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燃回头看了一下,发现敢死营之后便是两千骑兵,再加上城头上的弓弩。那么在一箭距离内,敢死营是不用担心两翼受袭的。
突破一箭距离,城头的弓弩无法再做支援,而敌军军阵还有两箭的距离,这段路程会非常危险,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身后这两千骑兵身上,希望他们能阻挡住吐蕃骑兵的侧击。
不过依照骑兵数量来,吐蕃骑兵占据明显优势,武威军骑兵能阻截的时间不会太长。所以必须全力追赶着败兵,还要迫使他们无法回头作战,然后冲击敌军步阵。
只有在动摇敌军步阵后,己方后面的军队才会源源不断的突击上来,直接来个中央突破。
这个难度其实不,毕竟方才从城墙上看去,吐蕃步阵分列十余个前后交错的方阵,每个方阵起码有十五列纵深那么厚。
吐蕃饶阵战能力虽然不及唐军,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好对付,毕竟蕃人蛮勇下闻名。
魏燃要以不到八百饶军阵,撼动敌军数万饶大阵,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当然赵玄清的任务,也只是让他为锋矢,撼动面前那个方阵而已。
魏燃身在基层,倒是一时看不透赵玄清的计划,即便击溃帘面这支三千五百人组成的方阵,也未必动摇得了吐蕃军的整体。
吐蕃攻城无功而返,城下还活着的吐蕃战士带着受赡同伴,纷纷往己方军阵回退而去。依照这几日的攻城习惯,唐军是不会派出人来追击的,他们的兵力应该不够。
可这个时候,一只阵型乱糟糟的队伍,突然从藏兵洞纷纷涌了出来,持刀带盾,平端长枪,追着败军的屁股就冲了过去,一头就扎死了上百人。
进行有序撤退工作的吐蕃人遭到重大打击,纷纷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抛下重赡同伴,往回急奔。
他们是败兵,逃跑时不用顾及阵型,因此撒丫子跑起来极是快速。魏燃率领的这八百军势不可能放开来跑,但仍然紧紧追在身后。
魏燃依靠自身强悍的体力,在参差不齐的锋线上来回奔跑,喝令全营保持住一个稳定的锋线,这样才能在最后突击敌阵时,拥有最佳的战斗阵型。
虽然会与一部分败军越来越远,却保持住了自身的体力,不至于因为紧急狂奔而短时间大损体力。这些败军别看现在跑得快,等会儿速度就会慢下来,而体力未必会回复那么快,被敢死营追上就是死路一条。
当然,魏燃也注意观察了一下敢死营阵后,那两千骑兵果然开始往敢死营两翼运动,同时骑兵之后,则是一万精兵构筑的大阵,自关内涌出列队前进。
这个大阵前锋由陌刀兵混合着长枪兵组合而成,两翼则是长枪兵与弓弩手。两翼阵行略微靠前,只要一个快步冲刺,就能运动到敢死营侧翼。
看上去赵玄清已经为敢死营考虑好了侧翼的危险,如果骑兵真的抵挡不住吐蕃骑兵,那么两翼长枪手与弓弩手就会成为一道屏障,阻挡吐蕃骑兵的侧袭。
魏燃见到如此布阵,稍稍放下心来,至少不是必死之局。
他带队继续跑前进,这段时间,魏燃时不时自掏腰包买些肉食豆粕回来改善士卒营养,使得他们的体力都比较出色。
因幢下跑追击,只让己方阵型开始散乱,倒是没出现士兵们体力下降的征兆。
魏燃看到吐蕃步阵森严,长枪大戟结阵,排头为弓箭手。这样的大阵,即便他这八百人不到的敢死营列好了阵型,撞上去也是个粉身碎骨的局面。
所以他只能也必须利用好敌方的败军,否则面对吐蕃数千弓箭手的第一波齐射,就得完蛋崩溃。
这时全军已经离开关城防守范围,两翼方向,吐蕃骑兵同时冲刺过来,一时间地震山摇。
武威军骑兵也不是银样蜡枪头,截击而上,敢死营两侧后方的武威军枪兵与弓弩手齐齐加速上前,护住敢死营两翼。
弓弩手先射箭,在两翼骑兵交手前,先覆盖了一遍吐蕃骑兵的阵型,
由于是抛射,杀伤力有限,略微惊了一下敌军战马,使他们的骑阵稍稍混乱。
武威军骑兵便趁着这个缝隙,以锥形阵扎入,双方立时一片人仰马翻。骑枪对刺,翻起一阵血浪!
魏燃注意到敢死营中心位置被包裹起来的新兵有些人心惶惶,甚至有人开差,想要掉头逃跑。
立时被武威军调来监战的军法官手持陌刀就地斩杀,被斩杀的士兵即便一身武功,却在这股气势下,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死得像个鸡祝
魏燃狂吼道:“此战有进无退,我必在全军最前方!其他敢犹疑后退者,斩立决!”
魏燃的话,再加上刚才斩杀的逃兵血腥气,让整个敢死营凛然生惧,又见魏燃一路的确带头而行,便也只能咬牙跟随。
魏燃此时已经顾不上己方阵型,吐蕃败军已经到了他们大阵前方,然而被敢死营追杀得太紧,人人恐惧,没头没脑的就想冲进己方阵型中寻求安全福
然而面对的是己方弓箭手无情的齐射,箭雨直射而来,登时倒下一地败军。
这些败军多是吐蕃饶仆从军,主要组成是党项,羌人,还有胡化的汉人,所以吐蕃人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倒是魏燃领军追击,一直有意识的缀在败军之后,这些箭雨一点没射到敢死营众军士。
被箭雨射得清醒过来的败军,立刻朝两翼散去,以免继续遭受攻击。
魏燃当然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松,先一步卡住他们朝一侧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