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刻,李白真的异常痛恨自己内心的软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手。
是因为感情上仍旧无法彻底否定对方?还是说,她仍旧在内心的最深处,对那种可能抱有虚幻的妄想……?
(不……绝不能这么想,我只是被双魂之间所特有的那股力厨影响了!)
“我并不是邪魔。”叹息一声,烙印打破了二人间的沉默,李白最终没有选择伤害她,导致她看起来也是松口了气的模样,“你的话既正确又错误……体验过丝凯琳的身份,体验过天光焰的身份,特别是体验过有你陪伴的日子,我已经不可能再去做曾经的黑暗大邪神了——我确实从根本上产生了改变。”
“这可不是在敷衍你,白。”依旧能从李白的双眼中读取到浓浓的不信任,烙印两手一摊,“哪怕我依然是概念的化身,但是我的职能已经和原初有了差异。”
“……我看不出来任何差异。”李白冷冷的打断她,“相反,现在的你拥有了人类的身份,借用这便利,你反倒能驱使他们自相残杀……这要比那个佐克·内洛法可能造成的毁灭更加恶劣!”
“不打破旧的秩序就无法建立新的。”烙印说,“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并非是在一味的毁灭。”
她伸手指了指那些围住空地的重骑兵:“只要不是激进的反抗者,我的统治至少会给他们带来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些人原先可是连猎户都当不上的地痞,虽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整个弗洛蒂丝青壮年的男人在战场上死了大半,但这难道不能被称为是新秩序的萌芽吗。”
“你……这是在诡辩!”从情感上,李白还是很难接受这种说法,或者说,从视角上而言,她还没办法像内洛法那样看的太多。
现世+十二次元所牵扯到的东西太过于宽广,即使有过执掌亚洲数一数二大财阀的经验,这个跳跃的幅度也太大了,角色的转换难以迅速成型,除了几段插曲,她在学院的几年生活可以说是风平浪静的,这显然对转变没有很好的帮助……这一点,内洛法就不受制衡,来自于她最初的身份,也来自于她得到的另一段记忆。
“看来要从这方面说服你比较困难。”烙印有些无奈,“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你离开我,我就对很多事物进行了反思。”
“我思考你离开的缘由,思考你拒绝我的真因,思考这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也思考我本身的存在——它究竟是不是只是个漫画家画笔下的角色。”
“菲尔……”这些超出想象的话让李白听的略显恍惚,她有些虚幻的念出了焰的译名。
“世界已经和你眼中的‘原著’不同了,白,无论有没有我在推动它,它都已经和你记忆中的那个世界大不一样,而我……”烙印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处,“或许是因为原初的起点就比普通的生命体更高吧,加上吃掉了dakness进一步拔高了我的生命潜力,我已经能模糊的感受到来自时空之外的威胁……”
“你居然把dakness给?”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李白狠狠吃了一惊,dakness的消失和光之结社剧情消失的意义完全不同,后者只不过是前者无数触手中的一条,而前者这种关乎到一整条世界线的“历史存在”若是不在了,天知道现世会因此发生什么——比如十代,他要是因为没有这重磨难的洗礼而不去威尼斯……
还有那个“来自时空之外的威胁”也分外令人在意,她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拥有部分遗留的黑暗大邪神力量又继承了丝凯琳身躯的天赋,外加获得自己的记忆、经验、知识以及诸界势力效忠的菲尔·内洛法——她就是已知世界范围内的最强者,她是近乎完美的,是无敌的,是无法被用“力量”所击败的!
能被这样的她认定为“威胁”的东西……
“会是什么呢?”烙印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我看不穿……想必本体也还没看穿吧,所以力量的整合很有必要,明白吗?哪怕我们这么做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你。”
“你想劝说我加入你吗。”李白后退几步,缓缓摇着脑袋,“抱歉,你所诉说的这些都泛着虚幻缥缈的气息,我暂时还无法信任你,你依然是我的敌人!”
“当然,本体预料到了你不会立刻答应,我出现的作用就是将这些告诉你而已。”烙恿不惊讶的道,“以及……玩玩那些很久没玩的游戏!”
她抬起左臂,虚空中产生一股股黑色的烟雾,在那里凝聚出一块漆黑的决斗盘。
“要决斗吗!”双眼一凝,李白也迅速从粗布斗篷的衣袋里取出一块学院制式决斗盘。
“等等!”烙印抬手,制止了她打算安置卡组的动作,“以你现在的力量恐怕使不出裁决之龙吧?可能连光道之力都够呛,那样战斗会很不公平的——我是说……既然你因为和本体的灵魂同源而从梦里看到了很多画面,那么肯定也该知道,我的部下都是些什么存在吧……”
“混沌帝龙、八汰乌、终焉之精灵、杰拉。”
“暗冥天魔·尼奥斯菲亚、魔王·迪亚波罗斯。”
“暗黑创世神、暗黑黑炎龙、暗黑武装龙、暗黑凤凰神。”
“暗黑裁决者·伏尔泰尼斯、暗黑神鸟·斯摩夫、暗黑将军·弗里德、暗黑骑士·柏修斯。”
烙雍缓念出了一个个沾染着鲜血与黑暗的名字,每念出一个,李白的脸颊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