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稍安勿躁,我问问水莽鬼,伤它的人是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有何特征。”
白朵朵和辛十四娘点头,就见张四九缓缓闭上了眼睛,作假寐状。
炼妖壶世界内,水莽鬼刚从绿色的茧中出来,就听张四九的声音传来,“水莽鬼!”
噗通!
水莽鬼当即匍匐在地,拜谢张四九帮自己疗伤。
“你起来,我救你只为了将来利用你,你不用感谢我。”张四九淡淡道。
水莽鬼起身,道:“不知老大还有什么吩咐。”
张四九道:“我来问你,伤你之人是什么形貌,有什么特征,叫什么名字,这些你都知道吗?”
水莽鬼恨恨地咬牙,“那厮即便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他自称叫席方平,是个书生模样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穿一身青衣,头上戴着文生公子巾,好似人间的秀才一样。”
“席方平?”张四九微微沉吟,又问水莽鬼道:“他是如何伤的你?”
水莽鬼道:“我与他并无交集,那一日我正在林中修炼,席方平远远走来,骂我一声孽障,随即和我打在一起。他挥手间紫光闪耀,如利刃般向我劈来,我躲闪不及,被他劈中,险些被劈成两半。”
张四九疑惑道:“既如此,你最后怎么活下来了?”
听水莽鬼这样说,张四九觉得席方平的手段高强,既然当场就将水莽鬼劈伤,那么再来一次就足以将它劈死,可最后怎么叫水莽鬼逃出生天了。
张四九这一问,水莽鬼面色一红,“那厮说怜我从地府中逃出不易,又上天有好生之德,就不当场将我斩杀。只是他伤我很重,除非有火灵珠,否则我不出七七四十九日就要化为脓血而死。后来虽然火灵珠被老大夺走,不过老大用炼妖壶救我,也足以让我活命了。”
张四九恍然大悟,原来其中还有这许多故事。
“水莽鬼,关于那席方平,你还知道些什么?”
水莽鬼摇头。
张四九又问余坤,余坤道:“我从未和他谋面,并不知晓。”
张四九闻言,神识退出炼妖壶世界,睁开眼睛后把水莽鬼说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白朵朵和辛十四娘。
两女微微皱起眉头,辛十四娘道:“听起来,那席方平好似不坏。”
辛十四娘说像水莽鬼这种凶恶之徒,但凡有道行的都想除掉它。席方平上来就动手,可见他是奔着降妖除怪去的。
“再者,明明席方平可以直接将水莽鬼除掉,后来却放它一条生路,也算是仁义。”辛十四娘道:“听起来,席方平这人怎么都不像恶徒。”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白朵朵道。
白朵朵说,席方平要么就是妇人之仁,要么就是另有目的。因为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会想到水莽鬼奄奄一息之际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修复伤势。
“吸人精血、食人生魂、残害生灵,水莽鬼都做得出来。”白朵朵道:“席方平不杀它,叫它带着伤活着,岂不是给其他的生灵造成磨难?”
“这……”
听白朵朵这样说,张四九陷入沉思。他其实本来和辛十四娘想的一样,那席方平多半是个良善之妖。可现在一听白朵朵的分析,张四九又觉得自己和辛十四娘想的太过简单。
知人知面不知心,难道说席方平伤水莽鬼,又放它离开,真有别的目的?
……
……
说话间天就黑了,到泰山顶上南天门附近上香的信众已经全部下山离开。
张四九、白朵朵、辛十四娘也就走出茶馆,趁着无人,慢慢朝着山上走去。
路上张四九道:“如今咱们还不能判定泰山神君就是席方平,不过即便他们是两个人,咱们一一调查下,赏善罚恶也无妨。”
辛十四娘点头。
这时白朵朵道:“咱们为何要亦步亦趋爬山,直接飞上去不就是。”
张四九笑道:“看看风景也好,泰山毕竟是历代帝王封禅之地,自古以来景色恢弘,风景秀丽,若不细瞧瞧,岂不是浪费时光。”
“神经!”白朵朵挑眉道。
说罢,白朵朵一个纵身跃起在半空,直奔南天门而去。
“你们慢慢走,我上面等你们。”白朵朵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张四九无奈道:“辛辛,咱们也跟上去,万一那泰山神君乃是个恶神,朵朵自己,我怕她吃亏。”
“好!”
于是张四九和辛十四娘也跃起在半空,直追白朵朵。
二人看着白朵朵往南天门的方向飞去,本以为她会直接到南天门落下,没想到才到一半,也就是中天门的位置,白朵朵就飘然落到了地上。
张四九和辛十四娘面面相觑,都以为白朵朵发现了什么,于是隐芥潜形,也落了地。
然而……
“您慢点,我扶着您!”
张四九和辛十四娘惊诧地发现白朵朵正扶着一个六十多岁、满头白发的老头登山。
那老头手中擎着三股香,满脸的虔诚,同时不忘感谢白朵朵,说她是泰山神君派来的仙女。
白朵朵看到站在远处目瞪口呆的张四九和辛十四娘,脸颊略微发红,但还是扶着老人爬石阶。
辛十四娘这才反应过来,“我也来帮忙!”
于是辛十四娘上前,和白朵朵一左一右扶着老人。
张四九呵呵一笑,也上前去,跟在老人的身后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张四九道:“老爷子,您怎么这么晚来上香啊。”
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