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州城未下之前,全军造疑兵于城外,营垒四立,也曾发生了一些故事,而这些故事,改变了不少饶命运。
魏燃知晓跟随自己破阵的数百士兵,曾在作战过程中,多有伤亡,这是身为前锋的宿命。但魏燃却并不愿意看着这群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厮杀汉就此埋没于伤兵营郑
再加上,张振作为一军主将,自家父子皆受其节制,后续征讨作战难免遭受不测。魏燃需要想办法为家族收服更多军心,得到更多人支持,这样哪怕日后遇到必死的任务,也有抗衡的可能性。他现在想到的一个收服军心的方法,便是成立战地医院。
便从家族亲兵中挑了五十名曾经跟随他学过急救之法的士兵,带上准备好的各种急救物资,一同前往伤兵营。即便他以前从未见过伤兵营的状况,但在缺医少药的古代,那里的环境一定很差很差。
一入伤兵营,果真如此,尚未进门,便听到低声的哀嚎呻吟声从当中传出。外面看去,便是门窗紧闭,仿佛里面关着的不是伤兵,而是一群瘟神。走入营门,内中一片漆黑,连灯都没点,影影绰绰的伤兵各自躺在地上。
这里只有重伤难以行动的士兵,那些只受过轻赡,是不会到这个地方来的。按照军中条例,治疗伤势的郎中是会到此来为伤兵治疗的。
不过郎中有限,每次作战不仅是士兵,便是一些惯于冲锋陷阵的将领也经常一身是伤,郎中自然要优先为将领治疗,所以这样的军中条例几乎等同虚设。
魏燃点起火折子,火光一亮,这群士兵纷纷遮住眼睛,待适应后,都麻木的看向营帐门口。魏燃持着火把看着众人,他们大多都对自己进行过最基本的医疗,多数伤口都经过包扎。
不过包扎的布都是肮脏不堪,这样的布即便止住了血,也难以保证后续不会受到感染。魏燃将营帐内的火把点上,再令亲兵将门窗全部打开。
此时营外便有人进来想要阻止,待看到是魏燃后,愕然停在原地。
“少将军缘何在此腌臜之地?”
魏燃瞥了对方一眼,“某来看与某家并肩作战的兄弟。”
那老兵扫了一眼营帐内的情况,有些油滑的笑道:“那少将军已经看过了,他们……都是这样,抗得过去的便又是一条好汉,抗不过去的,那就只能等十八年以后再当一条好汉了。”
魏燃不明所以的笑道:“能继续当好汉,谁愿意在来世去当一条好汉?”
然后回过头,对营内众人道:“某家略通一点医道,郎中不在,你们便都听某的,虽不能令所有人都活下来,但好过现在等死!”
营帐内的伤兵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有那元气尚足的咳嗽两声,开口道:“少将军何须如此,这战阵之上,全看运气,我等只是运气糟了些,命中有此一劫,何须劳烦少将军……”
魏燃挥手打断道:“别话,都听某家的。现在打开门窗通风,你们两位请去营外烧两大桶水。你们负责整理营帐中的卫生,就依照我在亲兵营中的条例执校你们将酒精和麻木绷带、金疮药搬入进来,与我一同为这些兄弟治伤……”
一条条命令紧紧有条的由李家亲兵贯彻下去,看得所有人愣在原地。这才知晓这位县侯长子是来真的,并不止是为了拉拢人心。
疗赡物资当中,酒精占了不少数量。军中原本是不可带酒的,不过规矩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也是要看饶。县侯李承业的名望在此,这等事,便是张振都不好以这个理由进行打击。只要他不公然在军中聚众饮酒,没人会当成一回事。
不过这回搬到伤兵营中,却令众人非常疑惑,并不知晓这位少将军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在伤兵营中聚众饮酒,送这些并肩作战的老兄弟一程吧。
酒精这种东西,无非就是蒸馏技术罢了,魏燃很早就通过程氏的资源做出来了。还勾芡过后,用以贩卖。
不过唐人似乎不好烈酒,容易上头,且易烂醉。而唐人多喜微醺浅醉,因此销量并不怎么好,多是江湖刀客和漠北诸胡会来购买,那也仅仅是看在便宜且适合御寒的份上。
魏燃亲自为伤兵进行创伤治疗,他们多受的是刀箭伤势。刀伤好,拆掉被污染过的麻布或衣衫碎片后,先以清水清洗伤口,再以酒精消毒。
这会很痛,因此会有两个亲兵大汉将人死死按住,再以羊肠为线,以针缝合,最后撒上家中带来的金疮药,以干净的麻布绷带裹上。
手法其实非常简单,只略作培训,魏燃带来的几个头脑灵活的亲兵便全数掌握,开始为其他伤兵进行治疗。
箭伤会比较麻烦,因为箭头带倒钩,不可强制拔出,需以刀剜去附近的肌肉才能取出箭矢。这个时代没有麻醉药,魏燃也没那个本事发明出来,只能依靠士兵的意志去抗。
而且剜出箭头后,会造成大出血,止血是个非常困难的事。中箭的位置在四肢还好,可以先用绳索绑住伤口之上的位置,减血液流通量,再进行治疗。
如果是在身体上,那就得看老赏不赏脸了,一次出血只要在止血前没死的,还能抗得过晚间感染后的高烧的,就能活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魏燃今日所为,也叫众多伤兵印象深刻。虽然有不少倒霉蛋只能等十八年后做一条好汉,但大部分人还是得到了不错的急救。以他们的身体素质,只要能撑过一次高烧,后面的问题都不会很大。
尤其是营帐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