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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现场,看见朱大哥眉头紧锁,薛来相也知道缘由,于是赶紧在旁边悄悄对朱被国解释说,这苏禄国不是允诺要给予咱们优惠吗?还要缴纳赔偿银,如今不从这些商家身上克扣,又待如何找补回来呢?
朱北国听到这里心中也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他突然对逛市场失去了兴致,便挥挥手,带着胡小林魏宏他们十几个人离开了商铺,把混杂着呵斥和哀告的喧嚣留在身后。
因为朱北国知道,此时那里肯定正在上演着某种悲剧,哎,所谓君子远庖厨,别去想它了,咱们置身事外,眼不见心不烦......
因此,最初三天的市场调查行动收获甚微,朱北国一行人除了与几个战战兢兢的店主做了几次答非所问的所谓市场调查后,还被人从暗处扔了几块石头和土坷垃。
好在胡小林他们为了安全也不怕热,全副武装加摩托车头盔盛装防御,所以哥几个不过是被惊吓紧张了一下下,倒也没有人受伤。
在此期间,哥几个遇到的最严重的一次袭击是有一块土坷垃击中了魏宏的头盔,把他给吓了一跳,然后小魏就愤怒地对着袭击来源方向,不由分说,用手里的ak47来了一阵三连发点射,射完后,众人过去查看,然而并没有发现人,草丛里只有一头倒在血泊中已经断气了的猪。
最后这只猪成为骄傲号餐桌上的一道菜,至于袭击者,早就没有了踪影。
魏宏对此很生气,也有一些失落,他问朱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这苏禄国的老百姓真的恨我们吗?
朱北国安慰魏宏说,目前大概是又恨又怕的,你注意到刚刚谈过话的那个店主一家人吗?
苏禄国的买办对这家人那么凶神恶煞,但店主一家还是一脸恭顺,但我一开口,对方就以沉默对之,甚至干脆就不理我们,而且店主家那个半大的孩子,还恶狠狠的盯着我们呢......
“难道打海战的时候死了他的亲人?”
此时魏宏猜测道。
“谁知道呢,也许因为我们是妖魔鬼怪嘛!舆论上所有坏事都能往我们身上推就是了。”
这时任柯在旁边插话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
“真的有些悲哀......”
朱北国听了微微摇了摇头说:
“别悲哀了,咱们如今是但行好事莫管人言,我相信,这些百姓迟早会感谢我们的,人们最终会明白,苏禄老百姓的敌人不是我们这些来这里做生意的澳洲人,而是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专制统治者......”
然而朱北国他们不知道的是,魏宏的这个反击举动却着实震撼到了不少当地人,魏宏的那个连续射击和当场打死一头肥猪的场面,被躲在房子里和城墙垛口后暗中观察的苏禄百姓们看在眼里,惊在心头,坊间立刻就有各种添油加醋的传闻,不过,此后倒是再也没有袭击事件发生了。
当然了,袭击事件既然发生了,朱北国肯定是要提出抗议的。
于是朱北国当着哈船长和郑福的面严正指出,如果苏禄国不能保障我方采购人员的安全,那我方将保留使用武力的权力!
对此大惊失色的哈船长立刻报告了丞相大人,为了息事宁人,苏禄国派出一支两百人的士兵对“澳大人们”进行贴身保护,并且连夜全城搜捕肇事者,然而一番鸡飞狗跳后,除了参与大搜查的军官和士兵们小肥了一把私囊外,并没有查到真凶.
不过到最后,为了给澳洲大人一个交待,好像还是拿了几个倒霉蛋顶罪,两天后,苏禄国的狱卒们把那几个人绑在码头广场的缆绳桩上枷拷示众给“澳大人”看,以示苏禄国对澳洲交好的诚意,至于这些人最后的命运怎么样了,朱北国他们也不清楚,也懒得过问,更没时间过问,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注。
然而这些贴身“保护”的士兵的出现,除了“保护”以外,另外一个副作是彻底隔离了己方与苏禄民众的直接交流,于是这样一搞,就更加无法进行市场价格调查了。
好在有薛来相黄之彦和他们的伙计们这样的顾问群体,加上穿越者们也不是傻瓜,对于眼前的货物价值几何,虽然做不到完全精准,但也离谱不了哪里去,因此朱北国他们最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商品采购和确定质量和价格方面。
而苏禄国为了表现诚意,在产品质量上也真的挺有诚意的,对此朱北国也是深有体会,出口的货品确实比内销的质量要好得多,而价格也确实比较实惠。
于是在薛来相他们的品质把关和郑福有意无意的帮忙下,货物的质量确式实很不错——至少朱北国薛来相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就在双方的生意开展得如火如荼的第四天,海面上终于出现了一片帆影,薛来相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三艘——那是十几天前被那帮苏禄海盗们抢走的恒安、恒泰和恒祥三艘广式硬帆茶船。
朱北国得知情况后,一行人立刻放下所有生意,带着哈船长和郑福两人回到了栈桥,接着很快就上到骄傲号甲班,不一会儿,一声长长的汽笛声从骄傲号的驾驶舱顶层甲板上响起,船尾的烟囱里喷出浓浓的黑烟,骄傲号拔锚启航,迎着远方的船队而去。
三面红色三角旗迅速升上骄傲号的桅杆顶部,这是要求对方船队停船接受检查的信号。
显然对方已经知道了霍洛港前一阵子发生的事情,这次整个船队都很听话,乖乖的全部停船,开始接受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