政委:
“这儿是什么意思?”
柳金华政委回答:
“带信的人是趁赶场把图交给我们派去的人的,还专门说了,三天以后就动手。
这个红圈的地方就是赵四住的地方,房子的里墙就是围墙,等吊孝的鬼子到了三十分钟,他就炸开这个地方,这样就可以进到里面去了。”
副营长高明秋说: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才能让李光他爹断气啊?
还得让人看不出来问题?”
柳金华政委说:
“你问他。我说不出口。”
那人对大家说:
“赵四准备了几套方案,李光他爹本来就有高血压,又好色,
第一是在给他准备量大一点的春药,
如果不行,就在饭菜里下毒,
如果都不行,就让他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