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声,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无人把守的主城城门竟然关闭了,外城城上设置的冲车在巨大动力的作用下,飞速沿着城墙划过一片白光。
刚刚登上城墙的敌军竟然呆在了那里,眼睁睁看着那满是刀刃的冲车向自己辗来,有一两个机灵的流寇,也不管城池的高度就纵身跳下城墙。
冲车后,撤退的守军跟在冲车后面又重新冲杀了过来,冲车过后,无人生还,有的人被斩为两截,有的人被斩为三截,整个城楼上一片血海,偶尔有刚刚攀上城墙的也被一刀劈在脸上,跌落下去。
就在外城的官兵重新占据城墙时,内城城墙和外城城墙的士兵包围了内外城之间的闯军,一阵攻击过后,进城的闯军数量便只有一半了。
内城上,青枫肃然而立,高声喝道:“尔等虽为流寇,然而身不由己,念尔等初犯,只要你们归降,本官绝不责罚。”
“你们和你们的亲人都是我大明子民,在闯贼军中你们战死,那是无人收尸,还可能会牵连到你们家人,你们想想,若是我大明士兵战死沙场,也是一件荣耀,你们家中也会受到朝廷的抚恤、奖赏,为国杀敌、笑傲沙场、何等快哉。”
这一批攻入的都是新兵,内部本来分歧就大,现在又被包围,不降则死,只见有一个士兵放下了武器,跟着所有的士兵全都缴械投降。
这次战斗持续了五个时辰,最终的结果是叛军死亡达到三万,更有一万名士兵投降,
而南阳守军仅仅伤亡四千,而且以刚刚补充的新兵居多。
闯营内,高迎祥缓慢的擦拭着手中大刀,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股杀机,他的心中早已经开始谋划屠城之后的事情。
“报,前军步兵营和骁骑营已经攻入南阳城。”
“报,云梯营和盾刀营已经登上城墙。”
“好、好、好,”闯王高迎祥连声赞好,随即下令二十四营老营弟兄们准备入城,全军冲锋,一股做气拿下南阳。
张献忠、刘哲、黄龙各自尽起营寨。
中军大帐内,闯王手下诸将正准备如何瓜分利益,突然又一卫兵来报,“南阳城重新关闭了,攻入城墙的弟兄已经全部阵亡,进入外城的步兵和马兵已经无法联系。”
“什么,南阳城又关闭了,这个,看来入城的几营兵马凶多吉少。”闯王突然像失去了生机,颓然坐在椅上。
“闯王,让我部进攻,我老张就不信了,这南阳城还能阻住我老营精锐的攻击。”张献忠骂骂咧咧的请求冲锋。
中营大帐中,闯王本以为外城已经攻下,内城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拿下,所以外城的继续攻击也就放缓了,哪里想到事情突变,冲进城去的几万兵马也遭到了伏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敌人守军不止一万五千,到底是什么人把南阳府防守的如铁桶一般?
谋士顾君恩微微沉思道:“闯王,我们已经损失了近十万新兵,然而南阳城防基本没有损坏,还是鸣金收兵,打探好情报再进攻不迟。”
过了良久,高迎祥拍了拍大腿,叹气道:“君恩先生说的有理,收兵。”
随着闯营内发出撤退的信号,进攻的新兵营和部分老营人马立刻撤回。一老营伍长从南阳城墙跳下,城下死尸很多,他受伤不重,趁着夜色逃回了闯营。
伍长说起了南阳城的与众不同。第一,通过云梯攀登城墙,并不能直接上城,因为城墙上部有个悬挑,必须攀爬悬挑后,才能登上城池。二是登上城后,城上竟然有遍布刀刃的冲车,冲车过后十不留一。三是外城和内城之间有陷坑等埋伏,攻入外城的六营兵全部覆灭。
高迎祥手里拿着的长刀突然砍向了帐内的方桌,他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对手是个精通兵法和机关的高手,我等输的不冤,等到我军破了城池,找到那厮,定要剥皮挖心。”
顾君恩眉头紧皱,做为高迎祥的军师,他需要精确的推断,并作出对策。
他捻捻胡须,严肃的说道:“估计守军已经发动了城内百姓参与作战,对方坚信只要坚守两日就可以等到洪承畴的援兵,就可以脱险。而今一日已过,我军死伤惨重,士气低落,下午若是继续攻城恐怕结局还是一样。”
望了望帐外,顾君恩继续道:“此城的确是易守难攻,对方的防守手段也的确高明,就是在城墙之上筑起粘土墙来抵挡炮弹的冲击就值得学习。闯王,在下建议抽取精锐夜袭。”
高迎祥放下手中的长刀,冷冷的命令道:“无论如何,今夜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拿下南阳城,否则我闯军的锐气将荡然无存,不是生就是死。”
闯军全部暂停进攻休整待命,火炮不间断的进行骚扰射击。闯王亲自从老营挑选了四百名sān_jí以上武者精锐充当攻城主力,这些武者基本上算老营的骨干,全是什长、哨总,新兵营依然是炮灰,担任吸引消耗官军兵力的作用。
对于裹挟来的新兵损失,闯王和张献忠都是无所谓的,哪怕三十万新兵全部损失,只要他们老营在河南转一转,很快又会有百万大军。
整个下午没有见到闯军攻城,冒着呼啸而来的炮弹,守军已经把损毁的设施和工事稍作维修,每门的守军也补充原来配置,城内流寇的尸首也及时进行了集中堆积。
府衙内,唐王和诸位将军正为此次的胜利进行庆祝,现在的局势已经大为改观,因为闯贼一天之内已经损失了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