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娜立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像是在问为什么。
“走吧,听到再多可如果不能活着回去那就都没意义了。”安德烈面色紧绷,几乎是咬着牙说:“我担心我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手,你要知道……世界这么大,可你有的时候却连和一个人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做不到!”
安德烈感觉自己吸入肺中的都是薪柴燃烧产生的黑烟,浓烈呛鼻,这让他回忆起了自己第一次偷喝伏特加的场景。虽然对于一个俄罗斯人来说,说是血管里流淌着伏特加都不为过,但是任何人都有第一次。安德烈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偷偷拿酒喝的时候,那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火辣,当酒液流入喉管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就这样,安德烈决定了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为了她,也为了自己,更为了向那个人复仇!
最终,他决然地挥了挥手:“撤!”
他是这次ss级任务的行动专员,在小队里他的权限甚至高于身为队长的黎初,虽然黎初从一开始就一直都是个吉祥物就是了。尤娜当然知道这点,只好听从他的指示,两人正准备原路退回。
就在这时,伴随轻微的破空声,二楼那早就已经腐朽的木质栏杆碎成无数个小木碎片,发出的噪音瞬间吸引了楼下三人的注意力。
安德烈瞳孔紧缩成点,当下做出了决断:“跑!”
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进行潜行,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现实就是他们由于不明原因而暴露了,附近没有地方供他们躲藏,只能跑。
两人直接从二楼跃下,一个落在地上如同巨石撼地,另一个则如鸿毛飘落。
“车子可停在两公里外啊,我们这样跑真的来得及吗?就算回到车上恐怕也跑不远吧!”尤娜有些慌了,她根本没看清楚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显然现在他们已经暴露了,而且还是在敌人的大本营中暴露的。
这就像是你在打团的时候开隐身饶后,可在你距离对面的fps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隐身的时效却过去了。这时候你已经在人家的射程内了,可自己还要再往前走走技能才够得到人家。那这时候人家想杀你的方法就太多了,哪怕fps不打你,他们队的其他人也会抡着锤子把你这小身板砸得稀巴烂。
“不知道,我会替你争取时间的。”安德烈默然,只是一个劲地向前冲,速度快得就算是尤娜也有些跟不上。
很快二人就惊动了一批异族,同时屋内的人似乎也下令让人追捕他们两个。
屋内,两个蛇族的后裔跪在地上,一副请求责罚的模样,“请血蹄大人降罪!”
他们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无论是遗址的探索还是据点的守卫都是由他们负责的,自己的大本营中居然混入了人类的杀手,这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们的失职。
“免了,这次就不算你们的错了。”坐在阴影中的人抬手,算是宽恕了两个人的办事不力,“不过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人类混了进来,即便是我也有些不安啊!以防万一,我自己也亲自走一趟吧。”
说完,他站起身,两名蛇族后裔的头埋得更深了。他们面前似乎立起了一座小山,他走入阳光之下,两米三以上的身高,头上的脸却不是人脸而是兽首。
准确地说,是牛首。
黑色的瞳孔里的戾气像是活过来的蛇蟒,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被人弄瞎,可那唯一剩下的眼睛却更加的恐怖吓人。
屋内,三楼。
“真没想到会这样发展……”紫罗兰倚着栏杆,手里夹着一根白色的羽毛,语气有些始料未及。这里的栏杆虽然脆,但也没脆到风一吹就碎的程度。更何况,刚才二楼的栏杆碎掉时,也没有起风。
如果安德烈和尤娜撤退的时候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现在二楼的地板上正插着一根白色的羽翎。
刚才的栏杆就是紫罗兰击碎的,这是她之前就设下的局,一个精心布置的局。
一个月前,芬里尔家族在契科湖附近发现异族的行踪,是她搞得鬼。
她知道不朽树的人被自己带人闹了一番后肯定会来找场子,所以这几天契科湖附近的戒备就格外地松懈,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类乘虚而入。
可结果却着实有些出人意料,人的确是来了,看样子那个叫安德烈的似乎还和血蹄有什么宿怨,可最终却强行忍下了,准备离开。这就让她有些恼火了,自己设下的局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所以在最后就忍不住出手故意打碎二楼栏杆,引起下面的人的警觉。
“现在可真麻烦啊,”紫罗兰松开夹住白羽的双指,让其自然落下,“局势有些看不懂了,那个叫安德烈的要是动手该有多好,这样自己也能跟着动手了,起码有六成的把握啊!唉,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唉!”最终又是一声长叹,然后紫罗兰的身影也消失在老宅之中。随着白羽落入尘埃,老宅又一次陷入沉寂。
“还剩最后半公里,还能跑吗?”安德烈和尤娜以树木为掩体,稍作休整。
“体力倒是没问题,可这帮异族人实在是太多了!”尤娜大口大口喘着气,同时将备用弹夹换上,这是她身上最后一个弹夹。
这年头哪怕是异族手里也是有枪械的,虽然以他们那种顽强的生命力,只要没有命中要害,硬抗两发子弹似乎都不是什么大事。一群拿着枪同时体魄又异于常人的敌人,想想都觉得可怕。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