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对她的攻击她尚且能忍,但她受不了傅伟平轻视她的人格。
“和他结束,你很不开心?”他蹙眉,两指勾起她下巴,他的脸放大在她的面前,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就这个表情?”
她没理会他,和傅伟平之间,谈不上男女情愫,但确确实实,她在最痛苦无助时,是他扶了她一把。
她眼圈红了,低下头,很不多不愿回忆的过往慢慢在眼前浮动。
“嗯?”他双指略微用力,“为了你弟弟的药费,你就轻易答应和一个男人结婚?”想起那些有关她在南大的传言,不!已确认不是传言,而是真实过去。
虽然孔劭寰已不想再与她算这一笔烂帐,但哪个男人能心里坦荡地一笑而过。
她抿了一下唇,下巴被他捏得有些发疼,只好老老实实地开口,“刚开始是因为钱,后来不是……”认清他的喜怒无常,同时也认识到,除了乖乖解释清楚才会少吃点亏,执拗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什么叫后来不是?”他眼角危险地弯起,浅潼里明显流淌着不耐烦之色,捏着下巴的两指再次加大力道,“说重点!”
天台上带来的恐惧记忆犹新,纪宁夜马上怯场,挺着背坐着他腿上,足足僵了两分钟时间,眼睛里的潮红才慢慢褪去,终于开口,“四哥对我爸妈,还有弟弟是真心实意,除了他家人外,他真的是……。是无可挑剔……。”
“嗯!无可挑剔……。”他点头,尾音拉得很长,让她的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又听他慢吞吞地开口,“后来呢?”
“说完了。”她咽了一下口水,感觉自已象出了轨的妻子被老公逮着后严刑逼供。
“这就完?”男人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掐着她的腰让她分腿跨坐在他的膝上,两人面对面,他眼神牢牢锁住她,透着玩味,如钻的双瞳眯起,慑人中带着诱惑,声音轻得如同床第之间爱语,“那他的床上功夫如何?”
她全身毛孔竖起,脑子里不期然竟想起在世景那恐怖的一夜,脸白了一下,又听他叫了一声,“纪宁夜……”
她全身一颤,从来没觉得自已的名字被一个人念出来时会如此可怕,胸腔里撞击如电,拨浪鼓般摇头,不经大脑就嚷了出来,“还没在一起,我们那民风保守,万一结婚大着肚子,会被镇里的看不起的!”
孔劭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唇角微微翘了一下,“好风俗!”
“那我能不能走了?”纪宁夜没来由地放松下来,跟着傻笑一下,看起来颇有几分讨好,又带着些许可怜兮兮,若得孔劭寰轻笑一声,将拦腰抱起,走到床边,放下后,掖好被子,又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乖乖睡觉,我下午有会议。”
纪宁夜瞬时想起,她下午有课!
掀了被子就要下地,语气焦急,“完了,完了,我要迟到了!”
孔劭寰“哦”了一声,将她推回床上,掀过被子重盖在她身上,俯身压住她的两肩,平淡地说,“不用去!脸色跟鬼一样,安心睡一觉,”末了,笑了笑,一记轻吻落在她的眉心,“等我回来。”
如果下午不是有重要的坐议,他会用更直接的方式跟她算帐。
“凭什么不让我去呀,那你也能不去开会么?”纪宁夜声音很小,这人也忒霸道了吧。
孔劭寰唇角弯了一下,眼梢亦挑起,一副好心情地理了理她微微敞开的领子,“行,那你穿着我睡衣去上课!”
孔劭寰离开了,她发现自已的外套早已被他扔到垃圾筒,她咬着牙洗了一遍,好不容易拿电暖风吹到七成干,却发现自已没有门的密码锁,根本出不去。
她失望地把自已摔在大床上,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揪狂,放在昨天,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她会突然和孔劭寰纠缠在一起。
并且,这个人很自来熟!不但过问她的私事,还强吻了她!
强吻,她脸上一热,讪讪地摸了一下自已唇瓣,心里渐渐地浮上一层说不出、道不来的感觉。
她翻了一个身,心里突发其想,如果这个吻换成傅伟平……。
稍一想,皮肤瞬时起了一层刺刺的感觉,其实,就算她和傅伟平是她的未婚夫,也从来没想过,和傅伟平接吻什么,加上傅伟平也是个老实人,就算两人约会,他最多也就牵牵手,没有太过亲密的举动。
约两点半时,她隐隐听到隔壁有声音传来,她忙奔到门边,轻轻拍了几下,“孔先生,请你开开门!”
聆听片刻,无丝毫回应,她又拍了拍门板,提高了嗓门,“孔先生,我下午有课,现在迟到了,但好过逃课。”
她听到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分明,听到了她发出的动静,可依旧无人理会她,这让她心生了几分怒气,下手拍门也重了几分。
“喂,有没有活人?”连扯着嗓门叫几声,又用力转动门锁,气到极点,还狠狠踢了几脚,可外头的人却根本不理会她。
这到底摊上什么事?她心急如焚,天知道她有多重视这次考核,哪怕最后被淘汰,她也会走得漂漂亮亮,而不是给导师留下无故缺课的印象。
可她的手机没带在身上,手机放包里,包包锁在十四楼的办公桌里。
这个人太霸道了,先是无缘无故地恐吓她,接着莫名其妙地把她关在这里。
办公室内,两个高管面面相觑,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