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舞动双翅,腾空而起,冲入云霄之中,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梅老惊讶道:“咦,这大鸟怎么飞走了?”
墨非笑道:“想必是三清宫中有玄门道友前来,这鹤儿初生灵性,警惕心甚重,是以先行躲开了。”
墨非言语未竟,便听见一连串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和嬉笑之声从院外传来。很快,青柳几人跑了进来:“师兄,师兄,刚刚我们在前殿玩,看到客堂中来了好多道士,里面好像有在桐柏观中见到的那个张玄明。”
“张道兄这么快就来了,那我也见见这位故人。”
墨非在桐柏山中最先见到的便是这位紫阳派传人,两个人脾气相投,在桐柏山玄门法会时相处的很是投机,可以说是相交莫逆了。况且张玄明在墨非的指导下,顺利的突破到了筑基后期的修为,对墨非甚是敬重。
虽说桐柏山玄门法会刚刚过去不久,但是老友前来,却也是应该拜会一二。
当下,墨非对梅老道:“老先生,有同门道友前来,我二人也去凑个热闹,如何?”
梅老笑道:“正合我意。”
二人站起身来,整理下衣冠,便要向前面客堂处行去。
这时只听得外面花阴树影深处,传来一声朗笑之声:“墨道兄,听闻你在此,张玄明特意前来拜访。”
二人抬头观望,只见从外面青林翠竹间有一人影快步行来,皓首童颜,正是道家南宗紫阳一脉传人张玄明。
墨非笑道:“我适才还在和梅老先生言,一起前去客堂看看老友,不想你却先来了。张道兄,分别月余,一向安好?”
张玄明分花拂柳,穿过曲曲折折的山间小径,穿过月亮门。行至这客房小院中,听到墨非发问,笑道:“好,好。遇到墨道兄,不好也能变成好。
当初要不是墨道兄指点,焉能有张玄明之今日,虽说修行之人不记年,但是却时时想起墨兄。是以。我便先桐柏观玄正老道一步。
那老家伙因为有偌大个桐柏观事物要处理安排,估计得一两日后方才能到达。临行前,还嘱咐我遇到墨道兄,待他问好。”
说话间,张玄明已然来到墨非跟前,见院中青青翠竹,古松参差,疏木交合间,点点繁花。院旁石壁之上,水出西溪。飞泉侧濑,泠泠作响。
不禁笑言:“听这三清宫的观主周道友言,墨道兄住在这后院客房之中,老朽便欣然前来,没有打扰到道兄的雅兴吧?”
言罢,环顾四周:“这里山水清晖,清荣俊茂,轻林委浪,良多趣味。无事时,闲居倦想。提琴命友,嬉娱永日,琴歌既洽,欢情亦畅。实是隐居之妙趣也。”
墨非笑言:“月余未见,张道兄似乎有掉书袋之嫌。”
“见笑,见笑,实是看到梅老弟也在此,情不自禁中,便也倒弄些文雅之词。”
“好你个张老头儿。我未惹你,你倒来戏弄起我来。”一旁梅老笑骂道。
梅老爷子虽然并非修行之士,然而其祖上毕竟是玄门之人,是以与这些道家的高人并不陌生。
况且道家对华夏文化影像甚深,古来文人的山林隐居,玄虚清谈,闲适田园,无不受道家文化精髓之影响。
历史上甚为有名的魏晋fēng_liú,便是道家文化的深刻体现。其构成fēng_liú的四个条件玄心、洞见、妙赏、深情更是道家自然萧散意境的文学再现。
是以,张玄明和梅老也算是旧识,相见之下,调笑打趣。一时间。小院中一片欢声笑语。
几人落座,一旁侍候的小道童重新摆上新鲜的瓜果,冲过新茶。
张玄明这才言道:“接到许信友许真人的请柬,我便疑惑,我与许老道也是旧识,大家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他的身体情况我也算是清楚。
两年前,我前来三清宫拜访他时,也曾为他诊断过,当时虽不知他的身体为何会如此,却也是深知其中的严重性。
却是未曾想到,这老道突然之间突破了修为,我当时还在想,莫非是得到了墨道兄相助,当今之世,也唯有墨兄有此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这许老道果真是好造化。”
墨非笑道:“也算不得什么,许道兄自身根基深厚,外因一去,自然功力大进,我不过是去了他身上枷锁而已。”
“只是以许老道的性子,应该不会举行这这等庆典才是,况且玄门法会刚刚过去不久,一路上我就心中犯疑,不知墨兄可知其中原委?”
“好几个张玄明,可是背地里说老道我的坏话不成?”
墨非闻听张玄明的疑问,正要开言,忽听得院外有一道浑厚清朗的声音传来,三人抬头观望,却见月亮门处,人影一闪,走进来一人,头戴道观,白发如雪,童颜红润,手持拂尘,翩翩然,仿佛大罗神仙,正是三清宫的老观主许信友许真人。
张玄明笑道:“哪里有说你坏话,不过是想你一向性情闲散清淡,按理说不至于因为修为突破便要遍请三山五岳道友,适才在客堂之内,因为人多,未曾问你,这才询问墨道兄。你这个老货却是学那稚童之举,听人墙角,真是越老越不知羞。”
“数载未见,还是这等牙尖嘴利,你说我越老越不知羞,你却也是越老越泼辣。”
言罢,诸人俱都大笑,小院儿内,群莺惊起,嘤嘤成韵。
众人把老道士许信友让至座位上,许真人笑言:“刚刚问过童儿,说你刚刚安顿好,便来到墨道兄这里,老道我便也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