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鼎新额头上的汗水滚滚而落!
从来没体验过死亡竟然离得自己如此接近!
只有一线之隔!
只要自己说错一个字,一步就会踏入鬼门关,自此万劫不复!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要想活命,就不能讲义气!
要讲义气,就得慷慨赴死!
这是哪个老夫子说的话了,反正不是我萧鼎新说的!
心念电转,在生与义之间,萧鼎新迅速做出了选择!
他选择了生!
“是!金老太爷是在敷衍你!”
此言一出,便听到凤九霄嘿嘿一阵冷笑!
笑声之中既有对金老太爷敷衍自己的强烈不满,亦有对金老太爷心腹手下当场背叛的讥笑!
所有人都感到背脊袭上一股寒气,毛骨悚然!少年的冷笑之中杀气冲天!ъiqiku
金老太爷眯眼成线,盯着萧鼎新半晌不说话,但是他的目光亦如刀光般森冷,在萧鼎新身上扫来扫去,似乎要将萧鼎新“洗出原形”!他没想到萧鼎新竟然这么快就顶不住了,出卖他的速度简直快得不能再快了!
面对金老太爷强大的压力,萧鼎新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突然开始镇定自若!他义正词严地道:“我说错了吗?老太爷,你的确是在敷衍凤公子嘛!大家都看到了啊!”
既然已经背叛了,索性撕破脸皮!
一撕到底!
在两强之间做出决择,他选择凤九霄!
拳怕少壮!
一个八十岁的老头,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谁最有希望统治无锡城未来几十年的岁月,一目了然嘛!
凤九霄在讥笑,自然是在讥笑金老太爷!这就是几十年的兄弟?这就是曾经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的生死弟兄?
金老太爷怒极反笑!
“呵呵,萧兄弟,你倒是识时务啊,不错!还有谁?”他目光扫视众人,“还有谁认为我是在敷衍凤公子?没人吱声?好,好,好,都不说话是吧,那就这么着,认为我在敷衍凤公子的举手?”
大家面面相觑,想举手却又有些犹豫,毕竟如此明目张胆的背叛金老太爷他们实在感到不那么容易,毕竟几十年物积威摆在那里!而且,大家都不举手,凤九霄也不会因此而动怒吧?有人想举手但最终还是没举!毕竟被当众骂成叛徒太难听!
金老太爷嘿嘿地阵冷笑,“卧槽,你们几个又都是硬骨头了?居然硬气了,不举手了?那我再问一遍,凡是觉得我并不是在敷衍凤公子的举手!”
你们不是觉得法不则众嘛,你不举手我也不举手,大家都不举手,随波逐流,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在“支持”金老太爷,但他们到底是不敢举手还是不想举手,老子今天必须搞清楚!
众人立刻眉头紧锁,心生怨气,都暗自腹诽:现在金老太爷这是疯了吗?非得把大家的扒干净了亮一下!靠!
“觉得不是敷衍的举手”,以刚才大家的表现来看不举手的可能性极大,如果依然不举手,那就等于否定了刚才的结论,等于大家都认为我金某“是在敷衍”!
果然,依然没一人举手。
“呵呵,原来你们都认为我是在敷衍,好!好!好!”金老太爷眯眼成线,目光如刀,冷冷地道:“好兄弟,果然是几十年的好兄弟!既然诸位对我不仁,莫要怪我对诸位不义!”
他右手一拧扶手,自己突然连人带椅子身后滑退,竟然瞬间陷入身后屏风!
凤九霄目光闪动,突然拔刀!
刀光一闪,已将屏风劈成两半!
一道血箭飙出,随即传出一声惨呼!金老太爷万万没想到凤九霄的刀如此之快,他已经即将遁形,却被刀气所伤!
便在这时只见天花板上竟然落下了一张大网!网的尺寸恰好能覆盖所有人!
众人一惊,立刻起身向旁边闪身躲避!
蓦然屏风处劲风激荡射出无数利箭,利箭笼罩了数丈方圆,事发仓促,兔起鹘落,瞬间三人被射中,三声凄厉的惨呼声骤然响起,异常刺耳!
众人顿时骇然失色!
他们只知道金老太爷准备摔杯为号,然后大家并肩一起击杀凤九霄,哪料到这议事厅竟还布有罗网箭阵,而且金老太爷分明是放弃了大伙,不分敌我、想要将屋内所有人一网打尽!
这还了得?
有人立刻便向屋外冲锋,却见正门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关闭!
赌坊扛把子裘重山挥出一拳轰向大门,拳风刚劲,有开碑裂石之功,但听轰隆一声,大门竟然纹丝未动!他盯着自己的拳头,血肉模糊隐隐生疼,“卧槽,铁门?”
负责镖局的扛把子贺新春见状迅速以八极铁山靠猛然撞向墙壁,呯的一声,肩膀疼痛欲裂而墙壁安然无恙,“哎呀,卧槽,这土墙什么时候竟然也换成铁的了?”
铜墙铁壁,瓮中捉鳖?
正在大家焦急的时候,四周墙角突然涌入阵阵浓烟!
“毒烟?卧槽!”大家慌忙闭气!
刹那间烟雾弥漫将整个空间充满,天地一暗,伸手不见五指!
影影绰绰之中,负责酒楼生意的蒙三江突然感觉身边似乎有异样,他猛然看去,三尺之内一团黑影赫然出现,蒙三江顿时大骇!他知道这人绝对不是金家十三扛把子中的任何一人,也不是凤九霄,因为他的身材过于高大,雾气蒸腾,蒙三江大袖一挥,雾气散去的瞬间,一个全身漆黑的斗篷人赫然出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