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邵臻淡淡地凝眸看着荷塘月色,脑子里却反复的想着,为了让她重生,他放弃了一切,她却爱上了别人,他委下自尊,强壤夺,却也败得一塌糊涂。
到头来,两人还要兵戎相见。
顾城风死了,也改变不了她的心意,亲自领兵征伐,说到底,大魏才是她的故国。
他自已不擅领兵打战,而他身边可信任的肖宴臣和宗政博义却曾是申钥儿带出来的,在领兵上,贺锦年可以轻易地破解肖宴臣的战术,单从兵力而言,人数上苍月已占明显优势,且苍月大军骁勇擅战,个个人高马大,比起大魏的士兵,在身高体格上就占有极大的优势。
朝臣里,以秦邵栋为首的大魏南部的仕家,已经三次联名上奏要求阵前换将,提出让义镇将军古致远统领大魏二十万大军。虽然古致远并非是清王秦邵栋的人,但他却是大魏南部仕家的古卫扬的义子,一旦放权给古致远,那大魏的皇权将会被进一步的削弱,他的帝位名存实亡。
走到这一步,他当真有穷途末路的心情。
穷途末路?秦邵臻突然笑开了,他突然想起以前常挂在申钥儿嘴边的一句话: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而对于建州清王秦邵栋和傅王秦河的步步紧逼,云随天根据几个月搜罗得到的关于扬州的情报,献上了一计后,又道,“皇上,铁矿早已备全,只要锡矿就能锻造出新的兵器。如果傅王肯把锡矿交给朝庭,现在马上冶炼,日夜加工,估摸一个月能锻造出上万只,只要挑选一万的精锐,持此兵器阻止苍月的进犯,微臣敢以人头担保,大魏将很快扭转战局!”
在通州城破后,秦邵臻就动了利用前世中的记忆,锻造出铁制兵器来制敌,可锡矿石非常稀有,大魏出锡矿的唯有扬州一带,可惜秦邵臻派去的人屡次与傅王洽谈,皆以失败告终。
而他暗中潜伏在扬州的细作传回消息,扬州傅王与建州清王早已联盟,就等肖宴臣的兵权被释,趁乱逼宫,让秦邵栋登基。
而更令秦邵臻惊出一身冷汗的居然是,苍月失踪多年的昊王可能就在建州,至于具体蜇伏在哪,细作尚在暗查中。
秦邵臻清楚知道,要结束大魏的败局,关健在于解决扬州傅王的问题。他一边把大部份的暗藏的力量调往扬州和建州,追踪昊王的下落,一方面下令肖宴臣尽量阻止苍月大军逼近的步伐,给他足够的时间解决傅王,没想到贺锦年参战了,第一役就杀了他十二万的人马。
秦邵臻捡了地上的一根枯枝,折了一胸,往池中一掷,平静的湖面霎时泛起波痕,那些饿了许久的鲤鱼以为有人投食,争先恐后的拱上来,争抢着那一根枯枝,“噼呖叭啦”的水声中,连着边上的荷叶也被波及,在夜色中一摆一摆地晃着,秦邵臻象是很满意这种平静被打破,又连连扔了几断,方悠悠然地开口,“阿义,大臣们递折子要求朕换帅,用南方古家的人,你说,朕答不答应!”
侍卫阿义摇首,正色回答:“皇上,属下只是个侍卫,不懂朝堂上的事!”心里自然是否定,这二十万的大军是肖宴臣练出来的吏属于朝庭精锐,怎么能凭白给了江南的仕家阀门,任他们壮大势力。
向阳却沉不住气,压着声线哼,“那些南方的仕族,只会指责肖将军战事不利,却不自省,他们哪个肯出自家养的兵,全在观望不说,还敢打朝庭的主意。”
“若是阿锦,她肯定不肯,她若在,她一定会有办法化解。”秦邵臻自语得漫不经心,“冥林提出让朕纳妃,稳住一群的老臣子,可她曾……”秦邵臻淡淡一笑,“她以前说,妻子只能是她一个!”
护卫阿义和向阳两人低下头,也不知道如何规劝,他们都知道,以前的申护卫是不会回来了。
“娶几个仕家的女儿,倒也是个转寰的机会,如今的阿锦,想来不会再介意这事的!”秦邵臻仍是略带寂寥的笑着,只是他挺秀俊朗,那寂寥让人看在眼里也觉得赏心悦目,“她要什么,只要她开口,朕一定是给,但为什么她要为了别的男人来夺呢?”
那个男的还是死了的!
秦邵臻眼里蕴起了笑意,眉峰一挑,温温润润地开口,“所以,这江山,朕不给了!”语气轻描淡写,仿若在取舍一件可有可无的玩物。
下午在御书房与上官冥林、云随天等人商议后,他已决定纳妃,暂时稳固住朝局。
上官冥林粗算一下,该给个名份的就有二十来个,秦邵臻朱笔一挥,全应了!
“皇上,北公公带着工部的人来填荷池!”宫人报了一声。
“嗯!这大半夜的,辛苦这些臣子,一会记得让厨子们给他们送点宵夜。”秦邵臻站起身,负了手便离去。
走了一会就到了申家的祠堂,随行的宫人依照往日的规距提着灯笼留守在祠堂外,阿义和向阳接过宫灯,一前一后地护着帝王进了申家的祠堂,从秘道进入申家的灵脉。
进入灵脉前,阿义和向阳将宫灯留在了秘道口。
申氏灵脉处地下,一路沿梯,梯上的扶手处每一丈的长便镶有一颗夜明珠,因此,一路上光线很足。
梯口纵深长达百米,至底层时,耳畔是清晰可闻的滴水之声,声音并不清脆,倒有些象深山中传来的千年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