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军人的荣誉和老兵临战的激情,就象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他,他的面色带着激动的潮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吃力的在斜坡上前进着。
这个时候,一个鬼子的低级军官斜插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对松井老鬼子说:
“大佐,新四军的是不是有什么阴谋的诡计的?”
松尾大佐一听这样的话,也突然的楞了一下,对他说:
“恩?你的理由?”
那位低级军官说:
“新四军的枪声虽然稀少,但是新四军的枪声不凌乱,好象是非常的沉的住气,我们现在距离他们有一百米,伤亡已经开始了,所以,我的怀疑新四军计策的干活!”
松井老鬼子对他说:
“我的也是没有其他的办法,才使用了他们中国人说的下策。
即使新四军的有诡计,我们大日本皇军也必须尽快的拖住他们,以便我们的增援部队吃掉他们,这样下来,我们的伤亡就会大大的,所以,我才冲在最前面。
这是一股就活动在附近的成建制的新四军,我的初步估计起码应该是新四军的一个营甚至更多,刚才我冲过来的峡谷的新四军,肯定也是他们一个部队的。
不消灭他们,我们的牛岚山战备仓库就会随时面临着危险,随时都有被他们拿下的隐患啊。我也是明白的知道这样的伤亡大也必须这样做的。”
鬼子那个军官似乎明白了,一步跨在了松井老鬼子的前面,回头说:
“你的大佐,不可以在最前面。前面应该是我和我的士兵的位置,我的,可以为天皇尽忠,你的不行,你的要料理这里的一切!”
说完,就冲上去了。松井老鬼子也被着看上去非常普通的军人行为而感动,他对着他的背影,是鞠躬而不是敬礼,口里还说着:
“拜托了!谢谢!”
一营长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战士一边不紧不慢的放着枪,一边向营长他们报着距离:
“八十米,操你妈!”
一枪出去了。
“七十米,狗日的!”
又一枪出去了。
“六十米了,营长!”
“早着呢,叫什么!”
一营长陈俊霖对他周围的干部们说:
“知道为什么我刚才布置的时候,叫你们只可以用枪不可以用手榴弹吗?”
看着大伙疑惑的目光,一营长陈俊霖继续说:
“当兵的有句俗话,说的是攻山的怕炸,你们想想,敌人铺着面进攻,你手榴弹一炸,弹片成有角度的扇面,平地没有什么,四面八方都有个死角,可是上坡就不一样了,你进攻的人前面是上坡,背后手榴弹爆炸就没有死角了,弹片贴着山坡朝上窜,脚跟后脑勺都能够的着,这样虽然可以加大杀伤力,可是今天不一样,敌人一炸就趴下了,这一趴下,连枪都不好使了。
所以,我叫你们用机枪,这就是原因。但是也不是就不用手榴弹了,什么时候用?
梭子扫完了,来他妈的几十颗手榴弹,等他们明白了,老子脚板抹油,溜出去老远了。”
“营长,四十米不到了!”
一连长环顾了大家一眼,严肃的说:
“准备,听我的命令,一起开火!”
大家下意识的半拉开枪机,看见黄灿灿的子弹躺在枪堂里才放下了心。个别人还咕哝着说:
“马上喂你肉了啊,千万别tmd牙口不好,到时候劳资砸了你!”
三十米的“三”刚喊出口,就见一营长一个漂亮的侧翻,把他使用习惯了的那支“汉阳”七九步枪抻了出去,迅速形成瞄准线,形状如同象形文字“山”的准星缺口齐齐的对准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军官的咽喉处,一营长陈俊霖的手指也轻轻的压掉了扳机的第一道火。
就在几乎枪声音响起来的同时,一营长周围的抱着机枪的班排长们,顺势把机枪搁在简易的掩体上,开始了猛烈的扫射,也几乎在此时,两个排的上百条枪开火了。
松井老鬼子正因为没有足够的兵力才采取了现在的“粘贴”战术,也是害怕新四军撤退孤注一掷才使用了冲锋的办法,他知道这样做危险性非常大,但是,他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么大!
那么多挺机枪加上百余支步枪,以步枪一支打两发,捷克机枪一个梭子二十五发计算,大约得有三百五六十发子弹给松井老鬼子压下去,这样猛烈的程度是可以想象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说没有不带花的,也就在鬼子楞住的几秒钟,进攻的鬼子被打死的占了一大半,其余的不是受伤就是吓懵了。
一连长陈俊霖大手一挥,靠近东面的战士们就开始依序迅速的朝东撤去,拖在后面的几个人,正在向刚才鬼子进攻的阵地上丢着手榴弹,一束一束的。
可是,一连长陈世璞带领的两个排,是准备埋伏牛岚山增援的鬼子,他们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一连连长遇到的麻烦主要是因为地形。
山神庙到牛岚山,都处在蒙山山区边缘开始隆起的一条线上。由于地壳运动的结果,山的上升分成了几个明显的阶段,这里的山就象一层层拔出来的一样,几十米的陡峭山崖以后,就有一段缓坡,然后又是一段悬崖。
这一段一共有三个大的这样的台阶,当地的老乡把这个地理现象叫做“仙人梯”,意思是只有神仙那广阔的身躯,才能上的了这么高的台阶。
在这里每段悬崖的缓坡上,由于亿万年的风化和足迹,形成了可以通行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