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马得得得得飞奔到高欢和尔朱兆跟前。”
马上的军士斥候翻身下马:“报————”
尔朱兆急不可耐,问道:“是不是宇文洛生来了。”
高欢则丢了一壶水给那个士兵,那个士兵显然已经口渴不已。他咕嘟咕嘟的喝了两大口,然后禀报道“宇文洛生率轻骑数十人,已经到了十里之外。”
尔朱兆大喜,登时摩拳擦掌,杀气腾腾。
高欢翻身上马:“传令下去,做好隐蔽,准备作战。”
葫芦谷两侧山谷之上,士兵们准备着滚木、擂石,严阵以待。尔朱兆手提大砍刀,他已经面露兴奋神色,动脑子虽然对他而言,未必灵光,但是论舞蹈弄棒,他自我感觉极其良好。
这一仗,如果擒住了宇文洛生,那往小了说,便是擒了葛荣军中第一名将,往大了一点儿吹,则可以说是摧毁了葛荣的前锋军阵,粉碎了葛荣企图威胁晋阳的计划。
他甚至连吹的军报都拟好了:“生擒宇文洛生,葛荣破胆,退避三舍,宵遁而去。”
宇文洛生率五十骑进入了高欢与尔朱兆的伏击圈。
他隐约察觉气氛似乎是有点儿异常。”
座下马也尥蹶子不已。”
宇文洛生警觉的举起手让队伍停下,他竖起耳朵谛听,然后手慢慢的握住了刀把。”拔刀半出鞘。身后的几骑随即拥了上来。
周遭一片安静,这种安静与自然的安静不同,自然的安静会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但这种安静是鸦雀无声的安静,是动物发现有大规模人类潜藏其中逃去四散无踪的那种没有声息的死静。
宇文洛生忽然猛的喊了一声:“有埋伏。”
随着他的喊声,不远处的山坡上,尔朱兆呐喊着挥舞着刀率队驰马奔下山坡。
他策马冲在头里,纵声大吼,声如奔雷:“杀——”
宇文洛生警觉的驻马,就在他驻马的片刻,马蹄声已经奔雷似的想起,在他的身后的平旷地带,高欢早已经率领一批兵马迂回到他的身后,呈扇形包围过来。
他们才区区五十骑,但是身后的铁骑铺天盖地,少说也有千余骑。
葫芦谷两侧山谷上还有伏兵。
宇文洛生冷笑,道:“好,好,好。果然中了奸计。”
高欢率领铁骑如群狼赶羊一般,将宇文洛生的队伍驱赶至葫芦谷中。
宇文洛生率部且战且退。
葫芦谷两侧山岭之上,不知是谁吼了一声:“砸!
登时滚木擂石齐下。
一根根滚木从峻峭的山坡上咕噜噜滚下,擂石如磨盘一般大小,对着宇文洛生的五十骑铺天盖地一般的砸将下来,一刹那间,尘土飞扬。
葫芦谷前方,尔朱兆面露喜色,骄横的提着一把大砍刀当谷而立,封出了宇文洛生的前路,后有追兵,前有大敌,宇文洛生目眦欲裂。
他属下这时已经有七八军士在这突如其来的一波攻击时毙命,剩下的将士这时都紧紧跟在他的身旁,战马多被滚木擂石砸死砸伤。
贺拔仲华这时候面色变得雪一般的苍白,眼珠通红。
他忽然拔出佩刀,向着自己的头颈上刎去。口中嘶声叫道:“洛生叔叔,仲华有负所托,误中奸计,仲华这里给叔叔陪不是了!”
他话说完,刀便向头颈间奋力一割。
宇文洛生大怒,他出手如电,刀背平平挥出,噗的一声,拍在贺拔仲华的手背是哪个,贺拔仲华的手臂一麻,手中刀登时拿捏不住,掉入尘埃之中。
宇文洛生反手一刀,将贺拔仲华身侧的一名敌军铁骑将士砍死,劈手夺了他的狼牙棒,递给贺拔仲华。嘶声吼道:“这是你羞愧寻死的时候吗?你死了我如何对得起你爹?谁把这两个贼子的奸谋告诉你爹?”
贺拔仲华大是羞惭,怔了片刻,道:“叔叔教训的是。”
他一边说一边眼泪早已经不争气的流下来,他擦擦眼泪,眼睛通红,神色变得坚定,狼腰一扭,回身便砸死一个偷偷骤马上前意欲偷袭的贼兵。
那贼兵脑浆迸裂,坠于马下。
宇文洛生道:“好样儿的,跟着我,咱们堂堂男儿,便是死,也应该在刀头上赚几个垫背的回来。”
贺拔仲华道:“叔叔说得对。”
两人并马,向前冲去。
战场上人喊马嘶,烟尘四起。
慌乱的将士们狼奔豕突。
还有活着的几个军士满脸血污挣扎着从滚木和擂石块堆中往外爬。
宇文洛生带着部分侥幸还存活的军士奋力向前奔突。
迎面尔朱兆率队大吼着杀来。
尔朱兆看见宇文洛生,又见贺拔仲华陪侍在他的身边,身材英武雄伟,一看便知他贵族大将身份,不知为何,他有一些自惭形秽,纵马奔前挥刀大吼着:“宇文家小贼,纳命来。”
两人兵刃相交,绞杀在一起。
尔朱兆的队伍瞬间一拥而上。
尔朱兆单挑宇文洛生,不出数合,已经被宇文洛生一杆刀逼得手忙脚乱,遮拦不定,当下大吼一声身旁几位搦战的将军道:“你们还看着做什么?一起上。”
那几员将领如梦方醒,一起围将上来。
宇文洛生见众人围逼,麾队后退。
背后高欢的一彪军马赶了过来堵住了宇文洛生的退路。
高欢遥遥望见宇文洛生,乱军之中识得,拱手一揖,微微一笑,道:“洛生兄别来无恙?旧日葛荣军中同僚,没法决个胜负,今日疆场相见,咱们正好比个高下,也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