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处的门廊外,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躺在停尸床上,盖尸布上全是消毒液的味道,我恶毒地想象着,不管他是谁,到了跟前老子先把他打个半死。如果不是为了泄怒,老子也用不着花费如此巨大的牺牲跑这装死人来!
我就料到一定会有人跑这来确认我到底死没死,毕竟我们出机场的时候有六个人,再加上巩城浩,那辆商务奔驰里应该有七个人才对。可是我让老史朝外发布的事故通报却偏偏说死了四个人,我就是要让对方处于将信将疑之间。
如果通报死了七个人,那就等于宣告我已经死了,若是只通报死了一个人,那对方就会知道车上的人已经掉了包只剩下巩城浩,所以,死了四个最合适,对方一定会迫不及待前来确认——死的四个人都是谁!
我微微攥了攥拳头,又扭动了一下腰,活动了一下关节,躺了半天的冷铁床,我得确保一会揍人的时候动作潇洒一点。
可奇了怪了,这脚步声真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这就让我有点诧异了,难道说我的计划落空了?对方只是看看到底有没有尸体,并不关心死的人是谁?否则为什么到了门口没进来呢?
一旁的三个床虽然没动静,但是旁边的老史明显微微朝我这边侧了侧脸,显然他们也在着急,这人都到了门口了怎么没进来呢?
我差一点就直接蹦起来朝门口追过去了,可是一琢磨,不对劲,虽然这人没进来,但是也没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啊。也就是说,他还在门口站着呢……
来了,却不进来。怎么个意思?难道说这人看出破绽了?还是说,他又在试探?
不行,忍住,一定要忍住,反正已经躺了半天了,只要没听见他离开,我就豁出去了,必须等他上钩,大不了多躺一会!
我正心里反复盘算着,谁知道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床竟然微微抖了一下。
我不由的心里一怔,不对劲儿啊,这人怎么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床边了!
刚才不还咚咚咚走的热火朝天吧?难道是到了门口光着脚进来的?可就算是光着脚,就凭我的听力,也不能没有一点察觉吧?
心里惊愕着,就感觉一只手已经到了我的床头,窸窸窣窣之间触动到了蒙在我脸上的白布单。
我屏住呼吸,静心凝神,身体可以装的一动不动,可是却克制不住砰砰狂动的心跳。关键是这人也太神出鬼没了,我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进的停尸处呢。
我耐住性子等待着最后的时刻,只要它一掀床单,我马上就出手。可谁知道这只手竟然只拨开床单一角,没有掀开,而是蠕动着朝我脖颈摸了过来!
尼玛,这人变态啊!明知道是尸体,看看也就罢了,竟然上手开摸……
今晚上太怪异了,我实在忍无可忍,突然一抬手,将脖颈下正在朝里蠕动的手臂一把攥住了,大喝一声:“等得就是你!”
说话间,老史他们三个也跳了起来,和我一样,他们竟然手中却抓着一只手,个个神气十足朝我表功,说自己抓住人了!
不过,就着不算明亮的白灯光我们几个相互一瞧,这才发现手里抓住的根本就都不是人手,而是几根黑乎乎类似树根一般的触足,正在奋力挣扎蠕动着想要逃走!
“我的乖乖,这是什么玩意!”老史没经验,一看这东西黑了吧唧还黏黏糊糊,不由地一惊,松了手!
好在岳敖和刘大进都是行走江湖的人,什么没见过?两人一瞧这东西就认出来了,马上狠狠扥住,用三清指将其缠了上!
还真让牛奋说准了,竟然是草妖之物!
“小小妖类,还不速速前来受罚!”我冷喝一声,手上奋力朝回一拉,门外一个人影就被拖了进来。
猛一看,这是一个身材妖娆女人,全身护士打扮,算得上是前凸后翘,一副美人胚子。可是再一看脸,乌漆嘛黑,好像树桩一般,只有一个大概人脸的模样,五官尚未分清,离修人形尚差一步,丑爆了!
她的脚已经十分人化,颀长骨感,脚踏一双跟鞋,不看脸还算引人瞩目。至于手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她的肩膀上,就像是鱿鱼须一般,左右各长出来四五只蔓状触足,看起来好像一团黑蛇。
这草妖知道中计,无比惊慌,几根黑色的藤蔓凶悍地朝我们抽打着,另外的根蔓一股脑卷到了门外,牢牢缠住门口的柱子,全身恍若皮筋一般,和我们搞起了拉锯战!
“说,是谁让你来的,只要你说出来,我放你一马!”我凶狠地朝其质问着,一步步朝其逼视过去。
这小草妖周身散发出一圈圈云绿色的光辉,这是妖性泛滥的迹象,她的身形和腿脚都在快速蜕化,越来越像是一个狰狞的树根!
“不说是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想死还不容易吗?我成全你!”我冷冷说着,一伸手,将稚川径路握在了手中。
稚川径路遇邪自动,剑柄嗡嗡直响,剑刃上闪烁着亮光,一副杀之后快的模样!
小草妖浑身乱颤,惊惧中开始像是呓语般喃喃自语,说的什么听不清楚,不知道她是还不能学人说话,还是已经被吓傻了!
正在这时,门外突然闪过一缕绿光,一阵妖风吹了进来,门口的两张铁窗砰的一下砸了过来。我飞身两脚,将铁床踹了出去,但是那小草妖却趁机发难,突然曼足中喷出一股股腥臭的蔓汁,溅了岳敖和刘大进一身,此物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