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玉石山魂追踪桃柳二童子而来,在白云观中现身而出,与诸位修士相见。
参加过道门法会的几位老道长,自是识得这位老爷子。知道他也是天台山玉霄观中的隐修前辈,自然是恭敬非常。
当今道风沦落,高等阶的道门修士难寻,莫说元婴、金丹,便是筑基修士也是寥寥无几。这几人放在任何一个门派、宫观,都是镇派级别的老祖。
就像郭道真,自从筑基之后,便不再理白云观中的俗事,一心在后院丹室之中静修,每日里搬铅弄巩,吞吐日精月华,魂游于太虚,以求在修为上能够突破瓶颈。
不但是白云观,各门各派也都是这般做的。当今天地异变,仙道难成,诸多修士把时间都耗在了参悟道德玄机之上。
至于古时练气士所提倡的道有所成时,便游戏红尘、淬炼道心,却是很少有人能做到了。
非不愿也,盖因仙佛难修,大道维艰。道果未成,便投身入万丈红尘之中,非但不能明心见性,反而会沉沦欲海,有道心退转之险。
因而,现如今,高道大德之辈无不隐修古观丛林之中,甚少显露于人前,至于仙佛圣人,更是早已成为世俗中的神话传说了。
这么多道法高深的前辈来到白云古观,观中那些个一心求道、苦修不辍的道长们激动了。
知晓几人来历的自不用说,便是从未见过的,也都从观中师兄口中得知,晓得这几位都是道门前辈,即使是那两个粉雕玉琢的童子,也曾是道隐真人座下侍者,心中立刻就生出恭敬之意。
自家师兄在墨真人点拨之下,成就金丹道果,自己数十年道心不退,如若能够得到这几位天台山的前辈指点几句,未尝不能够突破瓶颈。想到此处,心中便是一片火热。
不表诸位道长的各自思量,单说贺擎东贺老爷子,此时心中却是惊骇异常。
适才听闻墨非乃是千年之前,仙人道隐的弟子转世归来,若是在未见之时初闻此言,或许尚有疑惑,但是眼前的墨真人,实实在在的元婴修为,气势虽然收敛,但是给贺擎东贺老爷子的感觉,仍然是如渊如海。
自身与之相比,无异于萤火与皓月的差别,心中便生出了几分怅然之意。
心中的惊讶尚未平息,又有桃柳二童子和玉石山魂先后到来,这几人,拿出任意一个,其道法修为都是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揣度,更似在那墨真人之上,这就令人骇然了。
道门之中,何时有这么多高人了?
以这几人的修为,放在各门各派,那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几与历代祖师相媲美了。出现在这个时候,真真是不科学。
贺老爷子不禁心中苦笑,暗道:我自认为修为不错,不输于天下各门各派高人,便是筑基后期的修为,配合我墨门秘术,也是不惧。
未想到,却是我夜郎自大了,今日才知,华夏竟然有如此高人,与之相比,无异于沧海中一粟,徒令人贻笑大方。
不提贺擎东心中所思,单说彼此见过之后,郭道真把诸人让至厅堂之中,吩咐童子换上新茶。仙客莅临,当奉新茶以为敬意。
郭老道金丹道果全赖墨非点化,心中感激,又见玉石山魂和桃柳二童子联袂而至,更是欢喜。
以其金丹修为,细观几人,仍有高山仰止之感。
慧眼之下,见几人灵光耀耀,道气森森,几不可直视,心中更是敬畏。
贺擎东贺老爷子今日见到这么多高人,顿觉眼界大开,感叹自己平日里以修为自傲,却不识世间高人,真真是井底之蛙,不禁有些自嘲。
不说是墨非,便是那后来而至的桃柳二童与那白发老翁,自己之前就从未听闻过。
此时方知那二童子跟脚非凡,乃是天台山蟠桃古树和千年老柳得道,受道隐真人点化,化形而出,拜入玉霄观,成为真人座下护法童子。
那白发老翁也非等闲,乃是青山古脉历经万载,才凝聚成的一点真灵,受地气滋养和百姓香火,修成人身,得遇龙渊真人之后,便也入了道门玉霄法脉。
初闻这等道门秘辛,贺擎东心中震撼。不想今日所见之人都非寻常,论起道龄,便是门派祖师重生,也得执弟子礼,心中愈加恭敬。
诸人都是华夏修行界中的一时之秀,所谈皆为道德真言,说一会道,讲一会禅,诸人渐入佳境,俱都显出异象来。
墨非泥丸处一声响亮,腾起一片清光,其上三花沉浮,放出烁烁毫光,照耀厅堂。
玉石山魂顶现青山虚影,其上丹崖怪石,峭壁奇峰,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轻松翠柏,翠竹如云,藤萝密布,玄妙非常。
桃柳二童子现出蟠桃和古柳,绿光耀耀,烟霞片片,各有神通。
郭道真金丹初成,脑后一颗金丹虚影,圆溜溜,金灿灿,霞光流溢。
贺擎东贺老爷子是墨门传人,异象与人不同,乃是一个三头八臂的金甲神将,在头顶金光中沉沉浮浮,却是其木甲人已经成就灵宝,灵性渐生。此时听墨非讲大道妙理,墨门虽为道门旁支,却也是法理相通,贺擎东听到兴奋之处,这木甲灵宝又受得满室的异象灵音诱发,遂冲出体外,显出灵异。
那与贺擎东同来的俊美青年最是神异,头顶灵光之中浮现出一尊药鼎,一股股药香从鼎中喷薄而出,气势虽弱,却也是正气凌然。
墨非见此异象,心中略感惊奇。细细观望,这才看出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