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将一个想要推动滚石的小卒砍翻在地。不过就在他踩着热腾腾的尸首一路搜寻敌军踪影之时,忽觉耳边掠过一股劲风。麴演警觉地侧身一闪,只见一道白光掠过。麴演的面前冒出了一个身披战甲手持双戟的壮硕男子。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袭击者,麴演才懒得同对方互报姓名。但见他轻声冷笑,挥刀直劈对方面门。那男子见麴演来势凶猛赶紧挺戟阻挡,却不曾想麴演猛一矮身,下盘一腿扫出正中男子脚踝。只听咔嚓一声,男子脚踝应声断裂,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麴演则趁势,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一刀割断了对方的喉咙。猩红的鲜血自喉管喷涌而出,溅了麴演一身。后者却毫不在乎地抹了把脸继续前进。只是麴演并不知晓,这个被他斩杀敌将乃是自西门赶来救援的中郎将邓升。至于主帅牵招则已然在第三轮炮击中被压在了废墟之下生死不明。一个时辰之后,平城南门轰然而开。几成废墟的城头上更是竖起“蔡”字大旗。见此情形,庞统心中满是欣喜。平城一战不仅验证了他之前的诸多想法,还再一次证明火炮是改变攻城战的一大利器。当然从今往后为了应对火炮,城池将被建得更高,城阙上的努台、箭楼也将考虑加设防护。不过庞统对此倒是并不担心。因为据他对火炮的了解,只要调整工艺工匠还能铸造出射得更远,火力更猛的火炮。无论如何火炮远比投石机来得灵活,也更容易配合其他兵种进攻。而在今日一战得胜的激励下,庞统对火炮的运用又多了一份心得,从而已然在心中暗下决心要将火炮与他所学的诸多阵法融会贯通。从而创造出一种新的阵法来。此时此刻被火炮深深迷住的可不止庞统一人。阎柔、难楼、乌延三人更是俨然已将阵前的五门火炮视作神物。如果说人力牵引抛石的投石机还能让阎柔等人一探究竟的话,那利用火药燃气压力抛射弹丸的火炮就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在他们看来若非神物,冰冷的青铜管又如何能喷出火球。如何能射出石弹。事实上不仅是阎柔等人,在场的大多数齐军将士也都将火炮视作自家主上请来的神物。北方的游牧民族虽向来崇尚武力,但他们同样也敬畏神灵和巫师,特别是像蔡吉这等拥有“神力”的贵人。更何况撇却那五门火炮,光是今日齐军所表现出的实力。也足以令难楼、乌延等人心生畏惧。同时也让他们更加坚信站在战车上的那个年轻女子,必定是一个拥有无边法力的巫师。否则像张辽、赵云、麴演那样的勇士又怎会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主。眼前这装备精良的两万虎贲之师又怎会听从一介弱质女流的号令。抱着这一想法。难楼、乌延偷偷与阎柔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立马会意地领着二人在齐军震天的欢呼声中,噗通一声跪在了蔡吉的车驾前。就见阎柔一个抱拳率先向蔡吉表态道,“齐侯威震天下!幽州乌桓各部愿永奉齐侯为主!”紧跟着难楼和乌延也用生硬的汉语,双双朝蔡吉伏拜道,“吾等愿永奉齐侯为主!若背此誓,天诛地灭!”眼见阎柔、难楼、乌延三人齐声拜服,蔡吉不由微微一笑,抬手虚扶道,“三位请起。能得三位相助,实乃孤之大幸。不过孤倒是听说乌桓尚有单于。”难楼听罢蔡吉所言,与乌延面面相觑了一下之后,当即如拨浪鼓一般连连摇头道,“丘力居之子,不过一介竖子如何能享单于之名。况且有齐侯在,吾等又何须单于。”“对!从即日起齐侯便是乌桓大单于。若有人不服,乌延便亲手拧下他脑袋!”乌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大单于本是匈奴君主的尊号,不过随着匈奴势弱,单于逐渐变成了塞外一些大部落对其首领的尊称。倒是鲜卑人特立独行地将部落中的首领尊称为“可汗”。乍一看来难楼和乌延将一个中原女子奉为“大单于”多少有些怪异。但乌桓人之前倒也曾有过奉中原人为主的先例。像是汉灵帝年间,中山相张纯就叛入丘力居部,自号弥天安定王。统帅三郡乌丸入侵青、徐、幽、冀四州,烧杀掳掠。直至三年之后,张纯方被幽州牧刘虞招募的胡人刺客所斩杀。而眼前的难楼和乌延掌控着幽州乌桓排名前三的两支部族。位于上谷的难楼,坐拥部众九千馀落,自封“峭王”。而盘踞右北平的乌延,也拥有众八百馀落,亦自称为“汗鲁王”。所以二者奉蔡吉为大单于,虽不能代表全体乌桓部族,却也绝对不是戏言。毕竟眼下乌桓人中能与难楼和乌延抗衡的也只有辽东属国的蹋顿而已。不过蹋顿一早就与蔡吉结盟多年,所以蔡吉这会儿的“乌桓大单于”之名倒也有几分名至实归的味道。然而蔡吉却没有将这个“大单于”之位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她与乌桓人之间的主仆关系建立在真刀真枪的实力之上。就像当年难楼所说的丘力居也曾称霸一方,被乌桓各部奉为单于。但丘力居一死,他的单于名号便随之名存实亡,至于他的儿子楼班更是四处流亡,最终被蔡吉所俘软禁龙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蔡吉刚才提乌桓单于也是一种试探,而试探下来的结果就是,相较忠义和誓言,弱肉强食才是草原上真正的生存之道。齐军的实力是保证乌桓人忠诚的最大筹码。不过蔡吉也不会拒绝难楼和乌延献上的“大单于”之名,因为这代表了这支游牧部族对她实力的认可。并且蔡吉相信随着齐军驰骋大漠,日后会有更多的部族像今天这般拥她为主,就像后世草原各部奉唐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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