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燃一把卡住蝎王的脖子,将他疯狂顶在另一侧的车厢墙壁上。整辆马车车厢一阵剧烈晃动,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想要保持平衡。
女奴惊叫出声,缩在一旁,蝎王的手下陆陆续续稳住身形后,纷纷拿枪指着魏燃。
但是魏燃有绝对的把握在自己被枪打死前,先把蝎王的细小脖子拧断。所以他丝毫不惧,只双眼死死盯着蝎王,鼻息狠狠喷在他的脸上。
蝎王这个黑帮头目却并非是个正常人,他根本无所谓魏燃近在眼前的威胁,只以面带扭曲的笑容看着他。
“知道吗?那天看到你和坏小子杰米格斗,我就知道你是搏击的超级天才。像你这样的人,本应有上帝眷顾。无论是混军队,还是混特务部门,又或者打正规拳赛,那都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
可是我就是喜欢看到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在我手上一点一点的屈服,一点一点的被玩坏。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痛恨我,要不要现在就把我杀掉?
你的手,只要稍稍用点力,我的脖子就一定会断成两截,你甚至可以在他们开枪前就做到。但是……你不敢!”
魏燃双眼一凝,他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过“不敢”这两个字来,他的行动无一不果决非常,他的胆气也未曾将指着自己的枪看在眼里。
但是,他的确不敢。他才刚刚重获新生,没人比他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若非魔鬼的任务,和那该死的世界意志,他绝对不会行险和黑帮分子搅在一块。
“怎么样?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从你的眼神中读出了你的思想,你很爱惜自己这具身体。有意思的是,你偏偏要从事最危险的工作。说说,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魏燃那双燃烧的眼睛,渐渐冷却下来,他松开卡住蝎王的手,把他推到墙壁上,自己坐回原来的位置。
讽刺道:“四场轮战是吗?我杀给你看!”
蝎王整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然后坐直身体,挥了挥手,让手下们放轻松,收起武器,还劝告他们,让他们小心走火。
等所有人都坐下来后,蝎王忽然指着缩在角落的那个女奴。
“她刚刚尖叫声太吵了,把她绑起来,吊在马车后面,我要看着她被拖死。”
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那个女奴拼命挣扎,但哪里挣扎得过,很快双手双脚都被绑了起来,一条长长的绳子栓在了马车后门处。
魏燃看着发生的一切,拳头攥得都要握出水来。
只是他刚才选择了妥协,现在就没有办法再为这个女奴拼命,内心处在极度的煎熬中。
直到看到女奴被拖到了马车门口,这一路挣扎,她乞求了所有人,却唯独没有求魏燃伸出援手。
魏燃站了起来,一直盯着他的几个黑帮分子同时拔出了枪指向他。而负责看守他一周的老a贴着他耳朵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伙计,我很佩服你,不过她只是一个女奴……”
女奴即将被推下去前,忽然挣扎着回过头,正好与魏燃对视。那是双充满恐惧、扭曲,而又带着许多感激的眼睛。
“先生,感谢您这一周,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人,上帝一定会保佑您的。”
然后她被推下了马车,在马车快速的奔驰中,她手脚都被捆住,只能贴着地面拖行。
很快,地面上就看到一条血迹,随着马车的奔驰越拉越远,越拉越红,宛如小孩任性的涂鸦。
即便是残暴的黑帮分子,也都不忍卒睹,纷纷转移过视线。
魏燃站在车厢中间,死死盯着那个女奴,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忍耐的,竟然奇迹般的至死都没叫出一声!
蝎王饶有兴趣的在魏燃脸上观察一会儿,又砸砸舌头看一眼被拖死的女奴。
最后很不满的摇了摇头,“我以为她会叫得很凄惨……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好了,快出中立区了,前面就是西班牙人设立的关卡,别让他们看到这些,赶紧把绳子锯断。”
绳子被割断后,那个女奴永远的留在了这条路上。
魏燃重新坐回了座位,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但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压抑在心中的火山。
马车在关卡处停止,蝎王亲自带着一面旗子下了车,与关卡处的士兵见面,似乎贿赂了不少钱。
上车后他一直骂骂咧咧,“该死的西班牙士兵,比狐狸还狡猾,比鬣狗还贪婪的家伙!除了缴税,他们每个人都要一枚金币!怎么特么的不去打劫?!”
魏燃暗想,原来出中立区,到某一国的殖民地,需要额外缴税,可能还要被流氓一般的士兵敲诈。嗯,我来的第一天如果要走出去,想必也会遇到这样的事,身无分文可什么都做不到。
之后在蝎王自言自语神经质一般的唠叨中,魏燃终于大概了解这混乱地带的基本情况。
每个国家在各自的殖民地范围内设立关卡,向商人征税,以及维护殖民地内治安,还有一个目的,就是防止中立地区那些没有身份的人随意进入到各国殖民地去。
至于为什么要防备中立地区的人,蝎王的话语中并未提到。
而中立地区,只要出了阿尔瓦拉多这个港口城市,周围郊外就是各国默认的交战区。
因为各国虽然都没有申明对这里的主权,但并不妨碍他们垂涎这个港口城市。
只是势力均衡,又不想发生大战,才未出兵进行占领。但从未放弃过一些低烈度的军事行动,通常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