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此刻,他身披鹰啸军甲胄,头上还有金翎,无一不是在向在场的人证明,他也是一步一步从战场上厮杀拼搏才能得到如今的爵位,拥有如今的地位。
“爱卿快快请起!”皇上看着他那半跪着,直视自己的眼中满是坚定的眼神,当即便开口说道。
武定侯闻言便谢恩起身,然后又重复了请命带兵出战一事。
看着他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模样,皇上便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毕竟当初武定侯坑杀俘虏一事让北武朝落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名声,尤其是西戎族当时其实并非大举入侵,具体的来龙去脉也因为他那举动而不留痕迹,在那之后北武朝则不得不与战败的西戎族一人退一步,用来保全北武朝仁善的名声。
如果不是因为戚余毅真的立下了不菲的功劳,再加上当时北武朝没了南宫家,急需另一个悍将来为北武朝抵抗外敌,树立威望,皇上也不想给他武定侯的封号。
好在,在那之后,武定侯倒是十分识相的卸下了兵权,老老实实的呆在帝京府中,约束自己的家人,不但不曾主动举办什么宴会之外,武定侯府里的人还很少去参加什么达官贵人的宴会,积累人脉。
这才让皇上对他卸下了一些戒心,只是没想到,边城的战报刚入京,武定侯竟然就收到了消息,还换上了这份戎装来请战,更是单刀直入,让人跟他寒暄一番的机会都没有。
意识到武定侯其实并非这些年来所表现的那般不恋权势,皇上的眉头就忍不住紧紧蹙起,同时心底里也有几分不好的预感,随后他便看向了兵部尚书。
“武定侯,你已经多年没有打仗,此次西戎族又来势汹汹……”兵部尚书接收到皇上的暗示,当即便开口劝着武定侯。
“李尚书此话差矣!”
没等对方把话说完,武定侯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本侯前半生戎马,在战场上打的每一仗都牢记于心,日日不敢相忘,这些年来虽说本侯一直待在府中不曾外出,但每日却会在练武场上练武,不曾间断,晚间还会研读兵书,绝没有半点懈怠。”
他这话让兵部尚书不禁有些哑口无言,毕竟对方日日勤耕不缀,自己若是再提出质疑,势必要说出比他还有能力且用功的人,可放眼整个朝堂,若真有这样的人,那他们刚刚也不会苦恼主将人选那么长时间了!
就连刚刚所提的墨斐,就算他的能力足矣,但他的实战经验也远远比不上武定侯啊!
“武定侯,真没想到您都卸甲在府中休养多年,却还这般努力用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是随时等着朝廷打仗,重新启用您的那一天呢!”
一旁的一名属于兵部的四品官员看到自家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本侯希望朝廷随时打仗吗?在今天之前,本侯在府中所行之事难不成有在外宣扬半分吗?
本侯只不过是未雨绸缪,做好随时为朝廷马革裹尸的准备罢了!难不成这不是身为一个臣子,身为一个将军,身为侯爷应该有的觉悟吗?”
听到对方的话,武定侯便瞠目怒瞪,那从血海尸山中厮杀出来的煞气,当即便让那名官员全身颤抖且往后退了退。
而兵部尚书见状便挺身上前,对武定侯拱手行礼,“侯爷所说极是,可打仗并非头脑一热往前冲便行,更非时刻准备便能赢得胜利,而是勇猛与谋略二者缺一不可,还要审时度势……”
这话已经是在质疑对方有勇无谋,毕竟对方坑杀俘虏一事至今都在帝京中被人写成书,津津乐道呢!
“李尚书所言甚是,且若下官没记错的话,侯爷今年已经四十有三了吧?您母亲前年才刚过了六十岁大寿,而您最大的孙子今年也已经十岁,更定下了亲事,再过几年便能成亲,武定侯府也能五世同堂了……”礼部尚书洛时贤在一旁附和道。
而他言下之意便是对方的年龄已大,就算每天都练武强身健体,但终究上了年纪,此次打仗又要急行军奔向前线,体力上未必能够跟得上,还不如留在家里颐养天年,等过几年就能抱曾孙子了呢!
“正是因为本侯香火已经后继有人,又无后顾之忧,所以此次才更要向圣上请战,二位尚书这般阻拦本侯,到底是何缘故?
皇上,前线的战报送来至今,虽说只是短短数日,但却不知道又会伤亡多少人,若是再这般僵持下去,岂不是让西戎族有了可趁之机?”
武定侯的话让原本还想反驳的人当即都闭上了嘴,可不是嘛!他们在这里僵持的时间越长,前线的情况就越不明,越容易让己方陷入劣势,那怎么行?
“侯爷所言甚是,皇上,臣请奏,任武定侯为主帅,带领鹰啸军与虎卫军一同前往边城支援镇**!”
“臣附议!”
“臣附议!”
“……”
没一会儿,朝堂上便跪下了大半的官员,而他们的话则让皇上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至于那些没跪下来的人则有些面面相觑。
他们深知,皇上并不乐意任命武定侯为此次主帅,但又想不到更好的人选,而就在他们左右摇摆不定时,另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传来。
失踪多年,下落不明的太子之子,此时正在宫外击鼓求见圣上,并且自称有可以克敌制胜之宝!
听到这个消息,皇上当场便站了起来,“谁?是谁在宫外击鼓求见?”
“是……沅皇孙殿下。”
这个称呼,时隔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