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额头鼓起大包,一人脸颊红肿,都是被炸飞的石块击中的!
陆远生眺望远处,那些人影小得几乎看不清每个人的特征,“这么远他都能射中?”
张哲洞道:“毕竟他射的是树!”他兀自嘴硬!古松这么大的目标谁射不中啊?
霍先生面无表情,不冷不热地道:“关键他是在山下!”
居高临下、顺风吹火,自然事半而功倍,轻轻一箭便可及远。但凤九霄不但离得远,关键还在山下向山上射箭,逆势而上,却射得仍然如此强劲,实在非常人所能及!
霍先生道:“常言道:强弩之末,未能穿鲁缟也,但他方才一箭可曾有半点势衰之相?”
陆张二人顿时瞳孔收缩、哑口无言、后脊生寒!
方才那一箭势如破竹、无坚不摧,洞穿古松后又钻入坚硬无比的山体,将古松、山石同时炸得面目全非,哪里有半点气势衰微的迹象?
霍先生望着远处,目光深邃,悠悠地道:“他这是在警告咱们!撤吧!”
张哲洞擦了搾嘴角的鲜血,狼狈地道:“只是警告?你确定他不是痛下杀手?”
霍先生阴恻恻地道:“他若想杀你,你此时已经烟消云散、荡然无存了!”
张哲洞望着那队人马,双拳紧握,“他有那么厉害吗?不就是仗着震天神弓在手搞了一下偷袭吗?等到了下一站,该我搞他了!”他说得咬牙切齿、杀气冲天!
霍先生眉毛一挑,心中冷笑:就凭你?
但他嘴上却淡淡地说道:“咱们走吧!”
陆远生对着张哲洞道:“你说的对,到了泗州城以后咱们做好安排,那里是咱们的地盘!在咱们的地盘他还能翻上天不成?”
张哲洞道:“那些钓饵怎么办?就这么放了?”
陆远生似乎是故意说给霍先生听的,恶狠狠地道:“怎么可能,有些人只管下饵,却没想到鱼没上钩怎么办!放心,这些饵哪能白被凤九霄吃掉!”
霍先生心道:你们玩你们的吧,老子最近好不容易养好了新伤旧伤,该冲刺破境了,被你们这帮犊子玩意耽误了我武道攀登真是亏大了!他直接奔后山,从崖边跃下。
张、陆二人见状只得跟着从后山跃下。三人直夺泗州城而去!
看着山上那团漫天尘土,久久未散,庞十五皱眉道:“大哥,那里边还有人吗?是死是活?”
凤九霄收好震天弓,淡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已经全跑了!”
“他们能在你箭下逃跑?”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我射的是树,只是警告他们一下!”
庞十五有些不解,“为啥不射人?”射死这帮狗娘养的才解他心头之恨!
凤九霄道:“我又不确定树上到底是谁,有几个人,所以这一箭我若是直接射人很可能射空,毕竟距离太远,给对方留出了足够的躲避时间!而且我只察觉到一个人的气息比较强烈,武功似乎不在我之下,如此距离我也没把握能伤到他!但是我若射那棵树,那周边所有人都逃不过我雷龙箭的一炸!”
庞十五眼神一亮,说道:“大哥是说他们至少已经受伤了?”
凤九霄道:“不错!那些崩裂出来的石子足以射穿一个八境高手的胸腔,如果他们是九境高手,至少也要受内伤!”这一点他比较自信。
王笙道:“那他们不一定死了?”
凤九霄点点头,“嗯。”自己本身没下死手,对方自然死不了!
王笙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他们回去后十有八九要重整旗鼓,集结重兵,在下一站阻击咱们!”
凤九霄笑道:“无所谓了!他们的埋伏出现了,咱们的援军也可能出现了呢?世事难料,想太多容易愁断肠。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家随遇而安吧!”
骷髅脸柳一醇刚才见到了凤九霄一箭之威,他终于知道大家在白衣少年眼里不过蝼蚁而已。他思忖再三,问凤九霄:“我们怎么办?”
凤九霄道:“那军官喂你们什么慢性毒药了吗?”
柳一醇摇头道:“没有。”
“那你们现在逃回大周,有什么顾虑吗?”
“只要你放我们一马,我们自然没有顾虑!”只要南唐人没有在大家身上下毒,不至于走到半路毒发身亡,那大伙还担心个屁?柳一醇也看出来了,这个白衣少年是大周人,他已经明确表示不会为难自己。所以柳一醇觉得即使附近有南唐的骑兵他们也不怕了!因为白衣少年会替他们挡住追杀者!
“凤少侠,刚才在下情非得已还望恕罪!”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理解,没什么事你们就回大周吧,下次记住,千万别再被全心全意逮到了!”
“谢谢少侠关心,下次绝对不会了!兄弟们,回家!”
几十个面黄肌瘦的“劫匪”原以为这辈子都要老死在南唐的监狱里了,没想到对方给了大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只要打劫成功就可以释放他们!
虽然大家碰到了硬骨头,没啃下来,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虽然抢劫不成功,但大伙却重新获得了自由!
大路的尽头就是宿豫城,到了那里就到了大周国界!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所有“劫匪”都不禁欢呼雀跃!
“凤少侠,多谢,告辞!”
“一路小心!”
双方告别。
寒风渐起,尘土与落叶渐渐熳卷而起。
辣椒道:“这风说起就起,说不定一会就乌云压顶,大雪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