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手止住少年,漫声道:“我此来,亦是看在同族的份上,给你们送来玄青道的重要情报,而且是无须任何代价、回报!可没曾想你不感兴趣,算我多事,我自作多情!”
他还神情落寞地抹无泪的眼角。
水淼淼实在听不下去,就从竹枝上跳下来,站在水悦逸的肩上,指着水公子讽刺道:
“玄青道的主力门人已被我们杀掉,还需要你来透底?他们只不过是冥界的余孽而已,看似人多、看似厉害,也只需几轮烈阳、几片雷云而已,还需要花大价钱去买情报?”
“我看你弄情报也不咋地,只是弄一些噱头骗人钱财。”
水公子愕然,此地还有明白人?看来真是老了,混不动了。
水悦逸挥手止住水淼淼,笑着说道:
“大叔,仙后一系的情报我真的不需要,你若是能把听风榭的情报给我,我付你三千万仙金,对你来说,这不算是难事吧?”
听风榭是仙朝排名第十的超级大势力,也是最神秘的超级超力,而且,谁也不知其首领是谁、在哪里做事、为谁做事,竟是连总舵都不在仙京,其神秘的程度远超玄青道。
水公子手里的酒碗掉在地上,碎片、酒水撒落地面,他口里喃喃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者你是猜的?”
水悦逸盯着水公子的双眼,缓缓道:
“以小子的阅历,哪里能看得透大叔的底细?我只是猜测而已,如果你的酒碗不掉下来。我怎么能肯定?”
“大叔,你忘了,你是身经百战的‘公子’,是与娘亲齐名的人,你率领曾经驰骋神界的精英战队,可是有五十万人存活,依他们的战力,岂会混去做杀手?你愿意?他们也不会愿意。”
“以孺艮人的特征,是不能混魔王朝,圣朝只收修圣法的势力,你也混不进去,三地同盟?是三系自己的渊源,你更是混不进去!你能混的?只有仙朝!只需在仙朝找你的位置就成。”
“仙朝的仙国、仙侯国均是来历清白的仙家势力,肯定不适合你藏身,而仙京里的超级大势力,只有金满堂、玄青道、听风榭最为神秘,金满堂?你混不进去,因为你没钱!”
“起初我认为你会是玄青道的首领,但这一回交手下来,他们只是冥界的余孽!大叔只能屈身最末。”
水公子听着,又自取一个酒碗,自斟自饮,像是少年在说别人一般,而且,他一点都没有被人戳破、揭穿的尴尬样子。
“我只是想不通,大叔一个劲地怂恿我与仙后火并,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莫非你与她有仇?不可能吧,你与仙后从来没有交集,更不会有仇怨,你到底想做什么?或者是你的东家想做什么?”
数百根老藤悬在水公子的身后,老蚌鬼鬼祟祟地盯着他的脖子!
水公子终于泄气,他摇头,也不再喝酒,脸色略现痛苦之色,几番心里挣扎后,他的脸色苍白,因为他是不得已,他的东家与仙后一系是天生的死对头,他是要不遗余力地打击仙后一系。
目前的仙朝格局,只有第十一超级大势力,亦即是虚月仙国有能力与仙后叫板,而且双方的过节甚深,只须稍加拨弄,就能成事。
只是,虚月仙国是孺艮人建立的国度,是源陆真正意义上的孺艮之家,虚月仙王还是你的后辈小子,还敬称你一声“大叔”。
水公子如此算计他,合适吗?
水公子落寞地站起身,边走边回答:“此事因果纠缠太深,你无须打听具体!我的东家与仙后是死对头,他助我成立听风榭,唯一的要求就是,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做掉仙后的势力。”
“我起过魂誓,是不能违背,但你即然识破?也无所谓,放心,大叔再是丧心病狂,也不会对族人直接下手。”
“但借用、或者是利用?肯定还要做。”
水悦逸无语,水淼淼被他的无耻惊得目瞪口呆,被人识破了,你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你不怕老蚌把你宰了?
水公子走到门前,突然停步,竟又反身回来,重新坐下后,抬起一大碗酒一口喝完,接着再满上,感叹道:
“还是在悦哥儿这里喝酒实在,既不怕人下毒、也不怕人下刀!”
说完,又是一碗酒被喝下。
水淼淼直接投降,她是很能言善辩,可现在的状况?再骂怕是无用,打?依着老祖的性子,怕是不会真把他宰了。
水公子喝完一坛酒后,方才说道:“免费透个消息,还是那个意思,是想挑起你与仙后的争斗,至于你做不做?听完后自己斟酌。”
“浊溪都北面的地方叫颜谷圣国,虽是地大物博,却是没有多少人口,原始荒野甚多,这里原是战祖的老家,天凤收走秘境后,便又还原成荒野!”
“这些都不重要,据可靠消息,玄机宫推测,此地近期会落下不明之物,或许是一块石头、或许一处秘境、或许是一块原神界的熟地,一切皆有可能,少年风华正茂,当自勉自励!我走了。”
水悦逸落寞地回道:“大叔慢行,若是哪天混累了,就回来歇着,敬誓守诺虽是美德,却也应量力而行,无须搭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