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和现在不同,家里孩子不好养,都会起个猫啊狗啊之类的贱名,男孩有时也会因此取个女孩的名字。
黄许芳的名字也是这个由来,虽然解放以后授衔的时候自己把名字改成了黄许方,但是在当时的一连也曾经是大家经常开玩笑的话题。
当他发现下面的鬼子正在掩蔽而迅速的向他的防御阵地运动的时候,他也没有来得及去想想鬼子这么点兵力为什么会选择不利于进攻的方法,只是考虑自己是防御,和进攻的鬼子在兵力人数差不多,自己又居高临下,地形又有利,而且武器配备也不差,弹药充足,鬼子不是明摆着送死吗?
于是大声的发出了命令:
“各班只留观察哨,其余的注意掩蔽,敌人冲锋前会投掷手榴弹,敌人的手榴弹炸响了再集中火力射击!”
可是这一道看似正确的命令,后来酿成了大祸!
手榴弹的爆炸刚刚一过,二排长黄许芳和其他战士们一样,在工事里直起腰,拍打着身上洒落的泥土,揉着被迷住了的双眼,正准备立即进入自己的射击位置,对发起冲锋的鬼子予以毁灭性的打击。
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大家的身边又落下了大量的手榴弹,爆炸的烟雾笼罩着整个防御阵地!
第二轮的手榴弹给二排造成了极大的伤亡,战斗力一瞬间损失一半以上!
活着的战士们明白鬼子已经开始冲锋了,也在遭受第二轮手榴弹的攻击的第一里,对进攻的鬼子进行了顽强的抵抗。
鬼子利用第二轮手榴弹攻击,不仅仅给防御的新四军造成了人员的伤亡,重要的是他们利用这一点抢得了时间,缩短了两军的距离,加之后面鬼子机枪掷弹筒的掩护,也不顾伤亡,发疯似的朝上攻击冲锋,眼看着就要突破阵地了。
二排长黄许芳也在这个时候负伤了,手榴弹的弹片削掉了他左手的几根手指,血流如注,十指连心,疼痛难忍。
看着看着鬼子就要上来了,部分战士心里开始发慌了,怎么能不慌呢?
那时候的步枪,头一枪击发以后,得将放在扳机上的右手去完成退空弹壳推新弹入枪膛的动作,然后才可以将右手恢复到扳机的位置,并且重新去寻找目标,重新去构成三点一线,这个过程熟练的老兵也起码需要三------五秒的时间,但是这三------五秒的时间里,冲锋的人可以前进十------十五米,按照一般的情况,手榴弹可以投掷到防御阵地,说明他的冲锋距离在五十米以内,通常的速度,这五十米的冲锋,快的可以在十秒以内完成,慢点的也可以在十五秒以内完成,防御的一方,每支枪也最多发射三-----五发子弹,何况这样的匆忙射击,往往没有精度。以三发子弹可以打死打伤一个敌人计算,被第二轮手榴弹伤亡过的二排,只能在鬼子冲到眼前消灭其最多一半的鬼子,谁胜谁败就非常明显了!
二排三排的阵地是修筑的伏击工事,为了加长射击的有效长度,成“一”字型,就是一长串,又因为地形原因,无法贯通。
打伏击是没有问题,敌人进入了射击区域以后,可以在第一时间给予敌人较大的杀伤。
但是防御阵地的工事就不同了,防御工事必须具备纵深,成梯次结构,才可以在敌人进攻突破第一层次防御以后,由纵深的防御接替被突破的防线,再由两边的防御力量在敌人突破的后面“关门”,才能有效阻止阵地被彻底突破的态势。
的确是有的战士慌了,在鬼子冲锋的接近点上,你打倒一个,其余的只要不停,继续冲锋,就会前进至少十米左右,这个时候又没有防御纵深的火力配合,这敌人是越打越近,不慌才怪了呢!
就象一块结实的牛皮,你真的用刀去砍去剁,还不一定可以损坏,但是如果刀有个锋利的刀尖,轻轻一捅,就扎透了牛皮,整个刀也就顺势进去了。冲锋也是这样,别看漫山遍野的人在冲锋,其实是有若干个箭头的,所有的箭头都成三角形,犹如一把尖刀,向对方的防御阵地插去!
鬼子终于突破了一个点,两边的几个战士也没有含糊,上了刺刀就扑上去了,但是由于力量的的悬殊,更加上突破阵地鬼子的气势,扑上去的战士也都在刚刚扑到敌人身边时,就倒在了鬼子的刺刀下,到现在甚至没有人能够回忆起他们的姓名,他们仅仅是抗日巨浪拍打出来的一小朵小小的水滴,聚焦着太阳的光亮,反射出鲜血的殷红,把生命变成了一瞬间的鲜艳!
人都有一些本能的反应,一慌一怕就会本能的转身后退,其实这就是最不明智的地方,敌人虽然突破了一点,但是大块的阵地还在自己手里,这个时候只要指挥员能够冷静,做一些有效调整,还是可以保住阵地的,但是当时的情况是一长串的工事,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音,震耳欲聋,黄许芳根本就无法进行有效的指挥。
这个时候你一转身,就等于停止了射击,把自己毫无抵抗的后背全部暴露给了敌人,再加上后退有相当的感染力,一人一跑就会带动周围的几个人,这几个人一跑,带动的面就大了!
二排的防御开始崩溃,大部分战士朝后面的山上跑去,只有二排长黄许芳带着不到十个人从阵地的右侧水平方向向四班长的方向撤下来了。
其余的朝后面跑的战士都倒在了刚刚占领新四军防御阵地的鬼子架设的机枪的枪口下了!
这个时候,最着急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