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势渐大!
一转眼竟然已是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景象!
忽然远方马蹄声起,又是一路大军杀至!
风雪之中只见几匹高头大马从城墙缺口处冲了进来,几位骑士看了看脚下一片尸体,其中不乏一些是大辽皇家禁军的尸体,不禁大惊失色,其中一人惊呼道:“糟了!我们来晚了!”
却听前面有人隔着重重雪幕说道:“你们来的正好,一点不晚!来者可是韩秋北?”
韩秋北一惊,听那人声音竟然如此熟悉,一时竟然没能想起是谁,旁边一人道:“可是凤公子?”
凤九霄道:“正是,可是拓跋佑将军?”
拓跋佑道:“正是末将!”
韩秋北脸色不善,看了看拓跋佑,有些不阴不阳地道:“原来是凤九霄啊,你和姓凤的很熟?”
拓跋佑为人耿直不阿,根本不怕韩秋北,当场不卑不亢地怼了回去:“我和凤公子只见了一面。一见如故。”
只见过一面就直接说见过一面呗,为什么非得加上一见如故?特么的就是想故意气我!
韩秋北虽然生气但也不敢对拓跋佑太过分,毕竟对方是拓跋玄的侄子!自己虽然是韩德让的义子,义父最忌自己和几大权臣起冲突,到时候会让皇帝为难,更会让皇后为难,所以韩秋北虽然平素嚣张,但大事上还不算糊涂。他隔着雪幕道:“凤公子,你说不晚是什么意思?”
此时天上乌云密布,天色昏暗,雪又下得密,如同一道道幕布遮住了大伙的视线以致他们看不见宫帐方面的情况。
但凤九霄却对他们洞若观火。
张子路道:“那个什么韩秋北好像对萧姑娘有意思,对你可是很不友好啊。”
凤九霄道:“这不很正常吗嘛,喜欢萧姑娘的人太多了,所以恨我的人也不少,我只不过有恰巧遇到了他而已。”
张子路道:“我知道你不方便下手,我很愿意代劳!”
凤九霄道:“不需要,因为这个就把人杀了,对我名声不好。”
张子路道:“所以才说我来代劳。”
凤九霄摇了摇头,“他只要死了,我是唯一的嫌疑凶手!”
张子路道:“怎么会?”
“他是韩德让的义子,过继后等同亲生儿子,整个大辽谁敢动他一根汗毛?这么多年没人敢动他,我一到上京他就死了,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按照他们的看法,我俩算是情敌,有充足的杀人动机。而且他手下有好几个琉璃境高手,有能力杀他的人除了我之外还能有谁?所以我是唯一的凶手!”
“就算你杀了他又能怎么样?韩德让敢和你叫板吗?”
“他一个武将而已,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手握军权,他即使号令百万雄师围追我一人,我也保证他比我先死!”
“是啊,我觉得他也不敢怎么样。你就是单纯觉得对名声有影响?”
“是啊,胜之不武!”
庞十五道:“大哥,若是他步步紧逼呢?”
凤九霄道:“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他要是想死那我自然会成全他。”
宫帐内的韩德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外边几个人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不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拓跋玄道:“他们也只是说说而已。”
韩德让淡淡的道:“几位绝世高人在那随便说说?”
拓跋玄道:“你儿子只要不犯浑自然没事。”
大家都知道凤九霄拒绝了萧胜男,所以严格来说凤九霄已经不是韩秋北的情敌了,韩秋北若是再找凤九霄的麻烦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了。
韩德让道:“我和他说!”
拓跋玄道:“你守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凤九霄拒绝了萧姑娘?”
韩德让顿时一怔,然后马上意识到不妥,连忙歉意地看了萧胜男一眼,“我一时心急,难免关心则乱,不好意思!”所幸萧胜男似乎并未听到他们说什么,眼睛只是虎着萧皇后。
不过韩德让知道,以萧胜男的功力当然听得不能再清楚了,她史不过是给自己留个面子罢了。
这时候萧皇后转头看了萧胜男一眼,“你对终身大事到底怎么想的?”
萧胜男笑道:“我岁数又不大,再等两年。说不定会遇到更好的呢?”但皇后分明从萧胜男的眼神里看出了些许哀怨,些许失落,些许不甘,些许无奈。
韩德让突然说道:“郡主难道对犬子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萧胜男道:“我配不上他。”
韩德让不禁尴尬一笑:“郡主说笑了,是犬子高攀了!”他不敢再多说话。
萧皇后却道:“也不能说高攀,韩秋北原本也是皇族,只不过过继给你了才随的你姓。想来胜男此时心情不好,才会如此说话,韩将军切勿往心里去。”于公于私她都要帮韩德让化解尴尬!韩德让既是她的“原配未婚夫”,又是大辽几大军团的指挥官,手握重兵,这样先天的盟友不去拉拢难道还拱手让人吗?
韩德让连忙跪在,“臣不敢往心里去!”皇帝殡天,消息一旦传出,朝中不知多少人要兴风作浪,自己一个汉人既要提防耶律皇族的攻讦,还要防备萧氏后族的明枪暗箭,此时不和大辽权力最大的人紧密团结如何能安稳渡过难关?眼前这个位于大辽权力最中心的女人,恰恰与自己有那只可意会的缘份,自己若是不懂得把握机会岂不是浪费了韩家三代的坚苦卓绝的努力奋斗?祖父、父亲两代人虽然位极人臣,但终其一生仍是贱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