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纪笑的合不拢嘴,北都找不着了,只顾着呵呵呵傻乐。
张威前世没少遭受社会的毒打,待人接物圆滑世故门门清。
当即让人把抬来的十几车财货打开一车取出喜钱,上到宣旨太监陈德润,下到乡邻孩童,通通散财打赏。
就连回过气来的刘书办,张威也没忘,给了一封银子。
这个时候再跟刘书办计较,不值当。
许是怕张国纪翻脸算账,刘书办狗腿子般忙前忙后,腿肚子差点没抽筋。
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威亲眼目睹了。
张嫣的亲人自不必说,天大的富贵从天而降。
就连开封府,祥符县,也沾光免去了赋税,徭役,泽被百姓无数。
宦官陈德润瞧的明白,国丈张国纪无甚能为,到现在还没从狂喜中恢复正常。
反倒是国舅小爵爷张威,年纪虽小却行事面面俱到,眼力劲十足。
“国舅爷,皇上有旨,命太康伯阖家即刻进京与皇后娘娘团聚,以叙天伦,车架在祥符县候着呢!”
张威记得天启年间九千岁魏忠贤飞扬跋扈,估计陈德润和魏忠贤是一条道上的。
这等阉人身体残缺,最爱小肚鸡肠,况且张嫣身处皇宫大内也需要有人帮衬,心下打定主意交好陈德润。
“陈公公一路舟车劳顿,在祥符县歇息歇息!”张威看到开封府知府,祥符县令过来,压低声音道:“也得给旁人孝敬公公的空闲不是。”
陈德润心下大讶,这里面的门道虽然大多数人都明白。
但以张威的年纪,有这等见识绝对出类拔萃,合着是同道中人!
“国舅爷体恤,杂家记下了。”
陈德润满脸笑容,身为内官,出一趟京城不容易,来去匆匆那就太亏了,张威的话说到了他心坎里,愈发觉得张威顺眼。
果然不出张威所料,开封府知府黄纶,祥符县知县戴奎安本想巴结张国纪,希望在国丈面前混个脸熟。
哪曾想张国纪始终处于兴奋和狂喜中,言谈之间驴唇不对马嘴,转而跟张威套近乎。
黄纶和戴奎安说了不少拜年话,最后切到了正题,以恭贺为名,每人送了一张银票给张威。
张威待人接物自不必说,当年跑销售早就练出了嘴皮子,也明白二人想要的是什么。
只说皇后娘娘不会忘记这份贺礼,就让二人喜笑颜开,直夸张威少年老成,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张威送走了二人,这才观看银票,两千两的银票肯定是黄纶送的,一千两的是戴奎安。
可见送礼也是按照品级来论,早有约定俗成的规则。
张威不禁感慨,分分钟三千两银子到手,这还只是开封府一地。
进京途中肯定还有地方孝敬,少说也能收个万八千两银子。
这个国舅爷,含金量很足啊!
把一千两的银票收起来,张威拿着两千两的来见陈德润。
这个太监刚送走黄纶二人,满面笑容,可见也收了银子。
俩人对这个行径心知肚明,又是一同收了礼的关系,自然更亲近几分。
“陈公公,你我一见如故,方才囊中羞涩,这就当是补的见面礼吧!”
张威把两千两的银票递给陈德润,“公公如果当我是朋友,就别说推辞的话。”
陈德润看着银票的面额,脸上的笑容更盛,大方的收了银票,“小爵爷真是豪爽,我来的时候骑的是一匹好马,小爵爷切莫推辞,上京路上也安稳些。”
一老一少同时大笑。
张威亲自泡了壶茶水,给陈德润倒上,“公公,魏总管身体可好?来日若是到了京城,还得劳烦公公代为引荐啊!”
陈德润心中一惊。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蜗居乡下的张威,居然也知道魏忠贤,难道张家在京城还有别的关系门路?
又想起离京前魏忠贤的交待,顿感头疼。
原来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的女儿也参加了天启皇帝的选美大赛,本想让魏家女做皇后。
可惜天启皇帝就认准了张嫣,因此魏忠贤对张嫣怀恨在心。
命陈德润见机行事,最好让张家人出个大丑,也好撼动张嫣的皇后之位,让侄孙女上位。
张威对历史不太清楚,据他所知,张嫣和魏忠贤一系的人关系不好。
他现在必须麻痹,稳住魏忠贤和其党羽,减轻张嫣在内宫中的压力。
“公公,想必魏总管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等见到魏总管,相信关系必会融洽,这里面少不得要公公出力,公公放心,皇后娘娘和张家,绝不会忘了公公的功劳。”
陈德润觉得张家在京城并非没有根基,否则不会知道魏忠贤其人。
再想想,张嫣现在毕竟贵为皇后,执掌六宫。
魏忠贤就算想拉张嫣下马也不容易,他最好的策略就是左右逢源,大捞好处。
“小爵爷放心,这是咱家分内之事,岂能不出力。”
陈德润觉得这样还不够,显不出他亲近张威的份量,压低声音道:“小爵爷,这次来的锦衣卫,指挥崔应元乃是魏总管的心腹,小爵爷不妨与其交好。”
张威心说,得,手里的一千两银票留不住了。
合着他就是个过路财神!
谢过陈德润,张威出门去寻崔应元。
崔应元本是市井无赖,冒领缉捕盗贼之功才入了魏忠贤的眼,对魏忠贤忠心不二。
张威又说了一通赞美仰慕魏忠贤的话,再加上一千两银子的威力。
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