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自然是不可能,因为那套房他记在了两个的名下,以山海为名,相爱一生。
可他居然让许莉住了进去!
“阿宁,是不是我做得太辣了?”恶洋看着纪宁夜红着双眼,两边太阳穴处的青筋鼓出。
“是很辣,这才是湖南菜,没事,我喝杯可乐!”她用手煽着舌头,眼泪开始狂飙。
辣…。很好!
至少可以让她肆无忌惮地哭!
她脸上笑着,泪意盈盈,三个女生被她逗得直笑。
她又夹了一块小辣椒,一脸拼命三郎的表情,放到嘴里,毫无形象是边吃边吸气。
心里,苦过黄莲,哭吧,纪宁夜,只许你掉一次眼泪!
可可帮她倒了杯可乐,又往里头加了两粒冰块,“快喝快喝,这死丫头,我跟她说了别放青辣椒,这婿头的青辣椒简直要赶上巴西的魔鬼辣椒了!”
“辣椒减肥呢!”江瑶华夹了一块,塞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喝着可乐,满脸通红地喊,“为了阿宁的小蛮腰,干杯!”
接下来,她们说什么,笑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九点半,她告辞。
她没有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御景园。
两个小时的车程,她一直安静地看着窗外,夜色浓重,九月底的晚风已经略带凉沁,吹在脸上带着微微的干燥。
在御景园别墅区的大门,她报了业主的名字后,保安放行,计程车在里面开了十五分钟后,来到了靠山临水的别墅群,远远的,她就看到山海楼的二层灯亮着。
她在离山海楼有五十米的半月湾人工湖边停下,下了车,冷静地付了车资,待计程车开走后,她拿出手机,打开gps手机定位系统,查找与之配对的情侣手机的方位,手机上的地图显示,离她五十米远。
血液在那一瞬与眸光同时凝固!
纪宁夜直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盯着五十米外那温馨的灯光,脸色愈来愈诡异的苍白,象是冰雪覆面,没有一丝的生机。
终于,她按下了“1”键,电话响了十一声后被接起,她的手狠狠地揪着心脏的地方,声音听上去似乎很平静,甚至好象很开心,“阿郁,我和同学都聚会完了,你怎么还没忙完!”
原本晚上有叫上他,可他说今晚公司有事,不能陪她!
“一会就好,你先乖乖睡,我晚点事情处理好就回。”他的声音里似乎透着疲惫,似乎消耗了不少的体力。
“好,那你注意身体!”她马上挂断,因为她怕,再忍下去,她会发出神经质般的笑声。
她告诉自已:“宁夜,可以悲伤,但不许给我留一滴眼泪,如果你还是以前的纪宁夜,你果断离开他,不要给他彻底伤害你的机会!”
“宁夜,不要相信女人的自我安慰,如果这个男人还肯费尽心机地去骗你,那说明,他还在乎你……”可她知道,这是世间女子最可悲的自我安慰!
“宁夜,一次不忠,百次不容……”她不停地自语,不停地摧毁着记忆中她与他曾经相爱过的甜蜜!
她缓缓走过去,脚步跟灌了铅似的沉重,每一步跨出时,耳边仿佛都会响起他曾经的诺言——一生一世,山海为证!
爸爸、朋友、同事的祝福——
已经寄发出去的请柬——
各家媒体占了四分之一版面的“世纪婚礼”的报道——
按通门铃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就笑了,好象解脱了。
哦——这兴许就是压力吧!
难怪呀,近一个月来,他们不仅分房,便是连以往的亲蜜也没有了,有时,她去主动亲他,他避开了,虽然他的动作极为自然,仿佛是不经意的,还伸出手拧了拧她的脸蛋。
可她是什么人,她受过特训,擅于观察人的肢体动作,知道一个人想掩饰某些行为时,会表现出哪些行为特征。
他在她面前,还要时时刻刻地演戏,很累吧!
路郁也,难为你了,为此还失眠,暴瘦!
原来,压力真的令人很不舒服,就象她,方才每抬出一步,都好象踩在刀锋上,扎在脚心上,却连着身体各个内腑——很痛的!
她按了很久,但没人响应,她笑得更欢,嘴角怪异地向上扯着,呼吸一抽一抽,从透明的茶色玻璃中,她看到此时的自已,象个失心疯的弃妇!
路郁也,你于心何忍,把我逼成这样!
她迅速拿出电话,飞快地按下“1”,在接通的那一瞬,她直接开口,“我在你楼下,下来开门!”
电话被直接挂断——
果然,这年头,捉奸也是个技术活!
她转身离去,同时,将手机远远一抛,扔在了草丛之中!
那晚,她一直在别墅区里绕着,直到被巡逻的保安撞到,才带着她走出了别墅区的大门。
她沿着笔直的车道漫无目地地走着,没有手机的定位,她连回家的路在哪个方位也不知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一辆辆的车子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视而不见,更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
伤心到极致,除了一颗心痛得死去活来,所有的感官都变得麻木,连眼泪也随着心血蒸干。
甚至她想,若时间可以倒流回两年前,她决不会跟他去打那个赌,输了人、输了心!
她不知道自已乱逛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