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张威排摆筵席给杨国盛等人庆功。
酒酣耳热时,张威端起酒杯道:“诸位,徐鸿儒之乱,基本上算是平定了,可惜有些美中不足,侯王,魏七之流临阵弃暗投明,没什么噱头,在皇上,内阁大学士,满朝文武那里,有点上不得台面!”
杨国盛等人都知道这位国舅爷喜欢捞银子,没想到还好大喜功,如此泼天大的功劳都不满意。
“国舅爷,可有什么想法?”杨国盛笑着脸问道。
“侯王等人份量不够,如果是徐鸿儒临阵投降,那岂不是天下震动,其他没有平定的反贼还折腾什么劲儿?”
张威嘿嘿笑道:“而且本国舅大军一到,反贼望风而降,说出去也是我等的威风不是。”
杨国盛和廖栋,杨肇基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张威有点异想天开。
这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吗!
拿住匪首徐鸿儒,押到京城正法,不更显得威风?
几个人都是人精,明白想要坐实了自己的功劳,没有张威出面撑着不行。
所以只要张威高兴就好,哪怕张威的想法再荒唐,他们也得恭维呀!
对好了这个口径,张威彻底放下心来。
自然也不会让杨国盛等人寒心,大肆封官许愿。
杨国盛等人高兴的嘴巴合不拢,纷纷认为国舅爷除了不定性不着调之外,真的对他们的脾气胃口。
跟着国舅爷,前途一片光明。
回到县衙后院,钱有望把战利品清单递给张威。
“大人,城里粮食嚼货没多少,但闻香教搜刮的金银财货大部分都在此地,折算成银子,大概有三十七八万两,除了府库官银,八成以上都是几个城池内富家大户的钱财。”
张威弹了弹清单。
“我就是个过路财神而已,这笔银子拿出二十万两给袁化中和袁可立,让他们尽快把捕捞海货的渔船弄出来,再拿出十万两作为这次平乱的赏银,按照品级发下去,剩下的交给公沙和那些工匠,作为仿造红夷大炮和燧发枪的经费!”
张威觉得这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至于那些破财毁家的地主狗大户,只能怨他们运气不好。
如果还有人活着,剩下的土地也够生活,起码也比普通百姓活的有滋味。
钱有望一一记下,末了问道:“大人什么时候回京?”
张威恨不得现在就肋生双翅飞回京城,他离开京城有两个月了,最担心的就是姐姐张嫣的安危,生怕客印月弄出什么幺蛾子。
张嫣可是个孕妇,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
但心里着急是一回事,徐鸿儒起义后的乱摊子摆在眼前,他不能一走了之,善后之事还有的忙。
“先等等吧!袁化中和袁可立的任命下来,咱们去登莱一趟,有始有终之后再返回京城。”
张威寄以厚望的粮食来源是大海捕捞,这个事情不定下来,他回到京城心里也不踏实。
第二天,在张威的一手操办下,徐鸿儒临阵被感化,弃暗投明的事情就定了下来。
大多数罪责被安在侯王和魏七头上,可怜两人还做着飞黄腾达的美梦,一天没到黑就变成噩梦,被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捷报送抵京城不到两天,朱由校的圣旨和内阁的处置办法传来。
圣旨基本上是套话,无非是嘉奖平定徐鸿儒之乱的有功之臣,具体奖赏再议。
内阁廷推的结果是赵颜继续担任山东巡抚,负责善后事宜。
袁化中出任左参政,袁可立以佥都御使的职衔巡抚登莱,基本上符合张威之前的安排和预期。
“义父,您不去京城分所应当,但怎么也得让我弄几个人回去交差啊!我看就让二叔顶着义父的名头进京吧!”
张威知道徐鸿儒不可能进京,徐和宇冒名顶替也行,至于跟他不对付的张柬白等人,他也愿意放了。
徐鸿儒脸色难看,因为陈灿宇死了。
陈灿宇受的伤不至于死掉,可以说死的不明不白,有很大的可能是面前这个干女婿动的手。
心里不满,有气,但徐鸿儒没抓到现行,这口气只能憋着。
“老二顶着我的身份去京城可以,有你在我放心,高尚宾,欧阳德有伤在身,也得你多加照顾。”
“义父千万别这么说,再有几天就到海边了,银子眼下有点紧张,粮草也只能拿咸鱼凑数,义父别怪我食言就好。”
张威不知道陈灿宇的事情,否则铁定喊冤,他没对陈灿宇下杀手。
谁还没个旦夕祸福,不能死个人就安在他头上吧!
徐鸿儒吃了没粮草的大亏,点点头说道:“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你说的在海上打渔,可行吗?”
“在内河试过,完全可行,至于在海上打渔,还没有开始,我也不敢打保票,不管行不行,答应义父的粮草,肯定颗粒不差。”
张威问过了,南方的漕粮这两年没问题,大不了他分出一些供给给徐鸿儒,几万人的粮食,也不算大数目。
从藤县到登莱,基本上都是陆路。
张威一行又带着数万百姓,拖拖拉拉走了半个多月。
抵达登州的时候,袁可立已经等候多时。
之前书信往来的时候,袁可立按照张威的吩咐,派当地渔民去海上的岛屿实地查看,选定了莱州湾,蓬莱一带的群岛作为徐鸿儒所部的安置地。
这些岛屿有几个大岛,岛上甚至可以开垦一些土地耕作,能解决几千人的口粮。
至于入海捕捞,渔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