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之夜,一轮明月将柔柔的银辉撒向大地,而在罗溪村一处宽阔的水潭上却出现了一幕奇怪的事情,明月静静的倒映在潭内,而潭四周的密林中却隐藏了几路人马。
随着更夫敲响了子夜的梆子,那轮明月也站上了头顶,平静的潭水忽然泛起了一丝涟漪,水底缓缓的吐出了许多气泡,接着一条一人多长的鲤鱼露出了脑袋,它平缓的浮在水面,光滑的背部呈深紫色,两侧的细纹在月光里显得格外醒目,带着淡紫色。
它沿着潭的四周游了一圈,那一摆一摆的红色尾巴,好似一把展开的红色团扇,游起来像一朵红霞,当它探出身子的时候,身上淡金色的鳞片反衬着月光愈加迷人,而鱼的双鳍也已经微微的探出了双爪。
鲤鱼凭着尾鳍竟然立在水中,它头部朝着月亮伫立片刻,两根长长的鱼须随风轻摆,这须之长,与其说是鱼须不如说更像龙须。只见它尾巴轻轻一摆,整个身子如同稽首跪拜一般,就这样鲤鱼拜了九拜,便开始迎着月亮吐出了一个圆溜溜,透着乳白色光芒的气泡。
潭水的西侧,高迎祥远远的看着,嘴巴张得老大,此刻他的内心波澜起伏。“这尚炯果然是神仙般的人物,他让我们不远千里,由陕西跑到这里买药,估计还是为了这段机缘。”
李自成趴在灌木中,悄悄附耳说道:“舅舅,这可是奇事啊,鲤鱼拜月,看来这鲤鱼是要成精啊!你说咱们要是吃了这鱼会怎么样?”
张献忠听到吃鱼,冲着李自成露出了一个笑容,同时大拇指翘起表示了赞同。
高迎祥对于李自成的建议没有回答,他想到了临来之际,尚炯和他说过,这次买药,若有奇遇既是义军的,也是高迎祥他们几个的。
他看了看李自成红黑色的脸庞,忽然若有所思,“这鲤鱼的“鲤”岂不是和“李”字谐音,难道这里最大的受益者是他,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高迎祥自己也吓了一跳,而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这趟岘山之行不管收获如何,回去之后自己还是另起炉灶。”
“舅舅,对面那些人好像也是奔着这鲤鱼而来,一会咱们可不能落后,先下手为强。”
“对面可不是一路人马,枣儿记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眼下咱们是最弱的,一会儿杀了起来,咱们乘势而为,万一得不到大鱼,咱们就跑,跑回去之后,舅舅带着你和献忠一起单干,字号我都想好了,就叫‘闯’字营,舅舅是闯王,你就是闯将,而献忠就叫八大王。”
潭水的北侧,皇太极表情凝重,“鲤鱼拜月,这必然是范文程所说的龙穴孕育而出的风水鱼,只要杀了这鱼,吃了鱼肉,大清的国运必将兴起,而大明的气数将日衰而亡。”
“四哥,这怎么和科尔沁大草原上的白仙一样,九拜皓月,吸取月之精华。”
“多尔衮,你见过此类情形?”皇太极不由心中一怔。
多尔衮听皇太极语气冰冷,也是内心一惊,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忌讳,别看皇太极平常待人甚是平易,但事关大事都异常冷血。于是他恭恭敬敬的说出了狐仙拜月的事情。
“那年,我和四哥前往科尔沁,在莽莽草原的一个荒坡上我一个人见到了狐狸拜月,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这白仙和鲤鱼一样九拜明月,它尖锐的吻部突入月亮中心,然后就像人一样对着月亮大口呼吸,明晃晃的月光似乎把身体胀满,而后这些月华逐渐消散在白仙体内,最后白仙表面凝成一层晶体。”
“真是你一个人看到的吗?”皇太极面无表情。
“四哥,小弟绝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就只这一次,因为甚是诡异,所以小弟记忆犹新。”多尔衮有些心虚,因为那一次看到狐狸拜月,是自己和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二人出去约会,偶然之间遇到。
皇太极心中冷笑,“这狐狸拜月,他也听说过一样的情节,只是和他说的人是他的侧福晋,当然那个版本中看到拜月之事的则是侧福晋自己。”
“多尔衮,一会一定要一箭穿过鱼身,确保一击命中,至于周围那些敢于窥视者,全部交给陶门主处理。”
陶门主依然是面无血色,冷冷说道:“大汗尽可放心,我血尸门的药人都是刀枪不入,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只要敢来抢鱼,定然他们有来无回。”血尸门的药人都是武林好手,活着的时候被抓住,然后以秘法炼制成行尸(药人),这些药人不仅刀枪不入,而且身上的尸毒剧毒无比。
潭水的东侧,乔可用带着四十三名保龙卫队员悄悄的躲着,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一场血战,这一战他没有任何把握,尤其看到两名暗哨的尸体后,更是打消了正面迎敌的想法。此刻隐藏这里,采取偷袭战术,对于那些黑衣高手,他们保龙卫抱着必死的决心。
他痛苦的揉了揉疲惫的眼睛,转头说道:“兄弟们,今夜之战,事关咱们大明国运,我等用鲜血证明我们保龙卫的忠诚,此战是咱们保龙卫的最后一战,今夜过后,无论我们生死,这世上再也没有保龙卫。”
突然夜空中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呼啸,一只铁箭划破夜空直直的射向鲤鱼。
正在的拜月的鲤鱼已有灵性,听着哨声便急速摆尾,准备潜入水底。可是它吐出的气泡仍未收回,也许这鲤鱼过于贪心,它不想放弃这气泡,当它吞下气泡的时候,身形已经慢了些许,射箭的多尔衮又是箭术高手,铁箭虽然没有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