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青衣正在看着我。
唉……,始终是瞒不过这个货。
“怎么了?”我和青衣在一处山顶上停了下来,山风阴冷如刀,可惜就算是这样,我还是觉得有些憋得慌,青衣问的时候,我正在扯开自己的衣领。
“有些问题总是想不通。”我看了青衣一眼,扭头看着远处如同屏障一样的模糊。
“是想不通吗?还是不放心?”青衣呵呵一笑,看着我的时候有点鄙视。
“要不说就不能和你这样人当兄弟呢,心太脏,最主要的是脏的还挺准。”我摇着头说,只能笑。我知道青衣肯定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都是选择,是他们自己选的,你能改变他们吗?”青衣说。
“他们总是无辜的吧,也包括你。”我说。
青衣大笑一声,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一样,笑了一会青衣突然说:“你居然还相信无辜这么无聊的事,这天下的事,有哪一件事无辜的?”
小柔,被力族派出来历练红尘,寻找力量的极致。
小七,没有我也绝对不会有这个孩子,所以这孩子早就已经和我困在了一起,甚至在所有人里,这孩子才是和我的牵扯才是最复杂的。
青衣,命门需要我,我也需要青衣。
沁心,不用说了,看现在的架势,青衣去哪他去哪,目前除了厕所以外。
刘地,该死,早在铁拳门的时候就该死。
和他一起的青年也该死,虽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刘强,三山派青年一代第一人,不杀我也不会死。
云生,只是刘强的前者而已。
再往前,阴风岭、三山派、白骨门、无归谷、枉死殿、断魂山……又有哪一个不是该死,又有哪一个是无辜,总有自己需要付出代价的理由,只有多少,没有有无。
停顿了一会,青衣似乎在等我理解清楚,随后道:“这可不像你。”
“放心吧,我能照顾好他们。”青衣看着我的脸色还是没有太多的缓和,继续道。
“靠!你是在给我安排后事吗?”我撇了青衣一眼。
“我估计我得死在你后边。”
“为啥?”我问。
“因为我没有你这么能惹祸。”
天亮的时候,一行人照常上路,依然是说说笑笑。
阴风岭,终年阴风怒号,即使是处于一个很正常的地方。阴风岭内的人也同样是阴气沉沉,脸上几乎见不到外界人该有的快乐的情绪。一路上行来,路过很多的城池,城池内的人全都是阴沉着脸,好像是其他人都欠了他的钱一样,倒是和他们那些残破的城市交相呼应。
几日时间,我们行过路途绝对超过千里。
再往前就是阴风岭的真正地界了,到了那里,阴风岭的势力已经是绝对的覆盖。青衣停住脚步,看着前方千米之外的一处山坳说。
山坳两端是高高耸起的山脊,山上阴云密布,丝毫看不到一点真容。山坳就像一张大嘴,张开在那里,等着人钻进去,山坳周围更是寸草不生,一股股浓浓的阴气冲山坳中冲出,随后咆哮着卷到山坳两边的山脊上去。
走吧。既然来了,总要去看一看。我当先走出。
越接近山坳,阴气越重,青衣几人显然很是享受这气息,各个都是走的神清气爽。
山坳近在眼前,滚滚阴气中,一条人影如同江中顽石一样,立在阴气之中,生生把阴气分成了两半,阴气从此人身边卷过,如同被刀锋切开一样,翻卷着朝着两边裂开一条丈宽的缝隙。
“弃婴。”百米外,沁心停下脚步,看着那个阴气中的人。
“我去吧。”说完,我迈步走出,朝着眼前的男人走去。
弃婴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浑身剑气澎湃而出,疯狂的冲击着身边的一切。阴风咧咧,却无法吹动他衣衫一角。弃婴的眼睛上蒙着一条破布,破布紧紧的系在脑后,顺便收拢起了他耳边的两缕短发。
看着眼前的弃婴,其实和我的想法中还是有些出入的,我一直认为修剑之人都是那种飘逸之人,来去如风,无影无踪,一身莫测高深的气息。可是眼前的弃婴却是一身破烂衣衫,手上裹着绷带,一身凛冽剑气,更像是一只暴龙,却偏偏是身材清瘦之人。
“我猜的不错,你真的敢来。”我行进,弃婴开口,声音一样锋利至极。
“想来而已。”我说。
“看来阴风岭倒是真的得罪了你了。”弃婴说。
“算是吧。”
“来吧,既然是两面,不如痛快的打一架,输赢上说理更有用。”弃婴嘴角一咧,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放心吧,一群只知道玩心计的东西还不敢管我的事。”弃婴略微抬头,蒙着破布的双眼看向我。
能看见?我看着弃婴脸上的破布,有点怀疑,这人应该不是那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吧?没事搞一个头巾戴戴,那应该是那些小男孩干的事吧,眼前这个一身剑气的人,怎么算也得和小男孩差出去十万八千里吧?
呵呵……弃婴轻笑,手中长剑已经带着剑鞘朝着我虚虚点来。
一股狂猛的锋锐之气几乎在瞬间出现在我的面前,根本没有半点反应的时间,我双臂匆忙架起,拦在这股剑气之上。
嘭!
巨响传来,我的身形开始暴退,双脚在地上犁出两条深深的沟壑,身形停下的时候,我再一次站在了百米之外。
眼中一丝精芒