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越说越生气,说出来的话也越来越没把门儿,师爷听到张大人这样说以后,用胳膊肘轻轻的碰了一下张大人的肩膀,张大人这才缓过神来。
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接着说:“那什么,像这样的地头蛇,本官是绝对不会容忍他们胡做非为的,张大山,你先站到一边,本官这就传被告上来!”
宋青站起身来,纠正道:“老爷,小的名叫宋大山。”
“哦,别管是什么宋大山,还是张大山了,本官一听说有这样的人就生气,本官一定会好好问个清楚,你先站到一边去!”
宋青站到了一旁,心里却咯噔一下子,这个审案的官员怎么这么糊涂,难道,街上老百姓说的都是真的?
如果那个张狗子和这个张大人真的有关系的话,那他们可算是蛇鼠一窝了!
正如此想着,张大人吸了一下鼻子,眯着眼睛,再次把惊堂木拍在了桌子上。
“来人,带被告上来!”
听到张大人的声音以后,张狗子立刻就来了精神,一个外地人,想和自己较真,纯粹是瞎了眼了!
张狗子一边走,一边冷笑,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就你们这帮不长眼的东西,想跟本大爷闹腾,你们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我张狗子从来就是说一不二,今天的仇,我要从衙门里头报了!”
气势汹汹的说完,张狗子又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指头还是有些不舒服,刚才那个家伙,用力也太狠了,如果自己的手指头真的被他们给拧断了,拿着后半辈子,还不成了残废了!
一想到受的那股无名火,张狗子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大步向前,气势汹汹的朝着大堂走去!
刚一走进去,张狗子张口就喊了一声:“我就是被告,干爹,今天的事情,你可要为我做主,他们这一帮人,纯粹就是到咱们这里来找事儿的,你瞧瞧我这手,我这手指头都被他们给掰断了!”
张大人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到张狗子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大堆,说完了不算,还直接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指头来让自己看!
若是放在平时,张大人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界,可现在不一样,屏风后面,还有王爷和丞相嫡女呢,要是让他们看到自己如此包庇被告人,那还了得?!
张大人还在那里犹豫,张狗子直接来了一句:“干爹呀,你倒是说句话呀,从小到大,我张狗子可没有受过这样的冤枉气,我这只手要是废了,我就让他们把牢底坐穿!”
张狗子说的不是气话,自己打架,全凭着这只手呢,要是这手不能用了,以后日子根本就没法过。
满指望着张大人会向着自己说话,谁知道,张大人听完张狗子的话以后,连着拍了两下惊堂木。
啪啪的声音传过来,张狗子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像被吓傻了一样。
什么状况?干爹这是拍谁呢?
张狗子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最后觉得,张大人生如此大的气,是因为自己受了委屈,也是,自己是他的干儿子,这事儿一出,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张狗子张嘴,还没来及说话,张大人就在一旁咆哮起来!
“放肆,谁允许你跑到这里来的,你是什么人,到了公堂之上,直接走到这边来,还有没有规矩,跪下!”
张狗子愣了一下,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张大人。
“干爹呀,你这是咋了?没出什么事儿吧?”
自己也不是没有被人告过,这公堂,没事的时候,自己都会来这里转两圈,可以说,自己来这里的次数,比回家还勤,怎么张大人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呀?
该不会是魔障了吧?
转头看向旁边的师爷,张狗子又皱着眉头说:“师爷,怎么回事儿?我干爹怎么了?”
师爷郁闷的用手捂着半边脸,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个事儿办的不光鲜,可师爷也没有想到,居然弄成这个样子。
张狗子还想说什么,张大人对着衙门里头的衙役说道:“来人,先把人给我拖下去,他要是不跪下来,就上刑法!”
张狗子一听,脑袋嗡的一下子,不等两个衙役走到他的面前,张狗子就连滚带爬的跪到了地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又不是傻子,干爹今天这样对着自己说话,一定是有事,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狗子又想不明白,现在,他整个人都在一个糊涂的状态。
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大堂之上,干爹又不认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张大人按照宋青的话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问道:“本官所说的这些事情,属不属实?”
张狗子一边点头,一边说:“属实,干爹,确实有这么回事儿,可是,他说的事情并不完全,我还需要补充一下,我把事情说完以后,干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放肆,别一口一个干爹的叫,这里是公堂,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不要以为你认识我,我就可以胡乱的包庇你,本官身为老百姓的父母官,要上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百姓!”
张狗子听完以后,哭笑不得。
他眯着眼睛把大堂之上的张大人看了看,心中暗自琢磨,咋回事儿,该不会是又看上什么人,被大娘也知道了吧!
转念一想也不对,现在,朝廷已经派了钦差大人下来治理水患,干爹应该是忙得焦头烂额才对,怎么突然之间,好像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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