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的喷气背包非常安静,虎斑的喷气背包一直嗡嗡响,类似于超期限使用的老旧空调。但虎斑自己没有在意。一来周围的杂声很多,雨打树叶的哗哗声,大风卷过山谷的呼啸声,森林中怪兽的嚎叫,让喷气背包的噪声不怎么明显。二来,河岸要塞群已经遥遥在望,滚滚的浓烟即使雨水也盖不住,虎斑一门心思想着前方的战斗,那有心情计较这点噪音。
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老练战士,虎斑在战斗之前,可以构想一幕幕战斗情景。战场如何,己方实力如何,敌人实力如何,战斗怎么发生,怎么发展,怎么**,怎么结束,结果有哪些类型。现在,她就在构想即将发生的战斗,自己的实力如何,晨星的实力如何,战斗怎么发生……。她越是构想,对自己的位置越是不满,心情越是阴暗、愤怒、怨恨。
晨星是威震一方的顶尖强者,同盟会的核心高层,堂堂八守护之一。就算全盛时期,她也没把握对抗晨星,现在更是没可能。最擅长的恶龙变身已经没法用,机械义肢的运用还不纯熟,一只恶魔还藏在心灵深处,随时觊觎着身体,她怎么可能对抗晨星?!好在毒液的要求不高,只要她牵制晨星几秒钟,为队友争取大约五秒。牵制五秒,她还是能做到。
“你只要坚持几秒,大约五秒就行,晨星不会跟你这种小角色纠缠。”
这是毒液的原话,虎斑一想起这句话,大约有三分欣慰。更有七分刻骨铭心的憎恨。让她与晨星硬碰硬。她肯定不敢。不愿也不能,但毒液也不能这么羞辱人!她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有地盘有军队,也是有尊严的强者。但在毒液眼中,她竟然只是一个只要坚持五秒的小角色。她实在难以忍受,如果不是毒液的实力太强,她肯定毫不犹豫的叛变。
虎斑不敢叛变,但不至于死脑筋的服从。做一些小动作的胆量还是有的。
“你猜猜,毒液会不会知道你的小算盘?”恶魔又在心中说话。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不合作。”虎斑冷冷的反驳。
“嘿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恶魔笑嘻嘻的说:“毒液让你牵制晨星,却没命令你要怎么牵制。战局千变万化,她也没法限定你使用什么战术。在jilie战斗中,任何意外都可能发生,战士们要随机应变。万一出现一个如你所愿的意外,你肯定会竭尽全力的做。”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向你的主人举报?”虎斑高调的嘲讽:“很抱歉,你被完全封印。只能喋喋不休的说废话,什么都做不了。连最基本的心灵感应都不行。就算你能报告给你的主人,又有什么用?对他说‘这个被强迫服从的女人没有彻底洗脑,不是全心全意的服从,没有背诵主人的语录,没有听主人的话,没有按照主人的指示办事,没有高举主人的红旗,没有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立新功,没有一天三次的歌颂主人’。你要这么说吗?”
“好泼辣,不过你误会了。”恶魔说。
“我能误会什么?你还有什么善意?”虎斑冷冷的说。
“我确实对你做了很多坏事,但我们也有共同利益,就是你的身体。你自然需要你的身体,我也想要你的身体。也就是说,我们都不想你的身体受伤。”恶魔微笑着说:“在上一轮竞技场中,我与晨星面对面的硬拼许多次,他的技术特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必,我只需要坚持五秒。”虎斑毫不客气的拒绝。
“好吧,换一个对象,斯温。”恶魔不遗余力的蛊惑。虎斑没有回答,但心情忍不住一阵沸腾,泄露她对这些情报的兴趣。恶魔察觉到她的心意,微笑着说:“你知道,我不是普通的恶魔。你也知道,我与古铁有一种特殊的关系,类似于父女。但我们的起源是什么,你并不知道。事实很简单,我原本是古铁的一部分意识。斯温用审判劈开古铁,肢解他的生命,撕裂他的灵魂。生命与灵魂的一部分碎片混合,催生出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虎斑沉默一会,才冷冷的说:“你想讲玄幻故事,但很遗憾,我更喜欢现实题材。”
“呵呵,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恶魔笑嘻嘻的说。
虎斑又沉默一会,终于忍不住问:“你能做到什么?”
“我可以保护你的身体,免遭斯温的伤害。”恶魔说。
“我的装备足够应对斯文的神圣雷击。”虎斑故作不屑的语气。
“你的装备,只能应对预期中的神圣雷击。难道你敢自信的说,‘我的预期是全部现实,斯温的战术不会超出我的预期’。呵呵,如果你这么说了,便是一个自以为比艾尔达聪明的基雷德。对了,杀戮废墟有一句谚语,好像是‘又一个自以为比艾尔达聪明的基雷德’,用来形容自以为是的蠢货。”恶魔也高调的嘲讽:“等等,这句谚语怎么来着。好像是这样,在杀戮废墟的历史上,有无数自以为比艾尔达聪明的基雷德人。他们满怀自信的挑战艾尔达玩家,结果毫无例外的全部失败,胜率是奇迹一般的0,所以有了这句谚语。”
虎斑郁闷得几乎吐血,冷冷的说:“你说了这么一大通,又想怎么样。”
“释放我的一部分力量,让她保护你。”恶魔说。
“顺带篡夺我的身体!?如果这是你的计谋,也太愚蠢了吧。”虎斑冷冷的说。
“你真是一只受惊过度的小猫,我刚才说‘释放我的一部分力量,让她保护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