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一辆金龙大客车缓缓停靠在萃湖宾馆停车场。这是宫滇生专门派来接钱福安等人的专车。
尽管在滇省赌酒之风盛行,也尽管宫滇生已经和钱福安签署了对赌协议,可赌博毕竟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
为避免节外生枝,宫滇生特意找了一个僻静的所在来秘密举行这场涉及到五个亿资金的豪赌。
七点整,由二十多人组成的队伍钻进金龙大客车,向宫滇生亲自挑选的目的地进发。
金龙大客车一路南行,绕过滇湖之后折而向西抵达双龙水库东岸。
一行人下车后,进入一个看上去十分幽静的村庄。
李子丞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村庄的布局,这时他发现,宫滇生竟然在村庄内每一个路口,每一个拐角处均安插了一到两个数量不等的明哨。
李子丞见状不由暗自嘀咕,宫滇生这个人果然是心思缜密,他为了确保今晚的赌局能够顺利进行,不惜耗费大量的人力来把守进出村庄的各个路口。
拐了几个弯,一行人来到一处农家小院门前,忽听有人哈哈一笑,开口道:“柳总,这可真是山不转水转,咱们时隔数月后又见面了。”
闻听此言,柳钧珂笑着说道:“宫总,舍弟冒犯了你手下的兄弟,我在这里代他向你陪个不是。
“年轻人做事难免毛毛躁躁,你能不能原谅他这这一回,把这场赌局取消?”
“那可不成。”
宫滇生对着柳钧珂耸了耸肩:“柳总,咱们都是男人,男人不管做出任何决定,也不管这个决定是对是错,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不能反悔。
“况且这场赌局吃亏的是我,我都咬着牙硬撑着,你们怎么反倒退缩了。”
宫滇生没有说错,在明面上,这场赌局吃亏的的确是宫滇生,毕竟宫滇生若是输了,拿出的可是真金白银的五个亿。
反观钱福安,他若是输了,无非是失去了一个参股泸水水电站的机会。
可柳钧珂知道账不能这么算,八年之后泸水水电站一旦建成投入运行,每年可以发电一百一十五亿千瓦时。泸水水电站满负荷工作的话,每天可以获得一千万的收益。
假如宫滇生通过这场赌局赢得原本属于钱福安的泸水水电站的百分之十五的参股权力,那么八年之后,宫滇生每天可以得到一百五十万的现金流,一年就是五亿四千七百五十万。
也就是说,二十个亿的投资投进去,四年就可以收回投资,然后从第五年开始,每年都能赚取一座价值五个亿的钨矿。
如果不是因为有如此大的利益驱使,宫滇生根本没必要挖空心思设计这么一个圈套让柳钧琦和钱福安往里钻。
既然宫滇生铁了心要把这场赌局进行下去,柳钧珂也不再和宫滇生多费唇舌,是输是赢在酒桌上见真章吧。
一行人进入早已布置好的赌酒现场,宫滇生抬手指着摆放在屋角的一百箱贵州茅台酒,笑着说道:“柳总,瞅见没,为了今天这场赌局,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这里码放着的一百箱贵州茅台酒总价十八万,不管今天这场赌局最终谁输谁赢,这十八万不用你们花一分钱。”
嘴里说着话,宫滇生轻轻拍了拍巴掌:“小辉,你第一个出场。”
话落,一个三十左右岁的年轻人从宫滇生身后闪出来,快步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旁若无人的抄起一瓶五十三度贵州茅台酒,拧开盖子后把酒瓶口含在嘴里,一仰脖咕嘟咕嘟往自己肚子里灌酒。
一瓶茅台酒喝下,年轻人开始灌第二瓶,直到喝罢第三瓶,年轻人站起身,摇摇晃晃的退到宫滇生身后。
从年轻人开始灌第一瓶酒的时候,李子丞就在默默观察年轻人,他确信,眼前这个名叫小辉的年轻人不是酒漏子。
李子丞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宫滇生找来的十位参赛选手都不是酒漏子,今天这场赌局就不会出现一边倒的趋势。
年轻人退下后,柳钧珂派出己方第一名参赛选手。
柳钧珂派出的这名参赛选手是个大胖子,大胖子很争气,一口气灌下五瓶五十三度贵州茅台酒。
第一回合比赛结束,双方的比分是五比三,宫滇生一方落后两分。
宫滇生见状微微皱了皱眉,用手摸着光洁的下颌思忖片刻,派出他带来的第二名参赛选手。
或许是为了追回落后的两分,宫滇生派出的第二名参赛选手拼尽全力灌下四瓶五十三度贵州茅台酒。
“好样的。”
当宫滇生派出的第二名参赛选手灌下第四瓶酒后,宫滇生开口夸赞道:“老葛,干得不错。”
闻听此言,李子丞心里直嘀咕,难道说宫滇生这是在学田忌赛马,把实力雄厚的选手都安排在后面了?
带着疑问,李子丞不动声色继续观察着场上的比拼。
出乎李子丞的预料,第八回合比赛结束后,宫滇生一方的得分是二十九分,自己这一方的得分是三十三分。
四分的差距,既不算多也不算少,就看最后两个回合双方比赛选手的发挥了。
或许是因为比分落后,宫滇生铁青着一张脸派出他带来的第九名选手。
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宫滇生派出的第九名选手在灌下两瓶五十三度贵州茅台酒后,居然没忍住一张口把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按照双方提前约定好的,参赛选手不管喝下几瓶白酒,一旦出现呕吐状况,该选手的得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