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是宋员外,久仰久仰!”韩居禄冲宋吉道。
其实韩居禄从来就没听过宋吉的名字,他之所以这样说,只不过是客气一下。
“太爷客气!”
宋吉也知道这点,就简单寒暄了一下,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
“宋员外此来,不知是有什么事情啊?”
说话之间,韩居禄朝着门外堆着的那些礼物看一眼,面上露出喜色。
噗通!
宋吉闻言,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小人请太爷救命啊!”
“宋员外,这是做什么?”
韩居禄急忙将宋吉给扶起来,叫他坐下,对他说有什么话尽管开口,不用多礼。
事已至此,宋吉只好将自己和蒋马氏通奸有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但宋吉并没说蒋德的死和自己有关,只说如果蒋马氏被惩治的话,自己难免被拖延到。
“请太爷网开一面!”宋吉道。
韩居禄是聪明人,一听宋吉和蒋马氏的关系,就知道蒋德的死和他们两个脱不了干系。而宋吉没说他和蒋德的死有关,只说要救蒋马氏,这是他的聪明之处。
要说叫韩居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将蒋马氏给放了,这不是难事。这种事情韩居禄不知道做过多少。但是为了叫宋吉多送点银子来,韩居禄皱眉道:“这事情,不好办啊,上下打点花费的银钱……”
“钱的事情好说。”宋吉急忙道:“具体的数额,请太爷给个信,我立即就去准备。”
“嗯……”韩居禄假模假样地沉吟一番,伸出五根手指头来,道:“得这个数。”
“五百两?”宋吉问道。
“嗯。”韩居禄点头,道:“当然了,这银子不是给我的,是我帮你打点上下使用的。”
“那是,那是。”
如今宋吉有求于韩居禄,自然韩居禄说什么,宋吉就应承什么。即便宋吉知道韩居禄是在胡扯,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说。
“我立即回去准备。”宋吉满口答应道。
“趁早吧。”韩居禄道:“否则事情出了变故,即便是我也不好帮你。”
“是,是。”
宋吉向韩居禄请辞,立即离开。
宋吉一走,韩居禄急忙亲自清点宋吉带来的东西,等他清点完毕,见宋吉送的东西比沈亮多的时候,心中的那杆本就不公平的称立即偏向宋吉。
……
……
大堂上,沈亮、蒋马氏等人都在等着。
大堂门口的众人也在等候,不知道韩居禄会怎样判这一次的案子。
“老爷到!”
就在这时师爷突然大喊一声,就见韩居禄缓缓从后衙走出来,坐在了案台后面的椅子上。
嘭!
韩居禄一拍桌子,故作沉吟地皱着眉头,道:“本太爷仔细想过了,这件案子的疑点太多,若仓促下结论的话怕会诬害好人,又怕叫坏人逃之夭夭,是以本太爷决定,要等斟酌之后再行论断。”
“太爷!”沈亮闻言,急忙要开口说话。
嘭!
没想到韩居禄又一惊堂木拍下来,喝道:“这是本太爷的公断!”
韩居禄这样说,若沈亮再坚持己见的话,难免要受到处罚。
“蒋马氏等人就先回府中,尸身留在堂上请仵作勘验,退堂!”
“退堂!”差役们一起喊道。
散了堂,蒋马氏等人欢欢喜喜地离开,至于蒋德的尸体,蒋马氏、香雪、两个婆子连看都没看一眼。
大堂门口等着看热闹的人莫名其妙,不过也有几个品出滋味来的,自顾自地说道:“太爷多半是收钱了。”
“哼,走着瞧吧,估计蒋德是白死了。”
张四九看着大伙都散了,就在门口等着沈亮。
等沈亮出来,张四九喊道:“沈员外。”
“嗯?”
沈亮不知道韩居禄怎么会突然改口暂时不判这件案子,正在失神思考,此时被张四九一喊,才回过神来。
沈亮看到张四九,忙走过来,“张师傅。”
张四九道:“咱们边走边说。”
“好!”
二人往沈记粮油店走着,张四九道:“沈员外,堂上的时候,你瞧出什么来了吗?”
沈亮摇头,“不知道为何太爷去后衙一趟,就突然改口了。”
张四九呵呵笑道:“沈员外如此聪慧的人,怎么连这都没想到,多半是太爷收了别人的钱。”
“谁?”
沈亮问出这个字,顿时恍然大悟,不等张四九回答就说道:“宋吉!”
张四九道:“多半是他!”
“这厮!”沈亮暗自咬牙。
张四九喃喃道:“沈员外应该早就想明白了,韩居禄能收你的钱帮你办事,他就能收宋吉的钱帮宋吉办事。在韩居禄的心中,哪里有什么善恶之分!”
沈亮闭口不语。
说话间,张四九和沈亮已经来到沈记粮油店里,李四也在,见二人回来,问他们衙门里的事情如何。
张四九就将事情对李四说了一遍。
李四的眉头顿时皱起来,骂道:“这个赃官!”
接着李四看向沈亮,问他道:“沈员外,你打算怎么办?”
“上告!”沈亮道。
张四九摇头,“没用的,历城县的知县邱瑞弹劾韩居禄,结果邱瑞被勒令禁足,可见济南府的知府和韩居禄是一丘之貉。”
沈亮道:“不行就再往上告!”
张四九摇头,“如今这年头,朝内朝外都是事儿,满天下的官吏谁不贪赃,在他们的心中哪里有什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