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当这麻衣道观的主持,没有道士度牒和资格证书,怎么能行啊?”
老道对李尚鸿的问题很是不以为然,摆了摆手说道:“咱们又不是全真道,没人去管你结婚生子的,再说了,麻衣一脉以你为尊,即使日后找到你两个师兄,他们也管不到你……”
在现代道教中,除了全真派以及与之接近的隐仙派,由于修炼孤身修行的清净丹法,所以禁止门人婚娶。
而像正一教,也就是上清、灵宝等派,门下分火居出家两种道士,出家道士居住宫观之中,不婚娶,奉斋戒,火居道士可以娶亲蓄子。
至于天师道,更是不管门人弟子婚娶之类的事宜,自张道陵天师以来,历代天师都以嫡亲身冇份继承法统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想当道士啊!”
小时候不懂事,李尚鸿感觉穿着道袍好玩,但是现在给他安个道士的身冇份,他就有些不情愿了。
从十五岁之后,李尚鸿外出游历,基本上就很少穿道装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年轻人,对于社会上的那些眼光还是比较在意的。
“李尚鸿,我身边就你这么一个徒弟了,你要是不接掌道观,那这祖宗的产业就会被政冇府收过去的,老道我九泉之下,也没脸面去见列代祖师啊?!”
听到李尚鸿的话后,老道脸露凄苦之色,放声悲泣:“想我麻衣一脉,在历代都是执江湖术法之牛耳,到了为师这一代如果连祖师道统都丢掉了,老道我死不瞑目啊!”
“师父,您……您别急啊……”
李尚鸿见过小孩子撒泼,自己也经常干这事,不过一百多岁的老人撒泼耍无赖的行径,这还真是第一次得见,心中不禁一阵恶寒。
“师父,我答应还不成吗?您就别演了,这哭了半天都不见眼泪往下掉的……”
想着那处道观地处山清水秀的鹤鸣山深处,如此被政冇府收回的确有些可惜,所以虽然明明知道师父这是借题发挥,李尚鸿还是答应了下来。
而且看着老道早已准备好的度牒,李尚鸿也知道他是早有预谋了,即使自己不答应下来,老道也会有别的办法的。
李尚鸿猜的不错,老道原本是给他留了个封遗书的,只是自个儿也没想到这个徒弟竟然有本事逆天改命,将自己从阴曹地府给拉了回来,所以这才当面锣、对面鼓的和李尚鸿交代清楚——
随着春节的临近,小县城的年味越来越浓了,经过十多天的修养,除了那一头灰白相间的发丝之外,李尚鸿已经和常人无异了。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马磊和王欢商议后,决定到李尚鸿家里陪着他们一起过年,再加上个不时哭闹的小宝宝,原本很冷清的家中,变得热闹了起来。
年夜饭虽然只是晚上吃一顿,但准备工作可是从一大早就忙活开了。
说来也奇怪,这不光是老李家,还是马磊家里,都是阴盛阳衰,干活的总是大老爷们,此刻***正和马磊在院子里杀鸡宰鸭,忙的是不亦乐乎。
就连内伤未愈的李尚鸿也被指使着做这做那的,好在他只是伤了元气,并不是一两天就能恢复的,干点活倒也没事。
“李尚鸿,去外面看看,这大年三十的,谁敲门啊?”
***听到门口传来了门铃声,他手里正在洗剥着只鸡,实在是走不开。
“好嘞!”
李尚鸿答应了一声,把刚抓到手里的一条鳝鱼扔回了水盆里,顺势洗了下手,往门口走去。
“清……玲儿,于……黄叔叔?”
看到门口停着的一辆小轿车和站在面前的两个人,李尚鸿有些傻眼了,他怎么都没想到在今儿这年三十的日子,黄哲瀚父女俩竟然会上门?
“李……李尚鸿,你……你怎么这幅模样了?”
李尚鸿吃了一惊,站在门口的两人又何尝不是?看着李尚鸿那原本乌黑透亮的头发变得灰白一片,黄玲的眼泪已经是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事……回头再说吧,黄叔叔,玲儿,快点进来……”
李尚鸿挠了挠头,他头发变白的事情还真是无法对外人言说,当下让开了身子,冲着院子里喊道:“爸,是黄叔叔来了,还有玲儿……”
“老黄,稀客啊,玲儿是越长越漂亮了……”
听到李尚鸿的喊声,***和马磊都迎了上来,他们也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尤其是马磊,这几年在县城里开了个纺织厂,得到黄哲瀚的不少帮助。
“老李,找你来喝酒了,小冯,这是给你家女儿的红包,别说黄叔小气啊……”
虽然满腹疑问,但现在显然不是询问的好时机,黄哲瀚笑呵呵的和***还有马磊打着招呼,抬眼见到了坐在院子里眯缝着眼睛晒太阳的老道,顿时愣了一下。
要知道,黄哲瀚之所以大年三十的来李尚鸿家里,一来鹤鸣山是女儿的外婆家,过完三十之后要去走亲戚,二来也是听闻老道身体不行了,想来探视一番。
可是没成想这一见面,老道虽然说不上满面红光,但看其精神面貌,怎么也不像是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吧?
想到这里,黄哲瀚不满的看了女儿一眼,这丫头想李尚鸿都想疯了,居然给自己编出这么个理由,这女生外向的也忒早了点。
“老……老孙叔,您……您老这身体可好?我这给您拜年啦!”心里虽然有些不满,但礼貌还是要做到的,黄哲瀚上前恭恭敬敬的给老道鞠了一躬。
“是小黄啊,丫头也来了?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