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钟虽然相差四五十岁,但还算比较谈得来。
可能老钟平时很少说话,两杯烧刀子下肚,竟然跟我唠起了家常。
我这才知道老钟今年五十九,虚岁六十,没有结过婚,打了一辈子光棍。
我问老钟怎么不结婚,老钟吐着酒气,尴尬地笑了笑:“穷呗,还能因为啥?以前家里住的就是茅草房,后来茅草房都散架了,需要花钱盖砖房,哪里去找钱?算了,干脆连房子都不要了,就跟人跑船,吃喝拉撒都在船上,一跑就跑了几十年!”
说这话的时候,老钟满脸的沧桑。
一个男人在黄河上跑船,从青壮年跑到了老年,居无定所,随船漂泊,听上去都很心酸。
“没想过定下来盖幢房子?跑了这么多年,盖房子的钱应该攒够了吧!”我说。
老钟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盖啥房子?无儿无女又没老婆,我一个人住着有啥意思?倒不如现在这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也不知道怎样安慰老钟,话到嘴边,又觉得我一个后生小子,跑去开导一个花甲老人,总感觉不太对,索性我就闭上嘴巴,陪着老钟多喝了两杯酒。
这烧刀子的劲头果然是大,我也就是多喝了这两杯,还没下桌呢,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畔隐约传来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就跟猪叫似的。
我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突然脑海里念头一闪,不对呀,我不是在货船上吗?哪里来的猪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很厉害,吃力的睁开眼睛。
但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削瘦的背影正骑在那具女尸身上,撅着屁股,做着不可描述的动作。
我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又狠狠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老钟,你在做什么?!”
我的酒意一下子醒了大半,又气又急,一翻身爬起来,三两步来到老钟背后,飞起一脚将他从女尸身上踹了下去。
那个削瘦的背影不是别人,正是老钟。
老钟这个混蛋,竟然趁我醉酒睡熟之时,对着女尸行那苟且之事。
老钟被我一吼加一脚,整个人也清醒过来,一边穿着裤子一边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我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缠绕在女尸身上的墨斗线被老钟扯下来,丢弃在一边,女尸身上的嫁衣已经被撕烂,露出雪白的胸口,上面竟然还有老钟的牙齿印,再看女尸两腿的姿势,明显已经遭受了老钟的侵犯。
一团怒火从心底喷出,我就像一座爆发的火山,照着老钟的脸庞就是一拳,狂骂道:“你个天杀的老光棍,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两只眼睛烧得通红,恨不得将老钟这个老混账,一脚踹进黄河。
人可以穷,但不可以肮脏。
看似老实本分的老钟,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我是真的生气了,真的很生气,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这具女尸本就是一具怨尸,没有发生尸变算是我们运气好,并且我千叮万嘱,警告老钟不要去触碰女尸,还用墨斗线将女尸捆绑得严严实实。没有想到,老钟趁我醉酒的时候,竟然扯下了墨斗线,万一发生尸变,后果不堪设想。老钟自己死了不要紧,但他会连累我,甚至会连累更多的人,让一个小灾难变成一场无法估计的大灾难,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第二个原因,作为一个老光棍,肯定缺乏男女之事,有那方面的念头也属正常,但是不能有邪念啊,你就算去逛窑子,也没人说你不对,但是你……你去侮辱尸体,无论是天理还是人伦,都是不允许的罪孽,不遭报应,死后都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女尸含冤而死,已经足够悲惨,死后还被人侮辱尸体,作为一个正常人,看见这样的景象,谁能抑制心中的悲愤?
咚!
老钟直挺挺地对着我跪了下来,左右开弓,一点都没留情,扇了自己好几个响亮的耳光,把自己的鼻血都给扇出来了。
老钟一边打,一边跟我求饶:“对不起阿九,刚才我喝了酒,一时糊涂,犯下了大错!求求你,别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行不行?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我就没脸见人了……”
“你他妈还有脸吗?”我愤怒地骂道。
老钟低下头:“是是是,我没脸,我没脸没皮!求求你,求求你千万不要告诉毛老板,老板要是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会赶我下船,到那时候,我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我今年都吃六十的饭了,阿九,行行好,你也不忍心看着我饿死街头吧?”
实话讲,老钟也确实是个苦命人,但是命苦不是犯错的理由。
看着痛哭流涕的老钟,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这种事情真的太丢人了,一旦传出去,老钟可能根本没法活下去。
我的心里做着激烈挣扎,一边是衣衫不整的女尸,一边是痛哭忏悔的老钟,搞得我心烦意乱。
“闭嘴!”我吼了一嗓子,老钟赶紧闭上嘴巴,惶恐地看着我。
我转过身,走到女尸面前,替女尸整理好嫁衣,然后对老钟说:“你过来,跟她磕头,跟她说对不起!”
老钟跪着爬到女尸面前,忙不迭地对女尸磕头,说了很多道歉的话,额头都磕破了,满头满脸都是血。
“好了,你先滚蛋吧!”我看老钟再磕下去,非得磕死在这里,于是挥挥手让他离开船舱。
老钟对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