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四五节车厢,跟着几个乘警和列车的工作人员,李尚鸿等人来到了软卧车厢。
在两个乘警的看护下,一个工作人员找了个急救包,帮受伤的那个人包扎了起来,而李尚鸿和关小荷等人,则是被分开在几个单独的车厢里接受询问。
“说说吧,怎么回事?”老金拿着个本子,开始询问起事情的经过。
“警察叔叔,我……我是今年的大学生,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刚才那……那个人想抢我的钱……”
李尚鸿一脸紧张的把包里的钱和华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都取了出来,想了一下之后,又把晚上包里的钱撒在地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尚鸿,四川人,哎呦,还是华清大学啊……”
看完李尚鸿的录取通知书,老金对李尚鸿的话又相信了几分,在这个年代人的潜意识里,能考上大学的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更不要说是考上华清大学的学生了。
“那人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把李尚鸿的录取通知书放在一边后,老金追问道,关键是那人被打的忒惨了,老金真的很难相信这个学生能下这么重的手。
“警察叔叔,我刚才想去上厕所,走到那个人身边的时候,他……他突然要抢我的包,我包里有七八千块钱学费呢。
当时我一着急,就推了他一把,然后又拉住他的肩膀往台子上撞了一下……”
李尚鸿一边说话,一边比划了个动作,他知道那人伤在面部,仅仅是推一把,不可能像现在一般满脸桃花开的。
“就只一推一拉?你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听完李尚鸿的讲诉后,老金有点不敢相信的看了看李尚鸿的手,要知道,刚才列车上的医务人员说了,那人的鼻梁几乎全碎掉了,就算能治好,以后脸上也会塌进去一块。
“我也不知道,当时很害怕,好像推在了他的头上吧?列车还来回晃了一下……”
李尚鸿知道,事情前后讲的是越详细越好,但是事情经过就不必说那么多了,反正当时车上的人都睡的迷迷糊糊的,没有谁看到自己的举动。
听到李尚鸿的话后,老金脸上露出几分释然的神色,如果当时列车在减速的话,的确会晃动比较厉害,加上李尚鸿推攘的动作,倒不是不能解释那人脸上的创伤。
“叔叔?我不是故意的啊?我……我还要上大学呢……”
李尚鸿脸上所露出的担忧害怕的表情,让老金认为自己再吓唬这孩子,简直就是不人道了,当下很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李尚鸿同学,只要你刚才所说的都是事实,那就没事的,嗯,你在这里等一下,先不要出去……”
交代了李尚鸿一声后,老金转身走出了这间软卧,以他的经验来看,李尚鸿并没有说谎话,那么现在的工作重点,就是要查清那个持枪人的身份了。
“嘿,因祸得福了,不用坐硬板凳了……”
老金出去后,李尚鸿嘿嘿笑了笑,把背包往旁边的床上一仍,躺倒就睡了起来,单人一个软卧包间,李尚鸿可从来没享受过这待遇啊。
————————————————————
“那人打我,你们干嘛把我抓起来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就在李尚鸿呼呼大睡的时候,在车厢另外一头的软卧里,却爆发出了争吵声,被拷在床头的那人一脸凶相的瞪着面前的几个警察。
“叫什么叫?抢劫还有理啦?”
一个年轻点的乘警抬手就想抽人,不过看着他那脸上还没擦干净的血迹,悻悻的放了下来,问道:“姓名,年龄,家庭住址!”
“抢劫?我没抢劫啊?”
那人听到小乘警的话后,明显的愣了一下,“哥们虽然有抢劫的心思,不过……不过那不是还没来得及行动吗?这……这不是冤枉好人吗?”
老金刚好从李尚鸿的软卧赶了过来,从腰间拿出那把“五四”警用手枪在那人面前晃了晃,说道:“不老实是吧?说说,这枪是怎么回事?”
“这……这枪……”
看到老金手中的枪,那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往自己腰间看去,他刚才一直晕晕沉沉的,还真没注意别在腰上的枪已经不见了。
“我不知道,那枪不是我的,我也没抢劫,那臭小子冤枉我……”
交代是个死,不交代说不定还能拖上一段时间,那人干脆眼睛一闭,对老金等人的问话置之不理起来。
这人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走南闯北跑了那么多的地方,干了那么多次活,警察都拿他没辙,谁知道这次不过是起了个念头,竟然就栽到一个毛头小伙子身上了。
“不说是吧?有你掉眼泪的时候……”
这样的人乘警们见得多了,当下留了两个人在软卧里看管,老金几个人退了出来,守在列车上的传真机旁,等待局里反馈回来的信息。
而且全国的警用手枪都是有枪号的,这人拿的“五四”手枪只要不是境外进来的,相信很快就能得到相关的信息。
“孙猛,二十八岁,西南xxx市人,一九九三年杀害驻地民警抢得枪支后在逃,九四年在西安抢劫犯罪中杀害四人,重伤三人,国家a级通缉犯!”
铁路公安系统专门有一套对全国犯罪分子的协查网络,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协查通报就发了过来,在那份传真上,还有一张面目清晰的照片。
“没错,就是这个人,老金,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