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感染伤口, 他们这些警卫人员是不允许擅自进入大帅卧房的,那是之前就交代好的,所以杜姓大汉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就这么直耿耿闯进去查看究竟。
冯天培笑着解释道:“这是大帅进入深度睡眠了,对他的身体那是大好事,不信你让小崔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完话自己却是安坐泰然,继续喝茶。
杜姓大汉这时也知道刚才想给周文下马威的举动弄巧成拙了,这不,连人家神医大夫也不怎么待见自己了。可又实在是不放心,只好撑着老脸,来到另一个偏房门口陪着笑请崔晓露进去一探。
崔晓露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对话,但是不忿这大汉刚才对周文的态度,这下当然就拿捏了起来,磨磨蹭蹭,一会儿要准备药品,一会儿要看护火上煨着的中药,反正就是不挪步。直到赵长树实在看下去了,重重地咳了一声后,崔晓露这才冷着脸望着杜姓大汉哼了一声后走了进去。
不多时就走了出来,板着俏脸对杜姓大汉说道:“大帅已经熟睡了,身体好着呢,没听见刚才几声通气的声音吗?就跟打雷似的,等大帅醒来就可以喝药吃粥了,我要去准备准备,你没事少来烦我。”说完扭身就进了偏房。
这杜姓大汉练武之人,自然也听见了刚才屋里传来一连串拟似打雷的声音,这才知道大帅是在那个啥,陪着笑谢过冷着眼的小崔护士,心中却是暗暗佩服:“大帅果然是英雄了得的大人物,连放那个啥都是惊天动地的。”
大帅熟睡了整整两个小时,而周文也不予余力地按摩了整整两个小时,头上都开始微微见汗。你想想,能让周文这个气劲镜大高手头上冒汗,那说明是费了相当大的心神和内力,以前也只有对师傅紫清道长时才这么费心费力过。
周文用心用力,效果自然就好得出奇,大帅戎马一生,固然有些暗疾旧伤,但是本身体质基础就好,在加上长年坚持习武锻炼,身体远超一般同龄人。这下一觉醒来,只觉得身体轻盈自如,仿佛又回到了年青时代,血气方刚、身强体壮的年纪。
心里惊诧周文医术的同时,嘴上却是毫不客气:“还算你个小狼崽子有点儿赎罪之心,这个手艺不错,下来给老子手下弟兄也弄一弄,他们都是跟着老子多年的老兄弟,都是枪林弹雨里出来的,身上暗伤旧疾都不少,要赎罪就彻底点儿。”
周文真是哭笑不得,什么赎罪不赎罪的,那是战场上敌我之间的对垒好不好,战场上是敌人,过后如果利益一致了,下一次战争就又是朋友加盟友了,这在民国几十年的内战中都司空见惯了的,怎么就变成有罪了捏?这几十年和您交过战的人还少了?晋军、奉军、直军、皖军、还有国民军。怎么不见您说谁有罪?怎么就单单盯上我了捏?
还要给您那些老兄弟都弄一弄?您以为我这般若之气是大白菜,那可是用一次少一次,您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但是周文知道现在和这位打交道,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得嘞,您说啥就是啥吧,反正自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当下还是笑眯眯说道:“大帅您现在可以坐起身了,我让护士给您端药上来,喝完药就可以喝点儿肉粥了。”
说完就招呼早就等在门外的崔晓露进来,两人伺候着大帅坐了起来,喝药吃粥完毕,冯天培也进来检查了一下大帅的伤口,转身对着周文翘起大拇指说道:“师兄手段高明,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不用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帅在旁又不高兴了,大声嚷嚷道:“怎么?就想赶老子走了?嫌老子烦了?还有你个小狼崽子不是一介武夫吗?怎么又成了人家冯大夫的师兄了?你小子是怎么拐骗人家的?”
周文真是欲哭无泪啊,看样子这位对自己的怨气不是一般的大。当下也只好陪着笑说道:“看大帅您说的,怎么敢赶您走,这不是宽您的心么。这儿您如果看得上,想住多久都成,听说夫人今天也要赶来,那您就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一来是疗养散心,这儿可没人敢给您添堵,环境还算安静,修身养伤正合适。二来小子也方便时常来看望您,聆听您的教诲。”
大帅斜着眼瞅着周文说道:“没人添堵?哼哼——老子看着你这个小狼崽子心里就堵得慌。赶快给老子穿上外衣,老子想下来走走,这躺了大半天了,身子都快成朽木了。”
周文征询的目光看向冯天培,冯天培点头说道:“无妨,伤口开始愈合,可以下地走动走动,大帅的身体还真是远超常人,恢复能力惊人。”
大帅在周文和崔晓露的帮助下开始穿衣,嘴里却是不闲着:“冯大夫也别给本帅脸上贴金,本帅知道这都是这个小狼崽子的手段高明,本帅现在感觉身体好像年轻了许多,就是不知道这是一时的感觉还是真正改善了身体。”
周文赶紧说道:“那肯定是彻底改善您的身体,等伤好了,您再打一通拳法就只知道了,还能促进您的武功境界,起码比以前要高一个层次。”
“哦?等老子明天试试就知道了,没你说的效果,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个小狼崽子。”
周文早就不介意大帅的称呼,和别人他倒是客客气气,本帅啥的还算和蔼,跟自己一说话就是老子长老子短,反正就是怎么看都不顺眼。
但是周文对大帅英雄落寞的心情却更是理解和同情,只是不敢表现在脸上。大丈夫可以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