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陆锦霆给安忻甯的一记耳光,直接镇住了陆家两大旁系。
釉二爷一家本身就没有反对陆锦霆的理由,而辛三爷一家也因此安静了。
陆夫人没有带安忻甯再回宴会上,将她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安抚这个最疼爱的侄女。
安忻甯伏在陆夫人膝上,梨花带泪,哭得妆容都花了,“姑母……我好委屈,我又没有说错,黎雅潼她在这个时候不辞而别本来就不对,那么多客人,她不出现不说,还走了,像话么?我哪里说错了,霆哥哥他怎么能打我!”
陆夫人看着窗外缤纷而落的紫藤花,叹了口气。
雨停了,落了一地紫色的花瓣,而月光又回归了唯美安静,今晚陆家的盛大宴会下面是一片暗涌。
“忻甯,你没有说错。”陆夫人叹气,“只是做错了。”
安忻甯摇着头,怎么都想不明白。
“你忽略了他对那个黎小姐的爱。”陆夫人看着窗外的紫藤花,无奈地叹道,“当深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是做什么在他眼里也是可以被包容的,他自己尚舍不得怪罪,又怎忍得了别人诋毁。”
“可他就不想包容我。”安忻甯泪流满面。
“因为,你不是他的唯一。”
安忻甯泪流得更汹涌了。
陆夫人捧起安忻甯的脸,很是心疼,拿起巾娟帮她擦脸,“看看,把我忻甯的脸哭花了,不好,不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啊。”
陆夫人的无限温柔,对比陆锦霆的冷酷无情,安忻甯听得心里更加难受,心酸。
一直抽泣着,眼泪像断线似的珠子。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脸上的泪弥漫了一切,撕心裂肺地痛,“以前有尤妮在,我知道霆哥哥肯定不会选择我,尤妮走了我以为我还有机会,可他还是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到头来,无论是尤妮,还是黎雅潼,霆哥哥眼底都有她们,就是没有我!!”
她哭到快要断气,锥心的痛让她情绪崩溃。
若说高司让她明白了陆锦霆就是爱黎雅潼,那今晚陆锦霆的一记耳光,彻底让她明白了:
霆哥哥是怎么都不会爱她的。
她倒在了陆夫人膝上,视线模糊了一切,只剩下陆锦霆甩她耳光时的决绝面庞!
陆夫人扶着安忻甯的头发,回头望着窗外,眼睛里映着月下的紫藤花,“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终究是七苦之首啊,求不得。”
外面,一个清雅的男性长辈带着两个随从走过来,男人一双卓绝凤目,凌厉生辉,虽五十多岁,但依然能感觉到他如月华般的气质。
门口的两个女佣看到来人,鞠了一下,“安先生。”
“忻甯呢。”
“和夫人在一里面。”
陆夫人的贴身女佣拉开门。
榻榻米茶室里,陆夫人正抚着安忻甯头发,临于月下的紫藤花前。
陆夫人回头看到来人,挽起微笑,“夙夜,你来了。”
来人是安忻甯的父亲,陆夫人没有血缘的弟弟,以前是国际刑警,现在是安家的当家。
安忻甯躺着听到父亲来了,依然停止不住哭声,委屈地直抽着鼻子。
“给姐姐添麻烦了。”安父看了眼安忻甯,“我刚从锦霆那边过来,她闯祸了,我带她回去。”
陆夫人抚着安忻甯的头发,疼爱地摇摇头,“没有闯祸,孩子性子直率,说了点实话罢了,我晚点会跟锦霆谈谈的。”
“她不是孩子了。”安父看了眼安忻甯,对身后的随从说,“带小姐出去。”
不等安父的人过来,安忻甯便自己站了起来,她也清楚父亲的强硬。
她哭咽着,红着眼睛对陆夫人鞠了一下,“姑母……那,我先走了。”
“好,想姑母了随时过来。”陆夫人慈爱地说。
安忻甯被带出去后,安父对陆夫人道,“忻甯自小没有母亲,她是把姐姐当母亲了,这些年,多谢姐姐容。”
陆夫人笑了,“说哪的话,不都是自家的孩子么,我女儿嫁去了英国,倒希望有个女儿在身边呢。”
安父没否认也没应什么。
陆夫人给他倒了一杯茶。
安父喝了一口,“姐夫呢?这次怎么没和姐姐一起回来?”
“荷兰那边也有事。”陆夫人叹道,“本来他是让我不要管家里的事了,是我忍不住想见见未来的儿媳,还有两个孙儿。”
陆夫人笑起来,“这才迫及不待回来了!”
安父点了点头,也微笑,“嗯,锦霆的两个孩子是很可爱。”
“而且很优秀哦。”陆夫人不由骄傲起来,“宁熙获得了全国青少年钢琴赛的冠军,甜心也得了全国儿童舞蹈冠军,还年仅五岁呢,真是完全不输于锦霆他们几兄妹小时候啊!”
“青出于蓝,胜于蓝嘛。”安父似乎并不奇怪,“姐姐和姐夫的孙儿,怎会一般。”
“哈哈哈哈!”
陆夫人大笑起来。
但安父这话说出来,一点也没有夸大的意思,像只是在阐述事实。
“姐姐这次回来,会在国内多呆一阵子么?”安父又问,他们姐弟也是两年多没见了。
“这个嘛,我想想呢。”安夫人思索了一小会,说道,“黎小姐走了,宁熙甜心他们明天肯定要回去了,我可能会陪他们再去a市。”
说着,恍然地伸出食指说道,“多陪两个孙儿玩玩,到时好将与孙儿的趣事告诉你姐夫哦!”
安父也笑了,点了点头,放下茶杯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