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很快就到吕良的西城门报晾。
对这位打晕自己的守将,他没什么怨恨。反倒是吕良自己有些不自然。
不对,对于这位少年能够加入到他西城门的守军中,他是非常欢迎的。
只看那日他强闯城门时的表现,战力就不是普通士兵可比的。
“城卫营有一千人,我们城西守军就有三百二十余人。知道为什么嘛?”
吕良站在城头上,指着远处夜色中的大地,也不等牧回答,就道:“那里是越溪峡谷。翻过去就是泽熙王朝的领地。所以我们城西守军比其他三个方向要更加警惕才校”
牧点零头,极目远眺。
月光之下,地平线若隐若现,几乎就要与黑暗的背景融为一体。
一想到不久之后,这里就会成为残酷的战场,牧就心神一紧。
他留下来当然并非大公无私。相反,私心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大敌当前,城主府迟早都会和薛府撕破脸皮。到时候内有两大势力相斗,外有泽熙王朝大兵压境,自己或许才有机会救出辛离他们。
他们在元息塔中,恐怕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以薛府的手段,他们到时候很可能和自己一样被蒙在鼓里。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然,这个想法只能深埋在自己心里。
宜城没有乱到一定程度,想要在薛府眼皮子底下救出辛离他们,根本不可能。
现在,他需要抓紧一切时间提升自己的修为和战力。
牧被分配到城西守军的斥候队郑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位置。
原本以他善用重枪的优势,最应该留在主战队伍里。可他有自己的想法。
斥候虽然不起眼,但对能力的要求却非常全面。
一个好的斥候,不仅要有清晰的头脑,敏锐的观察力,还要有准确的判断和决断力。
在薛府学到的那些东西,很多都只是理论。而斥候就是实践这些理论的最好办法。
第二清晨,城门刚刚打开,牧就骑着一匹战马出了城。
几分钟后,他停在一处山丘上的浅浅洼地边。
举目望去,周围绿树成荫,群山环抱,微风习习。
他跳下战马,将马背上托着的一个黑色大袋子抱了下来,缓缓放在洼地中央。
“这里虽算不上风水宝地,却也绿荫如林。想来你在这里安息,应该是不错的选择。虽然不知道你的姓名,但这份救命之恩我会铭记于心!”
牧凝神低语了一阵,就开始动手挖。
片刻之后,一座新坟出现在眼前。坟前没有墓碑,只有一株随处可见的青草。
静静望着这株野草,牧的心中思虑万千。
他从未想过有一会亲手埋葬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更没有想到这样一个陌生人竟然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战死!
在此之前,死亡从来都是他内心最深的恐惧。
矿洞中生死只在一瞬间的生活让他明白生命的宝贵。所以即便是再艰难困苦的境遇都无法将他打倒!
活着,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
可是,当那个黑面紧紧抱住薛峰安,对着他一边吐血一边微笑的时候,牧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要远比生命更有价值。
他恭恭敬敬的对着这座无名坟墓鞠躬行礼,然后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离去。
斥候与其他守军不同。他们的宿营地一般不会在城里。
一来是为了方便随时出动,二来也是防止被城中敌军的奸细探知动向。
牧骑着马奔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一处茂盛的密林。
他刚刚翻身下马,眉头就突然一挑。
密林中出现了几个若隐若现的身影。
牧举起手中的令牌,低声道:“士兵牧,奉命前来报道。”
破空之声突然响起,牧脸色一变,却硬生生停在原地没有动。
一支箭狠狠插在地面上,距离他的双脚不足三寸!
箭尾的羽还在微微颤抖。
牧面色如常,甚至还抬头看了看远处。
“果然有几分胆色。”
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从密林中走出来。他的脸上涂抹着不知道什么东西,青一道黄一道。身上的衣服也是这种奇怪的颜色。
“我是斥候队队长冯景安。”
牧行了一礼,就将令牌和一份书信交到了他手上。
后者眉头一皱,却没有接,而是冷冷看着他,“你就这么容易就相信我了?”
牧指着他的手腕,淡淡道:“我听吕将军过,您的手臂上有一道独特的伤疤。我想这个时候,能在这片林子里遇到一个有着完全相同伤疤的其他人,恐怕不容易吧。”
冯景安一怔,淡淡笑了。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年轻,观察力倒是不弱。
“来新人了!老规矩,今加餐!”
他仰头吼了一句,周围的人这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兴奋的高剑
整支斥候队不算他自己,只有十二人。
深入密林后,很快就到了宿营地。
看着这个用树叶和树枝搭建起来的简易营地,牧对于斥候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以你的修为去哪里不好,主力战队,城门守军,最不济也能当个府兵。为什么非要来我们斥候队?”
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熟练的生着火,转头好奇的看着他。
这人已经褪去脸上的伪装,一张略显苍白的脸看起来还有点帅气。
牧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见冯景安面色肃然的走了过来。
“加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