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小跟班时,她对陆不兑说的字句很多,但大多都是用某个诡异的句式重复他的话,而且根本听不懂他说的话。
后来在魅惑兔林知道了“礼”这个字后,她开始依赖他,把他认作父亲,之后虽然她可以听懂他说的话,但她很少说话。
大多时候就两句。
一句“嗯”。
一句“爸爸”。
所以当小跟班对他说,让他不要摔下来,陆不兑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难怪人家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呢。
这就是有小棉袄穿的父亲的感觉吗……
这种欣慰与感动,让陆不兑几乎产生一种错觉,误以为眼前这个眸子里写着担忧的漂亮丫头,是他亲生的。
可惜,他们俩这种有点畸形和诡异的关系不可能持续一辈子。
总有一天,他会弄清楚在她身上发生的事。
然后治好她。
“我会努力不摔下来。”
陆不兑用食指刮了刮丫头发红的鼻头,转身往那座石山走去,其余人已经在那里汇合了,虽然没有看到那个空气人,但她肯定也在。
“你们的信物就藏在这座石山的缝隙之中,而大奖就在顶端,你们拿到对应的正确信物,第一个给到顶端工作人员完成确认的选手,就可以拿到大奖。”
何卞简单扼要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规则后,吹响了开始的尖哨。
十个人同时向石头山冲去,然后开始扒在石头山的缝隙里寻找。
陆不兑由于汇合晚,所以没有挑到最好的登山方位,而且处在石头山背光的方向,没有阳光照射的情况下,缝隙里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但幸亏他有液体金属的视觉共享,在这里找东西的难度,可比在万窟石川找陈十六的墓志铭要方便多了。
液体金属从石头山的缝隙里钻了进去,并在缝隙之中开始流转,很快陆不兑就找到了第一个信物。
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尊小巧的石像,是一个妇人抱着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妇人的穿着看起来很华贵,不仅是衣着的流苏,还是头部的华丽装饰都雕琢地十分精巧,身旁还有一个侍女姿态盈盈地欠着身。
这妇人看起来身份很不简单,可是这和编号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因为这尊石像里有三个人,所以代表的是编号三?
那岂不是他的信物上得有十六个人了。
他可不觉得主办方会给他们出这么简单的题,显然这最后一次试炼不是在考验他们的攀爬速度。
这是,他看到上方有人从缝隙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那个矮个子。
真是冤家路窄,巧了。
陆不兑立马攀了上去,远远就看到他的手里也拿了一座石像,上面同样是三个人,是一个英姿不凡的男人骑在马上挥斥方遒,身边有两个侍卫同样骑着马守护在册。
算上马的话,那就是六……
不过真的是这样算吗?
而且这个骑在马上的人……怎么有点眼熟的样子。
六……会不会“是六”等于“十六”呢……
陆不兑瞬间脑洞大开,但总觉得不应该错过这个信物。
“不贵!”
“喵”
不贵踩着陆不兑的肩膀直接跳了上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地速度叼走了石像。
矮个子只见白光一闪,手里一空,一回头就看到下方的陆不兑正冲着他笑,那可真的是恨得牙痒。
于是矮个跳了下去,一剑朝着陆不兑刺去,顺便喊着。
“又不是你的信物,你抢去何用。”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信物,难道是你的信物?”
陆不兑在身上覆上了铁特性,然后抽出了象牙刃与矮个对峙,只是矮个的剑更长,陆不兑的匕首短,大部分时候都是陆不兑在躲矮个,让他的剑不少都劈空在石山之上。
矮个的编号,还真是六。
如果算上人算上马,这座石像里隐藏的数字可不就是他的编号,眼看到手的编号被夺,矮个子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手里的剑也更快了。
但陆不兑却开始奇怪了,因为对方的剑其中数次与他的象牙刃劈砍在一起,但是对方的剑仅仅只是留下了些许十分细微的小伤口。
好剑啊。
“你的剑比你家少爷的剑好,你家少爷知道吗?”
矮个沉了沉眸子,没有说话,只是手里的剑更为凌厉了,他在一处石块的石块上借了个力,迅速欺近。
铛——
他的剑被陆不兑的象牙刃再次挡下了。
真的是把好剑。
虽然不够锋锐,但是十分厚实,没有什么多余的花里胡哨,也不是什么特别特殊的材质,但是宛如经过了千锤百炼,坚实无比。
像是特地为了无数次的劈砍而作准备的剑。
像一把战场上的剑。
由于在战场上,将士与敌人对拼时,往往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剑法和技巧,更多的都是硬刚。
在面临与敌方武器的交锋时,崩刃会变得极为致命。
而一场仗会打多久更是无人可以预测,所以武器的耐久度甚至比起锋锐度更为重要。
于是,匠人们在打造将士们的配剑时,往往会把剑打造得相对厚实一些,耐拼耐砍不易断。
现在矮个手里拿着的这把剑,就给了陆不兑这样的感觉。
如果是将士配剑的话……
陆不兑的目光顺着剑刃一路看去,果真在靠近剑柄的剑刃底部,看到了一个平字。
平国军队的配剑。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