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白是府中独子,母亲甚至也早已去世,只和父亲相依为命。所以和其他像仇人一样说不了三句话就杠起来的家庭不同,李氏父子二人感情极好。
春生到时,人家父子二人正在房中谈着什么。李少白对父亲说:“……集训营过了一半时间,您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三天假期,我是一定要去探望一下的,您让我去不让我去,我都要去。”
李少白当面和父亲这么强硬顶撞的情况基本没有出现过,但李秋棠并不以为意,他淡淡说道:“少白啊,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你们二人有缘无分。为父让你进集训营的目的,就是希望艰苦封闭的训练能让你淡忘了那姑娘,可是两年多时间过去你还是这样。听说你特别专注攀爬训练,是不是还想着五灵脂的事啊?”
听父亲这么说,李少白毫不回避道:“是,我从没放弃过五灵脂。就算是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我也一定要得到那味灵药,否则死不瞑目。”
李少白居然提到了死,李秋棠无奈道:“都是孽缘,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诅咒真的要应验?”
李少白冷冷地说:“什么诅咒不诅咒,还不都是人被逼急了泄愤的话?要是当初我们王族不那么逼人太甚,就成全了他们不是很好吗?”
李少白的话似是勾起了李秋棠无限的心事,他对着墙上那幅冷冽血红的画发了会儿呆才叹气道:“你说的我都明白,说心里话,你的看法我也差不多都赞成。可问题是我们两族仇深似海,那根本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事,而是多少代人的血海深仇啊。当初鼎元禅师和那女子就是只顾眼前不想身前身后事,这才让本可避免的悲剧上演,还留下了那个诅咒。今天,少白你不觉得自己在重复走他们的老路吗?”
李少白抚胸喘息道:“可是她已经病入膏肓,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听儿子这话,李秋棠眼波一闪道:“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暗中找人想办法了。”
李少白眼中不觉露出一丝光彩:“真的?其实我也……”
正说话间,忽听外面有人叫道:“少白哥哥在吗?”李少白自然听出那是春生的声音,甚至除了那小子,也不会有谁会能够直接来在自己院门前高叫,早有下人事先通报了。
李少白高声应了一句“在呢,请进,”又转过来对父亲继续说道:“春生是个幸运星,我相信有他帮助的话,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李秋棠听了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你也怎么看?”
等李秋棠离开,春生向李少白说明来意。当然,他只是说发现一个可疑的人,想让李少白调查一二。而不曾说出岑峰的身份,更不会说自己回家的事。
李少白听了感觉春生莫名其妙多此一举,这邀月城八方通衢之地,每天都有各族人等来往。各族风俗打扮不尽相同,见到什么样的异人都不奇怪,春生怎么会对那个猎人如此感兴趣?莫不是集训营里杂项课上多了,有了疑神疑鬼的病态反应?
尽管心中不解,不过为了自己行动时得到春生全力帮助,李少白还是点头同意。并说会立即派人去调查,且尽快给春生回复。春生知道李少白一诺千金,自然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