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朱聿鐭面前的一二百多难民好似受惊了的羊群,一派哭声,携儿拖女,觅母寻爷,乱糟糟的一片,分头逃难。
鞠仁龙和易金禄一左一右架住朱聿鐭便往后面跑。
朱聿鐭挣扎开,喝道:慌什么!
易金禄道:有杆子!
他妈的,老子们就是杀杆子的!
鞠仁龙道:要不要去知会开蒙要他们快些。
不用,看到火光听到喊杀声他们会过来的!说着朱聿鐭已经抽出了腰间的腰刀。
这时,借着火光,朱聿鐭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身着铠甲,骑着高头大马,开弓搭箭,冲着混乱的人群乱射数箭。
一个难民在弓弦响动之后,背上赫然插着一支羽箭,惨叫一声后,一头栽倒下去。
就在这时,一名骑兵,呜呜呀呀怪叫着举着刀冲着朱聿鐭、鞠仁龙和易金禄冲了过来。
鞠仁龙纵身拦在朱聿鐭的面前,大叫一声:殿下快走!
朱聿鐭是一个特种兵,在他看来,只要武器在手,天下我有,岂会快走?他用肩膀一把将鞠仁龙撞开,猛然用力将手中的腰刀投掷了出去,正中那骑兵的咽喉。
那骑兵啊的惨叫一声,仰面嘭的一声坠下马去。
朱聿鐭一个箭步冲到尸体旁,那骑兵还没有死透,嘴中发出微弱的呃呃声,手脚不停的抽搐。
噗当朱聿鐭从那骑兵的喉头上拔出腰刀的时候,一彪热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易金禄是猎户出生,最擅长射箭,他一把拾起那被杀死的骑兵的弓和箭。
朱聿鐭起身扬刀,大喊一声:杀!
鞠仁龙和易金禄跟在朱聿鐭的左右一个握刀在手,一个开弓搭箭:杀呀!
在杀死了第一个难民口中的杆子以后,朱聿鐭鹰隼一般的双眼注视着四周骑兵的活动。
就在这时,易金禄开弓搭箭,一气呵成,将一个骑兵射落马下。
难民的惨叫声使得朱聿鐭的心中更充满了杀人的yù_wàng,在他看来,这些难民都是他起家的本钱,谁要动他的本钱,那谁就是他的敌人!
而且是死敌!
此时的朱聿鐭心底最原始的兽性被激发了出来,他已经变成了一只野狼,一只充斥着喝血吃ròu_yù望的野狼。
这时又一名骑兵举着马刀,哇哇大叫着冲着朱聿鐭砍杀了过来。
鞠仁龙一个淌地滚,一刀挥出,砍在了马腿之上。
马失前蹄,马背上的骑兵被掀下马来,鞠仁龙不等那骑兵反应过来,一刀砍在那骑兵的脖子上,鲜血噗得洒了鞠仁龙一脸。
虽然已经有人开始和这伙杆子厮杀了起来,但是难民依旧是四散而逃,可是他们越逃,那伙杆子就追杀得越凶。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四十多名跑得慢的难民死于杆子的屠刀之下。
忽然,只听一个略显稚嫩清脆的声音高呼道:大家伙想活命就和杆子拼了!
朱聿鐭借着着火光循声望去,喊出这话的竟然是一个身材瘦弱,头戴瓜皮帽的年青人。
猛然间,朱聿鐭看见一个骑兵呜呜呜!怪叫着,举着马刀向易金禄冲过来。
易金禄毫不慌张,他脱下外衣,将手中的腰刀插在地上,开弓搭箭,却不急着射出去。
当那骑兵冲到距离易金禄距离不到三步的地方,只听得嘣的一声清脆的弓弦响动。
咴
那马中箭,人立而起,打了一转,倒在了地上,马背上的人也被掀翻在地。
随即,易金禄一把抽出插在地上的腰刀,猛扑上去,一刀捅在那骑手的胸口。
也不知那个稚嫩清脆的声音有什么魔力,就在那个瘦弱的年青人拿起木棍和杆子拼命的时候,难民中年青力壮怎么还能做待宰的羔羊呢?
但是,难民终究是没有经过操练的乌合之众,又只有木棍,如何是这些骑兵的对手?
恰在这时,石虎头和农开蒙领着两百兵士冲了上来,瞬息之间,所有的杆子都被杀死。
天边翻白,惨淡苍白的太阳在厚厚的云层中缓慢的移动,天色透光,天要亮了。
难民和杆子有的横尸就地,有的肚破肠流,鲜血奔涌,躺在地上呻吟着,等待死亡的来临,现在只要还有能力行动的,一看来了官军,无论男女老少,都争先恐后的离开这里。
朱聿鐭一见难民要走要散,赶紧喊道:乡亲们,不要走,不要走,我们不会祸害你们的,我们是官军。
在难民的眼里,官军比杆子更让人恨,更让人怕。
朱聿鐭不说出官军两个字还好,一说出官军二字,原本还在慢走的难民,立刻争先恐后的四散奔逃,没有一个停留一步。
大大哥,你能带我一起走吗?正当朱聿鐭失望得连连叹气的时候,那熟悉的稚嫩清脆的声音在朱聿鐭的身后响起。
朱聿鐭回头一看,正是刚才那个首先喊出大家想活命就和杆子拼了!的瓜皮帽的青年。
你家在哪里?朱聿鐭问。
那青年回答:我家在永新。
农开蒙小声提醒朱聿鐭道:殿东家,我们是去赣州,不去永新,永新还要往西走。出发前朱聿鐭嘱咐过所有人,有外人在不要称呼殿下,只称呼东家。
朱聿鐭没有理会农开蒙:可以,我们正要去赣州,等我在赣州将兄弟们都安顿下来了再送你去永新,怎么样啊?
那青年喜悦的回答:行,听将军的。
朱聿鐭问道:方才他们称呼我做店东家,你怎么称呼我做将军呢?
我看这些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