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监控安装的正对大门,只能拍摄出走他出大门时人的模样,从衣服和身形可以确定,刚才走进入大门的正是我的同事老洪。
我双腿有些发抖,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脚踩到了身后人的脚上,他拦了我一下,我也没心思抬头看是谁。
“这……这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啊!”恐惧之余,我惊呼出了声。
张队长他们只是静静看着我,也不作声。揉了揉眼睛,我转身望向张队长:“这……这视频你们从哪弄来的?”
张队长拍了拍我肩膀,伸手从桌子上抽出一根烟递给我。其实我从不抽烟,只是下意识伸手接过来,塞到了嘴里。
张队长用打火机帮我点上,吸了两口,我被呛得咳嗽起来,顿时脑子也清醒了些。
“张……张队长,你应该知道视频里的俩人是谁了吧?”我再次颤巍巍地问。
这次张队长没有沉默:“知道!只是让你来再次确认一下。”
我伸手指向屏幕,小胡心领神会,赶紧再次点了几下鼠标,画面定格在刚才老洪领着王玉珏走出大门的画面。
手抖得有点控制不住,我强行克制住内心的激动,指了指老洪:“有些事我没解释不清楚……这人看着很像我们站的老洪,但这不可能啊!老洪已经死了,尸体还是我看着推.进焚尸炉的,一定是……”
我想说,一定是和老洪长得很像的另一个人,可这么解释,自己都觉得有些荒唐。
愣了一下,我又指着王玉珏:“这个就是吴宇辉负责照看的男孩,叫王玉珏,相信你们应该确认了。”
张队长点点头:“小刘兄弟,你的疑惑我理解,这事太它娘的诡异,所以还不能张扬,目前就连你们站长都不知道,你仔细看看,能确定这人是你们同事时洪景生?”
洪景生是老洪的大名,只是平时很少有人叫他名字。
小胡赶紧再次回放视频,我一口气连续看了五六遍,心中的疑惑陡增。
“怎么样?能确定么?”张队长小声问我。
我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也糊涂了,监控画面清晰度不够,看这人的模样、身形,以及走路的样子,就算不是老洪,至少和他有九分相似,可是……可是老洪的尸体是我看着火化的……”
张队长再次拍拍我的肩膀:“我们正在查,有些事情暂时还不方便和兄弟说,你先回去吧!”
说完又点了根烟。
回去的路上,我内心的恐惧简直难以言表,想了一堆可能性,但又都被自己否定了,无论如何老洪的尸体是我看着推.进了焚尸炉……不知不觉就到了坝屋子。
自从把老洪尸体从区派出所的停尸房领出来,看到他左手长约十几厘米的蜈蚣形疤痕,本来我已经相信那晚看花了眼,此时心里再次打起鼓,那人应该就是那晚和吴宇辉在王玉珏家见到的老头。
问题是这人到底是不是老洪?
越想越觉得乱糟糟,干脆啥也不想了,换了一身衣服带上几根火腿肠和一瓶矿泉水奔向黄河边,今天的活儿还没做呢!
刚走下大坝,就看到黄河边上十几个人熙熙攘攘地走了过来,仔细看,有几个我还认识,都是河王村的街坊。
“干啥去来?”远远的我便打招呼。
“小斌被蛇咬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一个街坊回道。
他这么说,我也没太当回事,这一带是平原,蛇很少,还都没毒,被蛇咬着其实和划破手差不多。
“哪来的蛇啊?”靠近了几步后,我随口问。
“河里钻出来的,我孙老四在河边生活五十年了,从来没见过河里有蛇,连听都没听过,你说这不是怪事?”
说话间,我走到了人群前,看到被几个人抬着的小斌。人已经晕了,脸色和白纸一样。
蛇属于爬行动物,虽然偶尔会在水里活动,当地也俗称“水长虫”,但实际上淡水里并没蛇。
我啧了啧舌:“咋看着这么厉害?咱这里的蛇不都没毒嘛?”
孙老四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后脑勺:“所以说是怪事嘛!咋看咋像中了毒。”
说着话,但一伙人脚下没有停,急着送小斌去医院。
毕竟和他们也不算太熟,上了船也就没再把这当回事。和前两天比,河水已经很缓了,河面上依旧时不时出现些乱七八糟的漂浮物,在返回的途中,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堆杂草,杂草里似乎有一堆黑头发。
心顿时猛地一颤——浮尸!又是一具浮尸。
再此看到黄河浮尸,虽然我心里依旧发怵,但有了昨天的经历,倒是勉强可以扛得住,本来这几天巡河的目的就是寻找这玩意。
我慢慢把船靠了过去,也逐渐看清了尸体的样子。这依旧是一具女尸,脸、脖子已经肿胀得变了形,模样无法辨认,上衣破烂不堪,但能辨认出是村里妇女常穿的那种花褂子。
我尽量把船靠得近一些,伸出竿子瞄了几下,扣住了尸体的一条腿,然后把竿子的另一头固定在了船上。
我猜尸体在水里泡了好几天,尸臭味已经很大,我不想弄脏船,就这么用船拖着回到了岸边。
附近的街坊们和当地某部门虽然“赐予”我们巡河员捞尸的职责,但怎么处理尸体,我们却没有权力,甚至都不应该轻易挪动,用刘所长的话说,这叫保留第一手证据,为这事姚立国挨过好几次训。
停好船,我先给李国志打了个电话,经他同意才报了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