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明答道:“没有。往年,进入十一月后,药王谷里的芝樱花便开始衰败、落花。
“今年的天气比较暖,前两天又落了一场雨,芝樱花开的漫山遍野都是。”
说到这里,梁旭明话题一转,扭头盯着李子丞问道:“李老弟,我这个人性子比较急,实在忍不住想问一句,你真的准备给我们谷龙寨投资?”
李子丞夹起一块土腊肉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答道:“当然是真的。”
“那可太好了。”
梁旭明用力一拍桌子:“几个月前,徐老弟来我们谷龙寨考察的时候说,我们守着聚宝盆却天天哭穷。
“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啊,可没有启动资金,哪一家生产厂商肯把设备赊销给你。李老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李子丞点头道:“没错,是这个理儿。对了老梁,你们谷龙寨除了碳酸钙、花岗岩、玄武石这些资源,还有什么资源?”
梁旭明答道:“还有金属铝和金属锂,就是做锂电池的那个金属锂。不过------”
李子丞追问道:“老梁,不过什么?”
梁旭明笑着瞥了一眼徐维伦:“徐老弟,咱们禹都可是你在当家。你说说看,这些有色金属资源,谷龙寨有没有权力自己开采?”
徐维伦摇头道:“没有,因为这些有色金属资源的开采权归省里面统筹。”
听到后这句话,李子丞终于体会到了徐维伦的难处。禹都不是没有矿产资源,只是这些矿产资源开采的审批权限在省里。
即便徐维伦磨破嘴皮子把外来的资金引到禹都,仅申报矿产资源开采的报告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理下来的。
白居易说过,商人重利轻别离。没有利益驱使,谁肯把资金投入到禹都来。
如你所知,在国内,矿产资源开采的审批非常严格,尤其是环保测评这一关。可大多数的商人,根本不愿意把有限的资金投入到环境保护这里面去。
审批难,环评难,那么招商引资也就变得困难重重。徐维伦之所以做出先保障民生,再发展经济的决定,恐怕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
原本,李子丞还准备给禹都投资一个亿到两个亿,从事矿产资源的开采。可听了徐维伦的一番话,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不想给徐维伦找麻烦。
通过几年的实践,李子丞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在什么地方,矿产资源的开采都是一个香饽饽,多少人争着抢着要从事矿产资源的开采。
这就和开采煤炭是一个道理,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不需要专门去拓展市场,只要价格适中,就会有下游产业链的客商找上门来,主动寻求合作。
而且,从事矿产资源的开采是完成原始积累的一条捷径。就拿梁昌荣来说,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李子丞签署了联合开采露天煤矿的协议,即便有李子丞出面做说客,达德板村的那些村民也不会拿出所有的家底,毫无保留的支持梁昌荣。
经过近三年的合作,梁昌荣兑现了自己当初许下的承诺。而达德板村所有参与集资的村民,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这是一种双赢的局面。可这种双赢,必须建立在能够盈利的基础之上。放眼国内,除了从事矿产开采,有哪一行哪一业敢拍着胸脯保证说,投资我吧,我能让你的投资在三年内翻一番。
敢说这番话的绝对是个大骗子,而他布的这个局无疑是一个庞氏骗局。
中东地区,为什么会成为各种利益集团角逐的利益场,就是因为中东地区有着储量丰富的,不可或缺的石油资源。
由此可见,投资矿产资源,永远是最直接,最便捷,收益最稳妥的投资模式。
吃罢中饭,李子丞和徐维伦在客房里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跟着梁旭明走出天籁阁,登上谷龙山。
徐维伦没有说谎,三人一路说说笑笑,顺着进山的小路,转过一个山坳,眼前出现一片一望无际的竹林。
徜徉在清幽、安静的竹林中,李子丞感到格外的舒爽惬意。
梁旭明抬手指着小路两侧茂密的竹林介绍道:“李老弟,这片竹林生长着的竹子叫毛竹,学名叫楠竹,和蜀南竹海的楠竹是一个品种。”
嘴里说着话,梁旭明走到一根直径二十多厘米的楠竹前,伸出手一边抚摸着翠绿的竹竿,一边说道:“这些竹子可是做家具的好材料。
“除了做家具,还能编凉席,能造纸,能做竹地板。总之,楠竹的用途有很多。”
穿过竹林,翻过一个山梁,眼前的景色陡然一变。只见漫山遍野的芝樱花迎风怒放,如霞似火的花海从谷底延绵而上,宛若一条柔美的粉色绸缎,与蓝天、白云、翠竹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清风徐来,花浪翻滚,暗香浮动,美不胜收。漫步在如仙境一般的花海中,徐维伦笑问:“子丞,我给你推荐的这个芝樱花花海还不错吧?”
李子丞点头道:“不错,非常不错。”
正说着话,“扑棱棱”一声响,一只白腹锦鸡拖着长长的黑白相间的尾巴,从花海中飞向天空。
见到这一幕,李子丞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唐朝诗人吴融写的两句诗:柳渡风轻花浪绿,麦田烟暖锦鸡飞。
一行三人在粉红色的花海中停留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继续前行。
梁旭明一路走,一路采摘长在路边的野生雪芽菜:“李老弟、徐老弟,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烤全羊和雪芽菜菌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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