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毛直方便知道,自己不但是被人骗了,还被人算计,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这让他整个人的神情不禁都变得萎靡下来。
“毛直方,是谁跟你说余成双夺走了你的名额?你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你不但是侮辱了周副尉,更是侮辱了这次特训!侮辱了我!
这次出来特训的名单全都是由我来决定的!不只是周副尉没有提出任何意见,就连千户大人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余成双是我亲自定下来的人,如果你有意见,也应该先跟我和周副尉反应,而不是做出这种暗算同伴的事情来!
就凭你做出这样的事来,不但是这个队伍容不下你,虎卫营也绝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看着毛直方的反应,墨斐便知道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真相,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罢了!随后他便直接戳破了这最后一层纸,而他所说的惩罚则让毛直方当即彻底愣住了。
“不……”毛直方勉力的抬起头看向墨斐,眼中带了几分奢求。
他本就是走投无路才来参军,现在让他离开,那不是把他逼入绝境吗?
“你现在可以因为一些闲言碎语暗算自己的同伴,日后你也会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做出殆误战机甚至是违背军令的事来!
毛直方,我知道你有抱负,想要出人头地,但这里,并不适合你。”周田在一旁见状便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我不是……”毛直方闻言便不停地摇头,他不是!他不会!
可当他看到在场所有人眼中的那抹怀疑时,心头所有坚定的信念在这一瞬间便彻底崩塌了……
是啊!
他连对自己有半知遇之恩的周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余成双都不相信,还做出暗算余成双、陷害林业成的事来,又哪还有颜面留下来呢?
想到这里,毛直方整个人的精气神便都蔫了下来,如同枯萎的花,失去了生机跟活力,而他也彻底跪倒在地上,仿佛风中残烛一般,“我错了……”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要知道他这样的行为,如果放在真正的战场上,那简直是比背叛更严重!
因为他这是在背后捅了自己人一刀啊!
“说吧,是谁跟你说,你的名额是被余成双抢走的?”墨斐走上前,冷冷问道。
其实就算不问,他跟周田两个人心底里也都很清楚这件事会是谁做的,只是想从毛直方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罢了!
看着他那质问的眼神,毛直方张了好几次口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就算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可他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将背后的人说出来,只因为那人的权势是他无法去抗衡的,这样的他,早已不适合留在军营里了吧……
想到这里,毛直方整个人便变得十分颓然。
“这还用问吗?能做出这样的事,整个虎卫营里也只有一个人!”纪舒柏在一旁没好气的说道,而他的话也让其他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忠勇侯世子”
这个称呼,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他们身上,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
毕竟就连墨斐跟周田,都是尽可能不跟对方直面对上,否则,他们也不会趁对方在养伤期间将队伍拉出来特训了……
但最让他们忌讳的不是这个世子,而是他的父亲——忠勇侯。
那是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并且救过当今圣上一命的功臣。
在南宫家一族被烧死在天牢后,为了以防这样的惨事再次发生,圣上便赐予了忠勇侯一块免死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
就算犯了诛九族的大罪,有此令牌也能留下性命,而有了它之后,原本就有祖宗庇荫的忠勇侯在北武朝的地位便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
再加上忠勇侯是一个心机甚深、有勇有谋的人,要说在这之前,朝堂上还有南宫家可以对其进行全方面的压制,但在南宫家全族被灭后,朝堂上也有不少大臣心灰意冷向皇上提出了辞呈,告老还乡。
渐渐地,朝堂上便没有可以完全将其掣肘的存在,就算是曾经在南宫家麾下效力的人也不愿意与其正面对上。
而这也导致忠勇侯在北武朝朝廷上的势力越来越大,如果不是因为朝廷上还有南宫家留下来的人脉,并且也深得圣上看重,怕是这北武朝朝堂就会彻底成为忠勇侯的一言堂了!
忠勇侯世子又是忠勇侯唯一的嫡子,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是人人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他不是还在养伤吗?”洛豫康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据说是帝京那边派了人过来,给他带来了一份疗伤圣药……如果顺利的话,估摸着再过不到十天,他便能彻底恢复如初了!”
最难说出口的名字被纪舒柏直接戳穿,到了这个时候,毛直方也不再有顾忌,随即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十天?”
还是彻底恢复?那他现在岂不是已经可以下床正常行走了?
墨斐忍不住看向了周田,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可惜,后者也并不知道这件事,怕是忠勇侯世子心底里已经有了防范,而这件事连牛豪天都不清楚。
“嗯,这件事是我亲耳偷听到忠勇侯世子跟帝京来的人说的,他还跟对方说……这次特训的名单不公正,尤其是里面还有不学无术的纪舒柏、欺软怕硬洛豫康跟在帝京里仗势欺人的叶持等人,根本就是在浪费虎卫营的资源!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