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姚族圣地。
姚族族长大婚前七天,姚夜辰于圣地清泉之顶施术,众长老以七星北斗之阵的方位散于丹东大地,配合姚夜辰的术法,开始祈福。
千年罕见的盛况,令丹东万人空巷,所有百姓自发齐集于各地的祭祀朝拜之地,接受姚族族长的祝福。
三日后,姚夜辰洗去了所有人记忆中那一段属于顾菲烟的记忆,甚至连顾氏一门,都忘了顾家曾有顾菲烟这个庶女。
姚族族长大婚期间,姚夜辰恩泽天下,下令圣地对外开放,不问贵贱,每日按早晚顺序接待民众万人,让他们沾染圣地的福泽。
七日婚宴,行程满满。
简如风几乎不间断地接受数万姚族族人跪礼、接见丹东皇族、仕家的代表。
接受长老会轮番赐福、一日三次参加圣宴、并与所有族众一同跪接姚夜辰颁布赦免天下罪人之令。
一系列繁重的礼节,加上身上重达五斤的凰冠,七层加身的凰袍,每次一穿就是七八个时辰,走数千台阶,连站几个时辰。
是夜,繁星闪烁,众长老站在高台上,高举酒盏祭十二星宿,简如风随之举杯,起身时,只觉被双眼晃了一下,瞬时眼前一黑,身子便倾倒了下去。
顿时,高台上的人慌成一团,简如风被抱起时,那舒服的怀抱,让他尤其感到舒心,但恍然间,想想这婚庆实在折腾了,索性双眼一闭,赖在了姚夜辰的怀中。
月色下,简如风两颊苍白,看得姚夜辰仿佛被掏走了心肝似的,将他死死抱在怀中,飞身离去。
他将他抱到内堂平放,掌心附于他的前额,很快,脸上浮现了惊喜。
他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脸,如同捧着失而复得的珍贵宝贝般细腻亲吻,“简儿,你和我终于血脉相连。”
待族里的祭师和长老们疾速赶来时,姚夜辰低头用手中绡纱丝绢轻轻擦拭着他两鬓的薄汗,吩咐,“去备些安胎药。”
瞬时,满堂惊喜,众人齐齐跪下庆贺。
等简如风清醒过来时,休息堂已是一片恭喜之声,个个脸上喜气洋洋,这个消息对如今的姚族而言,简直比诞下圣子还要让长老们激动。
姚夜辰恐众人扰了简如风休息,喝退了众人。
他将他抱在怀中,细心地喂了他一些温水,又抚着少年的肚子,睨着他,斟酌了半晌,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告诉简如风发生了什么事,最后,颇为无耐地叹,“我现在在想,我要怎样才能让你平平安安地生下我们的孩子。”
虽然他早知道简如风会为他诞下儿女,可事实真到眼前,姚夜辰还是感到极度不安。
简如风虽已成女儿之身,但他并不能确定他是否如同正常女子一样孕育子息,万一腹腔内有异,那风险可想而知。
所以,惊喜过后,多了少分忧虑。
“什么——”简如风感到眼前一阵白光,脑子钝了一下,以为自已幻听。
“不错,正如你听到的,你怀上了!”姚夜辰一脸慎重后,浅笑中倾身抱住他:“简儿,我们有自已的孩子。”
“怎么可能?”少年一时半会还是会意不过来,脸上半挂在笑容一直僵着,直直勾在姚夜辰志得意满又作肖小赔笑的脸上。
突然忆起,以前姚夜辰曾告诉过他,他会为他诞下儿女,当时的他,听得都想笑,可现在……。他猛地坐起,速度过快,引起一阵短暂的眩晕,心里怦怦乱跳,一把攥住姚夜辰的领子。
可是——可是——可是!
他是男人,为了救顾容月,可不在乎暂变成女儿容颜,可没曾想过,还附带女人功能。
真要让他十月怀胎,这简直是要折煞他这个七尺男儿。
可身上的男人是那般欣喜若狂,且,姚族的血脉既来之不易,更来自于天命。
千年以来,从不曾听说过,姚族圣子的血脉会胎死于腹中。
最关健的是,孩子是一个生命的延续,是两个人的宿命。
眨眼之间,少年的脸色一会泛白,一会剧红,转瞬又是铁青,姚夜辰的心情也随他走了个春夏秋冬。
“简儿……”
“不会的,会不会我脉向与常人不同,诊错。”简如风口气发虚,又摇起头来,仿佛在驳斥心里升起的可怕想法。
下一刻,狂燥涌起,推开姚夜辰,起身下地,一把扯开胸前可笑的流苏坎肩,三下两除二地除去身上的大红喜袍,走到镜前,将发髻上的发钗一件一件拆下,最后,眼睛死死地盯在自已的鼓鼓的胸前,神情划过一丝自弃,低低自语,“怪物!”
姚夜辰被简如风一番举动弄得心惊肉跳,待见简如风把手移向腹部时,再也忍不住,马上捉住他的手阻止,“简——儿!”
简如风眉头微微一蹙,侧头打量了他片刻,倾刻明白他心之所虑,重重一叹,“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孩子。”
他只是……。无法置信,有一天,自已会成为一个母亲!
寝房里静了下来,一个沉思,一个如履薄冰,唯恐惊了空气。
“他……。在我肚子中好么?”简如风从来都是一个能在骤变中很快寻到出路的人,所以,他马上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留下孩子。
“姚族的血脉并非凡胎。”姚夜辰马上应了一句,视线紧紧锁在简如风的脸上。
他看着姚夜辰如释重负的表情,揉了揉眉间,又抚着自已平坦的小腹,眼里带了些许笑意:“辰,圣地的灵气过盛,我感到我的身体最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