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现在在他的老家,上回被他送回去后,寄住在一个亲戚家里。
因为不能露面了,露面钟老诈死的事就会曝光,所以现在钟老平时几乎都不会与钟家联系。
在李锐泽受伤住在医院时,就是钟老特地打了个电话给钟琴,说了李锐泽在云城偷天换日用一具尸体把他换出了监狱以及送走的事……
钟琴得知自己父亲没死,所以才赶去了医院,把当时受伤的李锐泽给及时转走了。
“当然。”钟琴说道,“这大半年以来,你也算是帮我们钟家管理公司有功,又救了我父亲,所以父亲他来电话要分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我和钟婷也没什么意见。”
李锐泽夹着烟的手指,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是么……谢谢义父,和大姐你们的信任。”
在他躲在钟家不敢出来的这大半年里,他反复思考了许多,也回想起了许多。
甚至,他想起了当年结婚之前,黎雅潼喝醉了酒那次。
她问他,【我可以跟你结婚,但敢对我发誓么?你若有朝一日背叛了我、伤害我,隐瞒我,你将受到百倍惩罚,失去所有你在意的你爱的,你将一无所有,遭受到世上最痛苦的吞噬。】
当时面对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黎雅潼,他发过誓后,是有点忌惮的。
甚至曾经黎雅馨提过两人不要在一起了。
只是第二天,黎雅潼对那晚喝醉后说过的话,全然不记得,而黎雅馨也怀孕了,所以他便渐渐忘记了那次他发过的誓言。
直到他离婚,失去天清失去黎家,失去自己打拼的一切,躲在钟家不敢露面后,他才想起当年黎雅说过的话。
那他一无所有的下场,应该就是背叛了誓言的报应吧。
听着钟琴的话,李锐泽手指有点颤抖:那现在的一点点转机,是否说明,黎雅潼你已经原谅我了呢?
“还有个坏消息。”钟琴又说。
李锐泽吸了一大口烟,“说吧,现在我什么坏消息都承受得住。”
“今天黎雅馨在医院生下了孩子,一个儿子。”钟琴说道,“但我赶过去之后,医生说黎雅馨跑了,扔下医疗账单和孩子跑了。”
刚听到自己有了儿子而有点激动的李锐泽,神色又沉了下去,“她……什么意思?”
“你忘了吧。”钟琴说,“她是监外保释的,按法庭的判决,等她生了孩子过了哺乳期,是要马上收监入狱的。”
李锐泽又苦声冷笑,“所以,她都不愿意多陪伴孩子几个月么?”
“或许她早就想走了,她根本不想坐牢,她之所以会生下你的孩子是因为可以依靠腹中的孩子暂时躲过坐牢。”钟琴环起手,在一边坐了下来,“现在孩子生了,她也就跑路了,说到底,这黎雅馨不过就是想与你享福但并不想与你共患难的女人。”
李锐泽手握紧。
他本来是打算,过两天,就去跟黎雅馨见面的。
毕竟一场夫妻,现在他能露面了,以后他会带着孩子去监狱探望她……
“人走茶凉么。”李锐泽苦笑。
“也许是见你失踪了,所以她也不愿一个人面对孩子,更不想面对坐牢。”钟琴说道,“好了,医院的账单我已经帮忙付了,孩子我去看过了,还需要在保温箱呆两天,等下开完会,你就去医院看看你的孩子吧。”
李锐泽垂下了眼睛……
高司离开这家檀木公司以后,给钟点工打回了电话,“什么事?”
“高先生啊。”电话那边钟点工说,“有个女士来到了你家,还拿着你家里的门卡钥匙,是你女朋友么?”
女人?拿着他家的钥匙。
高司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安忻甯,只有安忻甯才有他家的钥匙。
“熟人。”高司说道,“她现在还在么?”
“在啊,一进来就喝酒,把高司先生你的酒喝了两三瓶了。”钟点工说道,“现在人已经神志不清,烂醉如泥了……”
“我马上回去!”
高司立即挂了电话。
不是担心安忻甯那个女人,而是,他的酒!
回到家,已经傍晚了,高司一进家门便闻到了空气中的酒香味!
“高先生,晚饭已经做好了。”钟厅的房间,“我已经做了两份,那我就先走了。”
“好,麻烦了。”
钟点工离开,高司冲到客厅一看,安忻甯正倒在沙发上举起瓶子在喝,在她脚下的地毯上,还倒着两个价格昂贵的酒瓶。
高司拿起一看,顿时胸闷气短:
“你还挺会挑,专挑我十万以上的酒糟蹋啊!”
这几瓶酒放着,平时他都很少动,只是当珍藏。
这三瓶,他五十万的钱没了……
“呵呵!”安忻甯打了个酒嗝,脸通红,迷醉地笑着,“本小姐……那是……帮你品酒。”
高司拿起手机,对着安忻甯和这些空酒瓶直接拍了一张证据照片,“我不管你神志清不清,这些酒你按原价一分不少地还给我。”
“哼,本小姐不……缺……”安忻甯又打了个嗝,“钱。”
高司气闷地在一边坐下,又气闷地点了根烟。
他开始后悔了,果然不该招惹这个女人,更不该把钥匙给她,现在好了,来他家里糟蹋他的东西了!
“你来做什么?”高司沉着脸问。
“咳咳……咳……”安忻甯咳了起来。
见她咳嗽,高司又闷愤地把烟灭了。
“姑母……”安忻甯不知有没有听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