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要以史为鉴,就在孙老代表澳洲与帝汶总督皮蒙特签订了关于黑奴贸易的合作文件后,正在骄傲号上关心此事的朱北国闻讯后,立刻发电报指名要求妮可号上的李俊明李大律师出面,建议两人共同起草一份关于使用奴隶的法律文件,后者在与朱大博士用电报沟通了意见后,就连夜起草好了一份文件,这份文件后来被澳洲国家博物馆收藏,文件的名称叫《澳洲联邦奴隶解放法案》。
该文件在当天晚上就用电报发往骄傲号和莫宁顿岛,收到电报的众人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件将要进入历史教科书的文件,于是两船两地同时展开讨论,并最终把这个法案定名为:《联邦贸易劳动力解放法案》并且很正式的在三读之后全体签字通过,因此这份文件的原稿上还有所有人的签名----看来谁都想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芳名。
该法案是这样规定的:
“凡是在澳洲联邦的企业、种植园或者其他机构和部门劳动的“贸易劳动力人口”(这是对被贩运的黑奴和其他种族奴隶的委婉称呼),只要他们和她们能够“忠实地、为了合理的报酬付出了劳动”,并且给予了雇佣者“合理回报”后,贸易劳动者将获得人身自由,并有权在自愿的前提下成为澳洲联邦的公民……”
该文件还规定,这些奴隶在获得自由之前,即享有“有限公民权”,直至获得完全的人身自由。
至于什么是“合理的报酬”,还有那个“合理的回报”是个什么水平,该文件并没有具体规定,毕竟在那个当口也不容易确定。
但是,后世的学者们都一致认为,这无疑是一份具有历史进步意义的法律文件,在这个施加人们终身奴役的奴隶制还是普遍现象的时代,奴隶的所有者能主动解放奴隶——哪怕是有前提条件的解放,也是开了历史的先河,更是一种文明的进步。
随后不久,在李俊明律师的主持下,《联邦贸易劳动力解放法案》的一个比较具体的规定出台了,首先明确的是“合理回报”水平:是指给雇佣者从事了八年的“诚实劳动”。
而“合理报酬”则是指雇佣者提供给奴隶们不低于社会平均水平的吃穿衣用住,并且在成为自由民后一次性给予的安家费。
而且八年的期限在实际执行过程中变成了一个换算标准,比如后来有不少贸易劳动力参加了联邦军队,在军队服役一年相当于在种植园里劳动一年半,于是很多身体条件好的人从一开始就参加了澳洲军队,在服役四到五年后就获得了自由。
又比如,一些有特殊技能的贸易劳动力,或者在劳动过程中有立功表现的,其实际获得自由的时间也大大提前了,有的甚至在获得自由的同时获得晋升,比如成为军官、工程师、经理管理人员、**官员等等……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时间回到一六五八年六月初,在知道德古斯的贩奴船队很快就要抵达新安港码头后,孙老就带着哥几个忙活了起来,对此次黑奴的到来,他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
首先是修建“贸易劳动力”们的住房。
幸好现在总督府已经完工了,侯相麟腾终于出了劳动力,就在黑奴们到达新安码头的前几天,几座简易建筑出现在新安江西岸的东南角,其中包括一座结实的依靠木墙搭建的大棚式的建筑,为了赶时间,这个大棚的的南段木墙就是新安城的围墙,其余三面则用碎石和水泥砌成二点五米高的石墙,巨大的木头梁柱支撑起茅草捆扎后铺成的山坡式屋顶,屋顶下的石墙里面全部都是水泥硬地面,并用当地的红砖隔成二十四间小房间,每个小间长十二米宽六米,靠墙有两排水泥砖石建成的通铺,一排可以睡六个成年人,一间房可以容纳十二个人。
大棚的西面是一排石砖水泥建筑,里面是一排石砌的烧煤炉灶和几排长条形的红木案板、长条凳子等,显然这里是伙房兼餐厅。
外面还有一座规模小一点的棚子,沿河堤而建,也是典型的侯式双山字形大棚,棚子被红砖高墙隔成两半,四周也被红砖墙围住,里面有很多大木桶和引水的竹子管道,从这里的陈设来看,应该是洗澡的地方,因为一架当地人常见的水车就设立在大棚边上,水车一旦开动,水槽里的水就能顺着竹管流入大木桶。
洗澡堂的边上有一排小茅草屋,上面分别开着两扇门洞,门洞旁边分别用白垩写着大大的汉字——男,女,无疑,这是公共厕所了。
整个建筑群的三面,包括河堤,都被高高的木头栅栏围住,四角还有木头岗楼,大门开在正北,巨大的木栅栏门外还有一个岗楼。
桂咸宁在参观完这些建筑后对陪同前来的侯哥说,好像还差点什么,侯相麟认真想了想问小桂子:那么还差什么呢?桂咸宁回答说,如果铺一条铁路,然后铁路站台上再站几个戴着党卫军袖章的军官,那就是活脱脱的纳粹集中营了,而且还是简陋版的……
侯相麟:滚!
……六月五日,帝澳公司所属的德古斯远洋船队终于从印度返回并抵达了新安港。
其中包括两艘中型盖伦帆船、五艘小型卡拉维尔帆船和一艘叫新苏珊号的双桅重型卡拉维尔帆船——这是玛格丽特女公爵的船。
船队经过近三个月的航行,从印度各沿海港口带来了大量的货物,包括马苏利帕特姆的硝石和蚕丝线,还有卡利卡特的印度印花布与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